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僱了一輛手扶拖拉機,挑了羊圈裡比較羸弱的幾隻母羊,拉到縣城的集中屠宰場去售賣,果然賣了個好價錢,比留在家裡的那些大羯羊的價錢還好。

之後,他所有的羊育肥的差不多了,都拉到縣城去賣。去屠宰點多了,就認識一個羊販子。他說:“老貨,聽說省城西寧的屠宰場羊的價格比這兒的還要高。要不,我倆拉上一車搭伴去闖闖?”

”中!“他毫不猶豫地答應道。走到縣城,就有了可觀的收入,如果走到省城,那羊的價格肯定比縣城要高好多。

第二天,他將自已的八隻蠍羊裝到那個叫楊青民的羊販子的解放牌汽車上,翻過兩重達坂山,到了省城的牲畜屠宰場。

屠宰場位於省城大型農貿批發市場的旁邊的一個偏僻沙灘地上,屠宰場佔地很大,比他們石板溝村所有耕地面積加起來還大。周圍有高高的院牆,裡邊用鋼絲網隔成了大小不一的方格,分別租賃給操著不同口音的屠戶用於收購、圈養、屠宰牛羊。

他倆的汽車一開進屠宰場的大門,就有一夥人嘩地圍上來討價還價,看那架勢,似乎不是強搶也要強買,令賀紅衛感到莫名的恐懼。

“你的羊價格你自已談,還是我一併談?”楊青民問貨紅衛。

他看見那些屠戶一個個肥頭大耳虎背熊腰,沒來由地有點心虛和膽怯,再看見他們談價錢的方式,是買賣雙方將手塞在袖筒裡捏指頭,便說:“你幫我談吧...…”

對袖筒裡捏指頭討價還錢的這種方式,弟弟賀保衛給他教了好多次,自已太笨太蠢,始終沒有全面學會。離開弟弟單獨販羊的這段時期,他一直是明語明說。好在那是跟牧戶一對一的買賣,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激烈競爭,否則明語明說就行不通了。

不大一會兒時間,楊青民就談妥了價錢完成了交易。拿到錢侯說:“天也不早了,我倆找了地方吃飯,然後找個旅舍住下來,明天一早回去!”

省城離黛彤縣有兩百多公里,到縣城,開手扶拖拉機再到石板溝的家,還得走三十多里嶇崎不堪的山路。註定是今晚回不了家。

他望了望掛在西邊山巔上的太陽,揉了揉咕咕作響的肚子,說:“中!”

“住城裡,還是就在這附近住?”他徵詢他的意見,“城裡的賓館乾淨、高檔,但價錢貴;這邊的旅舍價錢便宜,但又髒又亂......”

這是全省乃至西北地區最大的一個牲畜集散地,遠在甘肅、寧夏的牛羊,差不多都拉到這裡交易。屠宰場內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灰塵飛揚汙泥橫流臭氣沖天。場外應運而生的飯館、旅舍、KTV、洗浴房、洗腳屋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兩條毗屠宰場圍牆的街道上。店鋪門楣上招攬生意的霓虹燈以各種方式閃爍著,抓人眼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在熱情地招攬生意,大喇叭放著震耳欲聾的流行歌曲,間或跳出一段女人那銷魂的呻吟聲……

“還是住在這附近吧?這邊便宜的話……”據說城裡的賓館價格死貴,一個晚上就要上百。睡個覺花那麼多錢,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划算的事。曾幾何時,他們都是裹著老羊皮襖,隨便在什麼地方圪蹴一夜,第二天,太陽照樣從東山升起。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