風青寒撐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瑞納真的很想說個趣事給她聽,好讓風青寒不要陷入沉思。

她看起來好難受啊,瑞納想順平她的額頭,讓她在露出笑容。

瑞納從來沒見風青寒笑過,她總是板著臉,端正著身體,規整的像是尺子量過一樣。

如果瑞納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就會有一個詞精準形容她。

好端啊!

只是那些人是裝出來的,而風青寒更多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已經融入骨髓刻進心底。

就如同吃飯喝水那麼簡單,很自然,一個謙謙女子,本該如此。

風青寒苦悶的時候,就會伏案寫字,她寫得一手好字,外面賣的所謂的書法大家字畫,與她的字相比,還是遜色了些。

只是這樣的天賦被隱匿在高牆裡,風青寒在紙上寫下了母父間的人物關係,她是真的很想弄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分明是不正常的背叛,可最後被斥責的卻是被背叛者。

向尋雁與嚴卓誠,風青寒不認同母父間所謂的年少情深,不過是騙彼此騙她人假話,她們之間最本質的,究竟是什麼?

瑞納看風青寒在紙上寫了一通,她一個字也看不懂,沒法子,能聽懂可能已經是她最大的夢主特權了。

風青寒將母親與父親的家族寫上去,又寫上林柳的家族,那所構建的線索就串聯了起來。向尋雁與林柳之間的作用,只是透過聯姻方式進行家族家權力的傳遞,而這些與向尋雁、與林柳都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大部分好處都被嚴卓誠獲得了,而她們能獲得的可能只是依託家族而不被丈夫欺凌獲得優待的權利,而這些權利掌握在嚴卓誠手上,隨時可能被收回。

何苦這麼麻煩,嚴卓誠就該直接娶了舅舅,這樣舅舅就不會因為家族衰落而去命令他口中所謂的“外嫁女”。

風青寒想到這,嘴角揚起一抹笑,因為她想到了向尋雁,向尋雁還要為這個男人生個男兒,等著以後用來壓迫她嗎?

風青寒記憶裡,向尋雁生下男胎後,可是很開心呢!可能覺得丈夫的心有些遊移,要生個孩子拴住他。

母親,這個孩子是跟著嚴卓誠姓,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她口中輕聲唸叨了一句:“有什麼關係呢?”

姓氏構建的氏族制如此牢固,向尋雁,你的男兒不和你一姓,你就是個外人。

女人胯下生下的男兒,成為了刺向她胸膛的利刃。

風青寒覺得挺可笑的這件事,她竟然情不自禁笑出聲了。

瑞納很是驚奇,原來風青寒會笑啊,她拍了拍自已的胸口,長舒了口氣,還以為自已的姐妹是有什麼身體上心理上的障礙呢?雖然她什麼也做不了,但不影響她對風青寒的擔心。

只是她在笑什麼啊?

瑞納還挺好奇,此時的瑞納並不會知道,許多年後的自已回想起這一天,終於能理解了風青寒的笑,那是一種絕望、自嘲又覺可悲的一笑。當她明白時,過往如同扼在她喉間的一根繩,讓她喘不過氣來。

風青寒打了一個哈欠,準備上床睡覺,她將外袍疊好放在床邊,側臥著睡下了。

一天的糟心事都會隨著夜晚的風逝去,第二天會有新的糟心事產生,養精蓄銳,準備好迎接明天。

瑞拉看見床上還留著一個側身的位置,她就躺在風青寒的身側,聽著她的呼吸聲也緩緩進入夢鄉。

或許,等她再睜眼時又回到了那個破敗的古堡,她繼續為幾個哥哥縫製小衣,準備救下他們。

屋外的人來回走動,發出些微聲響,風青寒睡眠很淺,被吵醒了。

她不留戀床鋪,徑直下了床,穿上衣服,去洗漱。瑞納本來睡得很沉,被風青寒的動作驚醒,睜眼發現她還是在這裡,一種莫名的喜悅湧上她的心頭。

只才出門,便聽聞了一件糗事,也不知道是否那個新娘聽進去了向尋雁的話,新人晚上花燭夜,鬧得雞飛狗跳。嚴卓誠又顧及著林柳的母家勢力,晚上林柳是在客房安寢。

這是風青寒聽見的,但並非是事情的全部。

林柳在白天一出鬧劇之後,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她沒什麼特別大的能力,讓父親不把她賣了,成為她父與夫之間工具,可她總能為自已討點好處。

向尋雁的話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聲音越來越大,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已得了花柳病被卷著席子隨便埋了。

太可怕了。

林柳吩咐身邊的人,去把自已的藥箱拿過來。林柳有著不錯的醫術,只不過平時都是給身旁的人看些小病,沒有機會進入各種疑難雜症的實際研習。

病理調藥她還是會的,不過她調的不算成功,釀成了晚上的結果。

第二天一早,林柳去找向尋雁,語氣溫柔體貼:“尋雁姐,睡得還好?”

向尋雁看她,語調平和:“挺好的。”

林柳自然而然坐在她身旁,用手遮著嘴:“尋雁姐,我偷偷告訴你,嚴卓誠……”

她衝向尋雁搖了搖頭,又拿著手帕低低笑了兩聲。

“你說你給他吃藥,然後他不行了?”向尋雁有些不舒服,猶豫開口:“你自已當心,別被他報復。”

“哎呀,他不敢說出去的,這可是有損他的男性尊嚴的事情。”她淺笑著,似乎很是愉悅。

向尋雁比林柳更瞭解嚴卓誠,這事可能會變成他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美事,在打造一個深情款款的形象,讓自已名利雙收。

她如今,對這個人已經是哀莫大於心死,她只想守著男兒,等著他繼承家業,自已成為祖母,那時候她就自由了。

女人都是能熬死男人的,即便是錦衣玉食養著、靈丹妙藥吊著,都是活不久的。

向尋雁想到這,忽然回憶起自已的姥姥,那位可親的老人已經去世很久了。

自已這個名字還是她起的,姥姥說:“阿雁,去做一隻雁吧!”她願向尋雁這輩子無拘無束,飛向高空,尋自已的路,不曾想,這個孫女還是被困住了。

眼底流露出一抹傷感,她似無頭無尾地問了一句:“林柳,你知道你姥姥的姓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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