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已經孑然一身,孤家寡人的江願,還是有軟肋的。

就是他那早已離世的親媽。

曾被稱為奇蹟聖母的第三任安全部部長,江萃萃女士。

她本就是一代女傑,在遊戲降臨後,人類損失最為慘重的時期,她曾率領一支小隊,從某扇未來殆門裡,拼死盜出無限app的核心技術,解決了武器道具的攜帶問題,大大降低了人類的死亡率。

即便後來出事,仍是無法磨滅她對人類的傑出貢獻。

安全部為她在烈士陵園頂端,安排了一座能眺望整片西京的最好位置。

再往後,就算是江願跟安全部鬥得最激烈的時期,也沒人願意去打擾她的安寧。

可誰能想到,蔣健這老逼登兒,江女士曾經最得意的部下,現在居然敢拿她的墳!來威脅她的崽!

江女士要是泉下有知,必然會跳起來,拿斧頭給他削掉一層皮。

可惜她現在起不來,只能任這老狐狸胡作非為。

挖媽墳的威脅一出,江願當即按住餘渡手腕,停下攻擊,心中算盤打得飛快,想著這次索性抓個部長來威脅。

但如果沒做好萬全準備,蔣健也不會親自過來。

“我來之前已經打過招呼,天亮前,這裡的人要是少一個回去,那邊就會直接動手挖墳。”

他拿出手機,點開視訊通話,從容的遞給江願。

“我的命不足為惜,就是看你,想讓你母親揹負多少罪孽了,江願。”

手機裡是實時視訊通話,螢幕畫面正對江萃萃女士的墓碑,墓兩邊站了不少全副武裝的執行官,手裡拿著鐵鍬鐵鏟,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江願看著碑上的照片,愣了片刻。

他沒有帶手機的習慣,已經太久沒有見過江女士了,現在看著墓碑照片上,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人,恍如隔世。

好久不見啦,媽媽。他想。

“行吧,這局我認輸。”

江願把手機丟還給師傅,直接投降。

他抬手,五指貼上面頰,撕下那張戴了很久的面膜,蒼白碎髮飄散,江願露出了太久沒有見過光的真容。

“只是,機會只有這一次。”江願提醒師傅:

“下次要是再用這個理由威脅,你最好把整個執行官陵園藏起來。否則我會讓每一位沉眠者都不得安寧的,師傅。”

陰謀得逞,老狐狸笑得靦腆:“這個,就等你有下次機會再說吧。”

江願又道:“還有就是,今天的事情我一人承擔。”

餘渡張口,江願在他開口前,用兩指擋在自己唇前,示意他別說話。

“沒事。”

江願小聲安撫道:“你要是也被捉了,冬天就沒人給我送被褥了。”

他看著餘渡越發難看的臉色,有些手癢,想揉兩下讓他好看點,但礙於周圍有其他人在場,只得壓下這念頭。

蔣健:“這你放心,我們這趟只逮捕你,不會為難其他人的。”

這個其他人,顯然也是指餘渡。

這種感覺很不好,像被摘出了兩隻狐狸的博弈,像個上不了棋盤的棋子。

江願伸出手,執行官們小心而熟練的給他扣上手銬,鎖鏈,送到樓下,押上被柵欄封死的厚重囚車,嚴密看守,朝著西京駛去。

看著押送囚車消失在道路盡頭,餘渡轉頭就要回爛尾樓,幫主人把住所收拾好再離開,卻被身後的某人叫住了。

“小余,你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蔣健喝了一口枸杞茶。

“沒有。”

乾脆利落。

蔣健拿這位是真的沒轍,只得道:“行吧,那就是我有話對你說。關於你跟小江這事兒......”

餘渡看著他,面上毫無波瀾:“你想怎麼罰。”

說實話,只他跟江願勾結這一條,就夠他跟江願坐同一班囚車了。

可誰叫餘渡的業務能力實在是太硬,現在不是他需要安全部,而是安全部需要他。

在他擔任執行官期間,救下的人數不勝數,其中不乏西京上層的達官貴胄,在蔣狐狸出發前,好幾位大佬千叮嚀萬囑咐,絕對要不擇手段、不遺餘力的,把餘渡跟江願摘乾淨!

不能讓這位根正苗紅的執行官沾染一點罪責!

否則以後他們誰家出事,就讓蔣健親自來救!!!

說到底,就是餘渡好用,不能出事。

可要說餘渡幹了這麼大個事,一點責罰也沒有,那也說不過去,老狐狸思來想去,只得苦惱道:

“你,回去寫三份檢討書。”

為了表達嚴重性,他還加了一句:“這次不能讓霍滸代筆!”

餘渡冷冷看著那雙耷拉的細長狐眼,毫無情緒的領罰。

“好。”

他以為這次是真的可以走了,剛轉身,走兩步,又被叫住。

“對了,還有一件事。”

餘渡沒有回頭,卻聽到老狐狸接著道:

“接下來的那個詭洞,挺危險的,你確定不帶一條獵犬嗎?”

他在“獵犬”二字上加了重音,餘渡理解了他的意圖,回頭,卻發現這老狐狸正抬頭看天。

凌晨的郊區,夜空幽深,襯得漫天星斗越發明亮。

七、八顆亮星,正朝著一顆最大的星星聚攏,熠熠生輝。

漂亮,卻令人心驚膽戰,不寒而慄。

*

*

*

西京第一監獄,是璃明最著名的高階監獄。

用個不恰當的比方,這裡就是監獄界的六星級酒店。

倒不是說這裡的服務有多體貼,只是能進這裡的,個個都是人才。

像那種小偷小摸的犯人,連這裡的門都摸不到。

只有那種真正犯下過滔天大罪的人,才能進入這裡,所以這兒也被戲稱為【西京人才基地】。

就在這天晚上,監獄裡悄無聲息的,又迎來了一位重量級人才---江願。

他縱橫一世,進過不少需要越獄的遊戲,但在現實裡進監獄,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過程都差不多,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唯一讓他感覺不快的,是他領到的囚服編號。

【002877】

真巧,跟他當執行官時的編號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是哪個腦癱的點子。

原本需要幾個月才能走完的程式,在安全部各部門快馬加鞭的配合下,一天之內就走完了,江願正式抵達人才基地時,又是一個深夜。

獄警把他送進門就走了,光亮從窗外透進來,整個牢房一目瞭然。

裝修簡潔樸素,五平米大小,左右各擺著一張單人床,床邊有張小木桌,再往裡,是一個洗漱臺,跟一個用隔板遮擋的蹲廁,牆面正中,是個比臉大一點的鐵柵欄窗戶。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條件,甚至比江願住的爛尾樓優秀不少。

睡在左邊床鋪上的原住民,聽到屋裡又來了新室友,窩在被子裡,頭也沒抬,懶散問道:

“你犯什麼事兒了?”

江願回憶了一下今天張法官念的那一長串罪名,言簡意賅道:

“強姦以外,都沾了。”

他說完,又感覺有些不嚴謹,他一天前剛酒後欺負過良家執行官,但仔細一想,小魚兒是男的,應該夠不上犯罪?

忘了問他介不介意了。

“噗.....!”

原住民被新人的幽默精神給逗笑了,抬頭想看看是誰這麼勇猛,結果一見來人,被嚇得身子不穩,摔倒在地。

“......啊呀!是,是江大神子啊,久聞大名,沒想到能跟你一間屋子,真是三生有幸。”

江願:“......”

對方一改剛才懶散,自來熟的介紹起來:“嘿嘿嘿,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耶谷,你叫我小耶就行,是這裡的西監一枝花,不過以閣下的美貌,我這位置恐怕是保不住了。”

江願抱手:“過獎了。”

反正眼下也沒事兒,他就跟新室友嘮起來:“那你是犯的什麼事兒?”

西監一枝花搓手:“也沒什麼,之前我也是個執行官,不過還在實習期,帶的那屆玩家在遊戲裡欺負一個NPC小男孩兒,我看不下去,就把那五個噁心的戀///童///癖全殺了,還不小心上了當時的社會新聞。”

江願豎起大拇指:“是條漢子。”

一枝花害羞:“哪裡哪裡,跟您比還是差了點。”

他說得委婉,但這罪行性質似曾相識。

江願想,如果幾個月前,小莫憂忍不住對李奎那夥人動了手,那現在應該也已經在隔壁女監服刑了。

江願繼續問道:“那你判的多少年?”

一枝花:“不多不多,也就判了八十八年,很快就能出去了,哥,你呢?。”

江願面無表情道:“本來該判死刑的,但張法官說,出於人道主義精神,要我到監獄裡來好好反省一下罪孽,還說最近監獄促銷,給我抹了個零頭。”

“哦?!居然還有這種好事?!我怎麼沒遇到?!”

一枝花驚了,趕緊問道:“那你這是判的幾年?”

江願:“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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