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五指推開木門,潺潺水聲頓時變得清晰,濃郁水汽混著硫磺氣味撲面而來。

看著眼前的天然溫泉池,江願百思不得其解。

來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這位執行官把他弄到這個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大房子裡,是打算做什麼?他想了很多,唯獨沒有泡溫泉這一條。

執行官從木櫃裡取出一套嶄新衣物,放到架子上,道:“你身上都是血,先洗乾淨,這是換的衣服。”

“可是長官,我的手被銬著呢,怎麼洗啊?”江願抬高雙手,展示手上的銀鐲。

看著笑得無辜,臉上卻寫滿了不懷好意的江願,執行官在【給他解鎖,然後再被偷襲一頓】跟【幫他脫裙子】這兩個選項中,果斷選了後者。

江願站在原地,男人從背後給他解開長裙綁帶。

江願問:“長官,帶我到你家做什麼?是因為我在海里偷襲你,剛剛還綁架未遂,你打算把我關起來懲罰?”

執行官:“沒有。”

江願:“那是因為我欺負了你徒弟?”

執行官:“沒有。”

江願:“那我是不是得罪過你的哪位家人朋友?”

男人直接回答:“我沒打算罰你。”

江願更不解了:“那你這既不抓我去安全部,也不打算報仇,把我抓過來幹嘛?”

對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好了。”

綁帶鬆開,早已破破爛爛的紅裙墜地,柔軟的堆疊在一起,裙子裡面的東西抖落一地,衣服,褲子,柺杖,珍珠,甚至還有一對螃蟹,一條石斑魚,十幾顆海螺。

執行官:......

這裙子還挺能塞東西的。

江願注意到,執行官的眸子一直向下,沒有看自己,這才想起,對方在整個幫忙脫衣服的過程中,動作慢得離譜,且一直在極力避免碰到他,有種小心翼翼的笨拙。

這不像是對待囚犯,更像是一位身經百戰的保鏢,在押運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石項鍊,他既擔心寶物被偷走,又擔心自己不夠小心,擦碰到寶物。

太古怪了,江願想。他不覺得自己現在會是誰眼中的寶石項鍊。

但...這也說不定,萬一這位衣冠楚楚的執行官大人,就是好我這口呢?江願自認為長得不差,否則當初也坑不到那麼多人。

白髮男人的嘴角悄然一勾,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

在遊戲血池裡摸爬滾打一圈出來,江願身上確實很髒,小腿肚剛沒入溫泉,泉水就被染成了粉紅色。

髒粉溫泉溢位,順著水槽外流。

江願摘了墨鏡放在池子邊,用毛巾擦乾淨臉,朝著溫泉裡面走了幾步,隨口問:“對了長官,認識這麼久,你還沒有介紹過你的名字呢?”

“餘渡,執行編號085257。”

他正在收拾江願換下來的衣服跟掉落的裝備,。

“哦哦,是餘長官......呀!”

突然,江願腳底一滑,整個人向前倒去,嗆進了溫泉池內,餘渡見狀,快步跨進溫泉內把他撈起來,狡黠的江某人順勢倒進對方懷裡。

“咳咳咳...不好意思啊,餘長官。”他仰頭靠在男人肩頭,無奈笑笑:“我這腳上鎖著的,容易摔。”

水汽氤氳盤旋,將橙黃燈光染得模糊曖昧,照在江願白皙的肌膚上,像暈染了一層柔光。猝不及防的親密接觸,讓執行官臉頰染上了一點緋紅。

“我給你解開。”

“謝啦。”

江願卻沒有起身,微笑著挪了挪身體,抬起還在滴水的腳丫子,展示在餘渡眼前,餘渡就著這個親密的姿勢,給他解開了足腕鐐銬。

恢復些自由,江願笑眯眯湊到男人面前:“那餘長官,你認識我嗎?”

四目相對,這次沒有墨鏡的阻擋,江願的臉蛋乾淨白皙,翹起的長睫上點著幾顆珍珠般的水滴,桃花眼彎彎勾起,像是在挑逗人心。

餘渡呼吸一緊,深邃眸光認真地盯著江願,緩緩沉聲道:

“你是神子江願,詭遊救世主,末法時代的光,宇宙運轉的理......”

“好,夠了,別敲電報,給我留點臉。”江願一把捂住餘渡的嘴,讓他別再唸誦自己的黑歷史。

他尷尬地嗆咳兩聲,硬著頭皮,努力將氣氛拉回自己的劇本:“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你刻意把我抓過來,是想對我做什麼呢?”

江願不會針對同性的勾引手段,只得憑藉淺薄的刻板印象,加上以往見過的極端案例,趴伏到執行官身上,僵硬的擺動腰肢,食指在餘渡胸口畫圈圈。

準備以色誘之,再找機會用手銬鎖鏈勒暈餘渡跑路。

餘渡肌肉緊繃,向後退了兩步打算起身,卻被江願雙手按在胸前扣下,半躺到溫泉鵝卵石砌的邊沿上。

“怎麼,餘長官,大家都是成年人,還玩什麼欲擒故縱呢?”白髮男人聲調低啞婉轉,在空曠的霧氣裡泛著一絲曖昧迴響,引著人往歪處想。

長髮男人的呼吸,被逗得更加粗重了幾分。

兩道肢體間,只隔著一層溼熱的貼身襯布,著實有些不堪入目。江願胸口血液流速加快,腦袋有些暈乎,但他將這些都歸咎於水溫太高,把他泡迷糊了。

餘渡面色藏在陰影裡,眉頭鎖緊,沉聲警告道:“自重。”

“呀,害羞了啊。”江願不懼警告,更加來了興致,一字一頓道:

“親 愛 的......”

話到一半,江願眼前一黑,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按回水裡。

“哎!!咕嚕嚕嚕----等等!!等等...!”

然而他早已錯過了時機,被高大男人無情地按進溫泉裡,拿著粉紅浴球,像洗年豬似的,狠狠搓了個乾乾淨淨底朝天。

他抬手試圖反抗,然而手腕被牢牢牽制,全都無濟於事。

“我錯了你別....哈哈哈..哈哈哈哈別戳我癢癢肉!!啊哈哈哈哈哈...!!!”

草,原來不是同性戀,白丟一波人!江願悲催地想。

*

出溫泉池時,江願整個人暈暈乎乎,紅得像個猴屁股,差點就被涮掉一層皮。

因為沒有合適的衣服,他穿著餘渡的黑襯衫,大了兩個碼子,穿起來寬鬆到得能完整覆蓋屁股。

而餘渡同樣溼了一身,跟著換了套黑睡衣。

索性臉已經丟光,江願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出了溫泉池,就開始破罐子破摔的發癲作妖。

“報告餘長官,我餓了,飯飯!”

餘渡把他帶到餐廳,從四開門大冰箱內,祭出了各種口味的營養劑,營養膏,營養小餅乾,江願這人也不挑食,一邊叨唸著還是現炒現煮的更好吃,一邊啃著這堆營養產品,吃到一半噎住了,餘渡給他溫水,他又叫嚷起來。

“我喝不慣白水,餘長官你櫃子裡好像存著不少好茶,能不能給我做杯奶茶啊?多點糖,謝謝。”

對於這種蹬鼻子上臉的行為,餘渡沒有拒絕,而是從多寶格里拿出最貴的冰島老寨,給他現煮了杯名為暴殄天物的冰鎮奶茶,三倍糖。

吃飽喝足,江願打著嗝兒摸著肚皮,覺得來精神了,又道:“吃撐了,我得出去遛彎消消食兒。”

說著就要出去,準備找個荒山墳頭蹦野迪。

剛走到餐廳門口,就被餘渡拉住手腕,拖回主臥,丟到床鋪上,裹進被子裡捲成了條豬兒蟲。

男人上床關燈,躺到江願旁邊,分了半床被子。

江願:“你就不能去隔壁睡嗎?”

餘渡:“家裡沒有多餘的床。”

江願:“這麼大個房子,你居然就買一張床?那你去睡沙發唄。”

餘渡:“睡覺。”

可江願還想折騰,鹹魚似地左翻翻,右滾滾,男人無奈,只得伸出一隻手,把他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但或許是這兩天本來就累,也可能是太久沒有睡過柔軟床鋪,江願腦袋剛沾上枕頭,就陷入了沉眠。

一夜無夢,他難得睡得安心又愜意。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太陽曬醒的,身側空空如也,餘渡已經走了。

江願起身打了個舒爽的哈欠,這才發現手腕空空如也,那副銀手鐲不見蹤影。

他這才依稀記起,昨晚他被手銬縛得難受,半睡半醒間手在撲騰,有人湊過來,拉著他的手,解開了束縛,又給他掖好被子,伺候著他再度陷入沉眠。

是餘渡。

可他這又是圖個啥呢?

他看不透這個人的想法,但也懶得再細琢磨。反正對方似乎也沒什麼惡意。

開門出去,客廳掛鐘顯示此時是上午八點。

看樣子,執行長官應該是去上班了。

那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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