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孩子,祝你有個好夢。”莫尼雙手交疊,置於胸口處,低聲說著。

辛德瑞拉和她做了一樣的動作,口中念著:“母神保佑。”

她轉身,不再去看那具屍體,那名義上曾是她的父親。

辛德瑞拉一步步走上閣樓,以往的罪孽都被付之一炬。她安靜地站在窗前,黑夜似乎能將一個人完全吞噬。

遙遠的墓碑獨自在寂靜的夜裡守望著,亡者的靈魂似乎在無聲地喊叫著。

辛德瑞拉低頭垂眸,朝著阿德萊德沉睡的方向:“安息吧!阿德萊德。”

在這個地方,每天都會有人死去,即便是保羅這樣的一個貴族的死亡,也驚不起波瀾。

只是野心的貪婪者仍舊存在,辛德瑞拉不得不感謝保羅的壞名聲,讓那些想著藉機打秋風或者繼承財產的男性遠親都要考慮幾番,說不定保羅就存在著債務。

但不得不說,莫尼對這一套處理得很好,經驗豐富,條理清晰。她在將保羅安葬後,便將家族的部分財產交於領主,領主在得到好處後保障了辛德瑞拉與莫尼的繼承權。

莫尼說:“領主最先考慮的也是自已。”

莫尼還編造了一個虛假的詛咒故事,說這是惡魔滯留之地。

羅溫平日裡讀書寫字的本事也用上了,約翰娜與各家貴族小姐太太聊天,一個有意為之的故事,在不斷地誇大其詞傳播中,一發不可收拾。

她們甚至要被人群隔離。

羅溫頭疼:“事情的變化始料未及。”

約翰娜調侃她“你之前不是猜到了嗎?怎麼就始料未及了。”

“猜到是一方面,只是預知一個走向,但後果的嚴重性卻沒預料到。”羅溫往後一躺,睡倒在床上。

“既來之則安之唄,不是你一直秉持的態度嗎?”約翰娜發問。

“睡一覺吧,醒了就好了。”羅溫把約翰娜趕走,不願與她多言。

第二天莫尼把三個女兒聚在一起,商討如何應對那些誇大其詞。

約翰娜拿著塊粗紗似的紙片,摩挲自已的指甲,磨完還吹了一下,沒發表什麼意見。

“我昨天想了想,約翰娜的說法沒問題。既來之則安之,也是我一貫作風。”羅溫回答。

“對抗一個謠言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另一個謠言掩蓋它。”辛德瑞拉平靜說道。

“這個謠言暫時不需要遮蓋,但是可以找一個與其截然不同的謠言傳播。你們看如何?”莫尼將幾個人的意見結合。

“我無所謂。”羅溫語氣平淡。

“別擾亂我的安排就行。”約翰娜回覆。

“我支援。”辛德瑞拉給了肯定回答。

“那便交給羅溫了。”莫尼拍板做了決定。

羅溫撇嘴,沒應和,但也沒反對。

“換個衣服,我們去祭拜阿德萊德。”莫尼將黑色的衣物放置在幾個人面前,她自已抱著一束花。

是一束向日葵。

約翰娜眉頭輕皺,莫尼在做決定前總是不與她們商量。

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她看莫尼與阿德萊德的表情都凝重許多。

羅溫倒是不介意被安排什麼,她得過且過慣了。

莫尼帶著幾個人來到阿德萊德的墓碑前,這裡仍舊只有阿德萊德的墓碑,辛德瑞拉望了莫尼一眼。莫尼沒出聲,只是捏了捏她的肩膀。

“阿德萊德,今天陽光很好,曬曬太陽吧!”她將那束向日葵放在墓碑前,莫尼總會拿出一些東西,那些東西看起來像是魔法才能做到。

辛德瑞拉在墓碑旁插下一根樹枝,她語氣平淡,但仔細聽能聽見她話語中的顫抖:“母親,我取下的一棵柿子樹樹枝,若是結了果,應該會像個小太陽一樣。”

羅溫、約翰娜與阿德萊德之間的聯絡並不密切,一人鞠了一個躬。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辛德瑞拉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她想到了莫尼,莫尼幫了她實在太多。

她終於明白莫尼那句:“阿德萊德會保佑你。”

她正想喝口水躺下休息時,一陣敲門聲傳來,是羅溫的聲音:“辛德瑞拉,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辛德瑞拉沒有鎖門,羅溫直接推門進入了。

羅溫拉過椅子,將外套放椅背上,在辛德瑞拉不遠處坐下。

她慢條斯理地說著話,看似平淡無波,實則語出驚人:“我親愛的妹妹,我一直很好奇,我的那位保羅父親死亡的真相是什麼?”

她說話時的聲線好似總在一條直線上,平日裡聊天插話,也多如一杯擱置許久,早已冷卻的茶水。

如今她詢問起這樣的事情,也一副不多在意的態度。

辛德瑞拉的思緒在一瞬間陷入了混亂與惶恐,不過她反應很快。

“久病勞累而死。”她沉著聲開口。

羅溫忽然起身,走近辛德瑞拉,她們之間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辛德瑞拉很少注意到羅溫的眼瞳色彩,現在靠得太近了,她才發覺羅溫的棕得發黑,看久了就像是落入無盡深淵裡。

羅溫平日裡要麼看書,要麼睡覺,很少與她們眼神交接,她一直以為羅溫的眼瞳色彩與約翰娜一樣,是棕色的。

羅溫勾唇,嘴角揚起笑意:“親愛的新的瑞拉,你這個回答太敷衍了,不如我來回答。”

辛德瑞拉下意識拒絕,羅溫已經開口:“我一直想知道,莫尼為何背叛她的好友,在阿德萊德離世不多久便嫁給了她的丈夫。”

辛德瑞拉見阻止不了,便坐正身體,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知道羅溫並不需要她的回答,所以沉默著,聽著羅溫的自問自答。

“她們之間,應該有著我們不知道交流。莫尼一向固執已見,我們三個人在原先的莊園裡過得不錯,她卻要趟這個渾水。”

“即使我們拒絕,依舊改變不了她的決定,而她又十分擅長說服別人。我甚至忘了她當時說了什麼,我們便跟來了。”

羅溫拿起辛德瑞拉放在床頭的水,潤了潤喉,繼續說道:“莫尼很關注你,遠比你那位父親要關注你,如果我沒猜錯,她在來到這裡的第一天,一定與你單獨說過話。”

辛德瑞拉微微揚起頭顱,手指輕敲著床頭那架木製的櫃子。

“咚、咚、咚。”木頭被敲打後發出沉悶的聲響,似乎在呼應著羅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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