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深低下身將木晴雪拉了回來,“別摸那門,上面有菸灰。”

“啊?”

木晴雪下意識的展開手掌,“真的有啊,你看,我手心都黑了。”

祁雲深沒說話,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不動聲色的挽著木晴雪的手,認真的給她擦拭乾淨。

“謝啦,對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建築啊,我現在感覺陰森森的。”

木晴雪抬起頭,看著比自已高出一個頭的位置有個孔洞,直徑約莫有十寸,“你看,剛才那灰衣男子就是把包裹從那裡扔進去的,你比我高,能看清裡面的情況嗎?”

祁雲深身長八尺,抬眼往裡面打量,“裡面太黑了,看不太清。”

木晴雪算了算時辰,估摸著那灰衣男子還沒走遠,“要不我們騎馬去追那人吧,他應該沒有走遠。”

兩人騎上馬,加快速度,沒一會就看到了邊走邊啜泣的灰衣男子。

祁雲深下馬攔住了那男子的去路。

木晴雪緊跟其後,提防男人回頭跑掉。

灰衣男雙眼溼潤,眼睛紅腫,有些懵,“這位公子是有何事?”

祁雲深感覺此事越發怪異,“你剛才為何要去那座塔旁?”

木晴雪也走上前來,“對啊,你還把手裡的包袱丟了進去,我都看到了,為什麼這般鬼鬼祟祟的!”

灰衣男這才意識到,自已這是被人跟蹤了,也怪自已神情恍惚,絲毫沒有察覺到。

“我這也是沒辦法,家裡窮,只能如此。”

木晴雪眉頭皺了皺,“你說,那包袱裡面的是什麼?”

灰衣男哀嘆道:“是我那才滿月的女兒,得了怪病,郎中說藥石無醫,昨兒夜就夭折了。”

木晴雪震驚了一臉,“什麼,那包裹裡的是你的孩子!”

灰衣男哽咽的點著頭,“我和妻子沒有什麼錢,家裡也實屬貧困,那些給孩子的棺材,還有喪事,算下來都要許多銀子,這才將孩子放進了蔭塔中。”

“蔭塔,”木晴雪重複了一句塔的名字,“這塔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形狀詭異,連門都透露著古怪。”

灰衣男嘆了口氣,上下打量了木晴雪和祁雲深,“看二位的穿衣打扮,就是家底殷實的,不知道這蔭塔也正常。”

“蔭塔,也叫嬰塔,修建於十多年的動亂時期,家中有孩子夭折的,有些父母不忍心看孩子下葬的,也有的地方几個月死亡的孩子是不立碑的,還有的就像是我這樣的,家裡沒錢,窮得很的,都會找到這蔭塔,將孩子放入其中,會有專門鄉里的人,定期去燒,你說的那個古怪的門,其實就是可以開啟的燒火口。”

木晴雪明白了,難怪一靠近蔭塔,就覺得陰森森的。

不知道每晚會有多少幼小的靈魂在塔中苦苦哀嚎。

放走了灰衣男,木晴雪騎上馬,沉思片刻,“我想再回去看看那座蔭塔,看看那些可憐的孩子。”

“好,我陪你。”

再次來到這裡,木晴雪已經沒有了那種害怕的心態,心情反而越加沉重。

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一聲若有若無的嬰兒啼哭聲,順著風聲,傳到了耳中。

“雲深,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像是有小孩子在哭。”

少年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其他人,抬眼看了看前方的蔭塔。

又過了一會,又傳來一聲嬰兒的哭聲,這次的聲音要更加迷濛,聽起來充滿了脆弱感。

祁雲深走進蔭塔,俯下身在那個門上認真感受著,突然雙目圓睜,“那聲音是從裡面傳來的,並且是貼著門邊,所以才可以聽的那麼清楚。”

“什麼!”木晴雪不敢相信,“這裡面不都是夭折的孩子嗎,怎麼還會有哭聲,不行,我要開啟這門,說不定這孩子又死而復生了!”

這一點木晴雪相信,畢竟自已前世也死過一回,才有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好,我來開啟。”祁雲深找了一根石塊,對著門鎖處使勁的砸了一下,鎖頭估計也是個便宜貨,沒幾下就碎裂了。

門被朝外拉開,裡面是一望無際的深黑色。

木晴雪趕忙上前一步,“我骨架小,我來。”

祁雲深上前拉住了她,:“還是我來吧,你骨架再小,也進不去,聲音應該就貼著門,我胳膊長,可以拿到。”

少年伸長手臂,往門裡摸索,不一會兒便碰到了一處衣料。

衣料的主人感覺到有人在觸碰她,又發出了一聲細弱的哭聲,這次比前兩次的聲音還要虛。

祁雲深大手一撈,將那孩子整個拿了出來。

木晴雪貼近檢視,很是擔心,“不好!她的呼吸聲越來越虛弱了,我都要感覺不到,還是快些騎馬帶著她找郎中!”

醫館。

郎中搖了搖頭,“這女嬰已經救不成了。”

木晴雪不願相信,“怎麼會,您再好好瞧瞧,這孩子之前還會虛虛的哭上一聲。”

郎中起身,找了塊帕子擦了擦手,“這孩子已經餓了六七日了,臟器衰竭,如今已然斷了氣,還是去安葬了吧。”

木晴雪眼睜睜的看著這孩子的生命,在自已眼前慢慢流逝,心中很痛苦,走到女嬰的身邊,靜靜的看著。

“話說,你們是從哪裡找到的孩子?”郎中好奇問了一嘴。

祁雲深簡單的把事情講了一遍。

郎中遺憾的搖搖頭,“你們兩個是善良的,老夫也有聽過這蔭塔的一些事情,有的人家生了孩子,會丟到蔭塔,任其自生自滅,大部分都是女嬰。”

木晴雪心裡不解,“是女嬰就要被丟棄,這是什麼道理?”

郎中也悲憫那些無辜的孩子,“這對於那些窮苦人家,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認為男子力氣大,可以傳宗接代,而女子力氣小,做不了太大的勞動,還要出嫁到別人家,給她備嫁妝,這對於貧苦家庭來說,相當於人也沒了,錢也沒了,於是乎就有人開始丟棄。”

半日後,祁雲深的手下已經將那女嬰好生安葬。

幾個男丁幹活麻利,很快城郊到一處地面上,隆起一個小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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