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晚上六點半,坐在電梯裡能隱隱聽到悠揚的琴聲,白冰雲走出電梯,音樂廳除了琴聲以外,更奪目的是各色各樣的帥哥美女。燈光金黃,紅酒飄香,大廳裡面隨處可見搭配的舞者,男人摟著女人的腰肢,並不清楚對方的真名。

“嗯……。”白冰雲戴上了面具,先找了一個角落獨自站著。他用目光搜尋蘇蘇的身影,看了一圈也沒找到。

忽然之間,白冰雲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女人上面,他看見了魔雪薇,她比之前又憔悴了不少。或許是路過,她並沒有在大廳裡戴面具。

魔雨薇發現有人看她,盯了一會之後,慌慌張張離開。

“誒。”白冰雲不解,她肯定是躲著自已,她肯定認出了他,為什麼要跑?

“嘿!寶寶。”蘇蘇跳出來,一下子揪住了白冰雲。

“啊,蘇蘇。”白冰雲後頭看,蘇蘇已經在他的背上,他失去平衡,有點向後倒,所以蘇蘇又下來了。

“怎麼樣啊,白冰雲。”蘇蘇笑問:“一天沒見,想我沒有啊?”

“嗯……有一點。”白冰雲說。

“有一點?就一點?”

蘇蘇牽著白冰雲,找了個位置坐下,他們坐在一個較高的臺子上,沒去舞池中央。不久,白琴琴也戴著面具來了。

“你們等著,我去中間一趟哈。”蘇蘇站起來,讓他們等著。

蘇蘇回來之後,用盤子端了三杯飲料,白冰雲拿了一杯可樂,白琴琴也拿了一杯,蘇蘇拿著飲料和他們乾杯。即使是不去交際,坐著聽聽歌也是不錯的。而且他們還有漂亮的面具,蘇蘇很愛漂亮,今天她會很開心。

“哎呀哎呀,今天好開心啊。”蘇蘇感嘆,又問白冰雲:“冰雲,你今天在幹嘛?玩了一天遊戲?”

白冰雲搖搖頭:“沒有,我在船上逛了逛,又在甲板看了好一會。除了海水還是海水,說實在的,已經有點無聊了。”

蘇蘇點頭,問白琴琴:“琴琴,我們什麼時候能靠岸?”

“還有好幾天呢,可要耐心一點。”白琴琴說。

蘇蘇看著舞池,中間依舊是那臺鋼琴,大家可以在鋼琴下面跳舞。如果想要收貨搭訕,蘇蘇最好一個人坐著。他們親眼看見男人搭訕女人,他們都挑落單的女人動手。

“白冰雲,你也去試試。”蘇蘇慫恿他。

“算了算了。”白冰雲說什麼也不肯。

“哈哈哈,還是別為難他了吧。”白琴琴為他解圍,說:“白冰雲不像是個風流的型別,他如果去搭訕,肯定會弄的很尷尬。尷尬還好,被誤會就不好了,要是被人以耍流氓舉報了,可是會被警察抓起來的。”

“警察?還有警察嗎?”蘇蘇問。

白琴琴解釋:“當然有了,蘇蘇。像這種大型的集會,是很難保證完全順利的,總有那麼幾個不守規矩的需要教訓,所以肯定有警察。船上的海警大概五十來人呢,可是一個不小的力量。”

蘇蘇點點頭,白冰雲忽然想起了他見過的警察隊長。

猛然間,大廳熄燈了,黑暗籠罩舞廳。又忽然間開了聚光燈,一道耀眼的光柱照在鋼琴上。

“各位客人們,各位朋友們,現在我們熱烈的邀請海上藝術家,尊貴的魔雨薇小姐為我們演奏。魔雨薇小姐畢業於首府音樂學院,是知名的鋼琴家,作曲家。下面由她來為我們演奏,請客人們靜心聆聽。”

旁邊介紹完畢,白冰雲和蘇蘇有點驚訝,前幾天見她的時候還是瘋女人,現在換上了潔白的長裙。

魔雨薇站立在鋼琴前,她擁有十五分鐘的時間演奏,她首先向著大家鞠躬。順著聚光燈,所有人都凝視著這個瘦弱女人,她的頭髮是褐色,瞳孔也是褐色。

魔雨薇開始彈琴,才聽了幾個音符,白冰雲便感覺不對。

“不對,音符裡有魔力。”白冰雲說著。

魔夜忽然走過來,坐在白冰雲身邊。

“別緊張,天師大人。”魔夜笑說:“音符確實有魔力,卻不是什麼害人的魔力,只是讓音樂好聽一點罷了。魔雨薇在魔界也是成名的,只是一個藝人。”

蘇蘇聽著音樂,不自覺有些入迷。

魔雨薇十指輕擾,音樂的前半段舒緩溫和,點點輕雨扣入心扉,似乎是講著她憧憬愛情的時光。愛情還沒有到來,她對未來有著無限希望。這首歌確實是她在凡間創作的,那時候她剛認識張祥雲,張祥雲只是一位普通的大學學生,她那時並沒有想到會和他結婚。

“我們去舞池吧,白冰雲,我們湊近一點。”蘇蘇向他建議。

“我覺得這裡挺好。”

“不嘛,去玩玩。”蘇蘇撒嬌。

又不等白冰雲說話,蘇蘇硬拉著他走下去,一頭扎進了男男女女裡。

“蘇蘇,慢點。”白冰雲說。

“快點快點。”蘇蘇拉著他:“我好開心吶。”

也許是魔力的影響,又或者是魔雨薇本身就是天才,她的琴聲令得在場所有人拜服,技巧高超,行若流水,抒情含蘊,略表哀思。魔雨薇時不時會瞥一眼下面,看到蘇蘇中了招,她繼續她的演奏。

蘇蘇牽著白冰雲手,在人群裡擠來擠去,人群圍著魔雨薇,而蘇蘇想要擠到最前排去。

“讓一讓,讓一讓。”蘇蘇說。

“讓讓,讓讓,感謝。”白冰雲說。

用盡全力擠了很久,兩個人也只到了中間位置,離最前面還有一點距離,不過已經足夠看清魔雨薇。白冰雲緊牽著蘇蘇的手,害怕一不小心就走散。

蘇蘇走到了這個位置,魔雨薇邊彈琴邊看蘇蘇,對上眼神之後,魔雨薇又向蘇蘇微笑。

“哇塞,白冰雲,她對我笑誒!”蘇蘇說。

“是嗎?”

“是啊,是啊,絕對是的!”蘇蘇說:“她對我笑了,她是看著我笑的,我們再走近一點。”

“可是,蘇蘇……,誒!”白冰雲牽不住蘇蘇,蘇蘇拼命往前擠,最後他們還是走散了。

聚光燈照在舞臺,蘇蘇一個人擠到了燈光的邊緣,現在她能看見魔雨薇的呼吸,和前幾天的疲憊相比,音樂讓魔雨薇充滿了活力。蘇蘇看著魔雨薇,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魔雨薇一曲演奏完,所有人給她熱烈的鼓掌。魔雨薇長舒口氣,剛剛的演奏十分消耗精力。

“讓讓,麻煩讓讓。蘇蘇,蘇……”白冰雲想往前擠,可人群好像故意攔著他,總有人和他作對。

“小姑娘,好聽嗎?”魔雨薇問蘇蘇。

蘇蘇指了下自已,不確定在和自已說話。

魔雨薇走下來:“姑娘,美麗的姑娘,就是你,好聽嗎?”

“好聽好聽!”蘇蘇微笑。

“好美麗的姑娘啊!真應該讓大家看看,給大家看看好不好,走到舞臺上來好不好?”魔雨薇牽著她的手,熱情的邀請蘇蘇。蘇蘇想要拒絕,又說不出拒絕的話。

迷迷糊糊的,蘇蘇走到鋼琴邊上,魔雨薇摘掉蘇蘇面具,臺下立刻人聲沸騰。

“她是這個舞臺最美的女人。”

“是啊,是啊。”

“蘇蘇,蘇蘇。”白冰雲試著喊她,可臺下過於嘈雜,他希望蘇蘇能看見他,可此刻他身處人流。

“各位,多美的姑娘啊!小姐,你叫什麼名字?”魔雨薇問。

“蘇蘇。”

魔雨薇又說:“美麗的蘇蘇小姐,我今天想為你在彈一首,你能坐在我的旁邊嗎?讓我好好看看你,也讓觀眾們欣賞一下你。”

“好啊好啊!”蘇蘇答應了她,可轉念一想,又說:“可是……我不會彈琴誒。”

“沒關係。”魔雨薇鼓勵她:“你只要坐在我旁邊就可以,我來彈琴,你只要配合著比劃一下,然後表現的自然點就可以。”

“可以嗎?”

“可以的。”

蘇蘇和魔雨薇同臺登場,剛剛坐到鋼琴上,就收穫了熱烈的掌聲。聚光燈照著她們,魔雨薇儘量低頭,讓大家觀看蘇蘇的美貌。

“蘇蘇,蘇……”他又嘗試了一下,可惜蘇蘇看不到。白冰雲身高不是很出色,幾個男人似乎故意一樣往他身邊擠,一下子遮蔽了視線,讓他看不見蘇蘇。

“麻煩讓一讓,麻煩讓一讓。”白冰雲很是著急,可他也不知道自已著急什麼,按理說蘇蘇不會有危險,可是他想看到他。

在他旁邊的一個男人說:“嘿嘿,那姑娘真帶勁,你說呢?”

另一個男人接上話:“誰說不是呢?嘿嘿,一會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起碼要個聯絡方式,至少也試一試。”

“嘿嘿,是啊,試一試。”旁邊的人又說。

“麻煩讓一讓,請讓一讓!”白冰雲有點煩躁,他稍微用力的推動人群,慢慢往前移動。

混亂的音符充斥舞廳,和上一首音樂相比,這一首歌的節奏特別的快,一個個音符跳到身體裡,心臟跟著砰砰跳。

“麻煩讓一讓。先生!我說過了讓一讓。”白冰雲擠來擠去。

有一個人煩了,罵他:“幹什麼!你這個人?有病!”

“抱歉,先生。抱歉。”白冰雲只能道歉,又說:“麻煩讓一讓,先生。請讓我去前面,感謝。”

白冰雲耐著性子給他們道歉,又盡力往前走,忽然之間,人群為蘇蘇歡呼!

“蘇蘇小姐真美!蘇蘇小姐真漂亮!蘇蘇小姐是最美的。”

白冰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人群遮擋視線,音樂結束了他也沒走到前面。

“謝謝,謝謝。”蘇蘇的聲音。

“蘇蘇小姐萬歲!蘇蘇小姐最棒!”下面的人爭相誇讚,有的人甚至不要自尊,喊著做蘇蘇小姐的狗。白冰雲不在乎這些,可是聽多了真的很煩。他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往前面擠。

“謝謝,謝謝大家。”蘇蘇也學著魔雨薇的樣子,給大家鞠躬致意。她聽見大家說的話,也是微笑回應。

魔雨薇牽著蘇蘇,又說:“蘇蘇小姐,能陪我跳一支舞嗎?我叫魔雨薇,今天真是個高興的夜晚。”

蘇蘇愣了一會,立刻笑說:“好啊好啊!”

魔雨薇牽著蘇蘇離開,她一擺手,立刻有安保開出一條路,她說:“走吧,蘇蘇小姐,這裡的人太多了,我們去安靜一點點地方吧!”

“嗯……,好!”

蘇蘇和魔雨薇離開,離開的方向,正好和白冰雲相反。等白冰雲擠到人群前面,人群立刻鬨然散開,他沒看見蘇蘇,只有一架空空的鋼琴。

“蘇蘇!蘇蘇!”白冰雲喊了兩聲,沒有人回應。

“蘇蘇!蘇蘇!你在哪?”白冰雲又喊了一聲,依舊沒有回應,倒是有幾人看他,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白冰雲愣了一瞬間,展廳的燈光忽然全部開啟,熱烈的燈光直直照進眼睛,同時音響也被放到了最大。狂歡繼續,白冰雲感到眩暈,人群在肆意的玩鬧,前後左右都是躁動的熱流。

“剛剛那個小妞真帶勁啊,是啊是啊。”

“看上去很清純,不會是哪個老闆的老婆吧?是一個人出來旅遊,不知道她缺不缺生活費?哈哈哈哈。”

“誰!”白冰雲左右尋找,沒看到說壞話的人。他感覺很悶,腦袋越來越重。

白冰雲晃一晃腦袋,發覺空氣越來越難聞,他竟猛然跌倒,隨後又有幾個女人圍了上來。她們穿著暴露,身上噴著濃重的香水,站在白冰雲旁邊,若無其事的交談:

“剛剛那個女生,看見沒?”

“一個放浪蹄子,有什麼好看的?”

“聽說傑瑞已經看上她了,傑瑞看上的女人,今夜是一定要陪睡的?”

“傑瑞?是那個小富翁?那個放浪蹄子那麼好命?早知道我爺爺上去試試了。”

“哈哈哈,還有機會,等傑瑞下次來了興趣吧!傑瑞有錢,年輕又帥氣,而且喜歡玩花活,說不定你們倆可以一起服侍傑瑞,在下次的時候。”

白冰雲掙扎著站起來,剛剛的幾個女人已經走了。他看一眼時間,距離舞會結束只剩十分鐘。難道他剛剛昏迷了,可他只感覺倒下了一會。

揉一揉眼睛,他立刻看見了蘇蘇,雖然只有一個背影,可是他認準了那是蘇蘇,身高體型面具都是一樣,而且還有一個白人大漢摟著她。

“去他的!”白冰雲呸了一聲,即使他脾氣再好,現在他也知道自已該幹嘛了。

“嘿!”白冰雲拍拍那個男人的肩膀,他也許叫傑瑞吧,或許叫其他什麼,不過現在不重要。

男人回過頭,白冰雲淡定的看著他。白冰雲快速出拳,一下將這個高個放倒,又踢了一腳,瞬間將他踢到展廳邊緣,同時也放倒了一片無辜的人,白冰雲沒有思考,這些動作已經完成。

“好了,好了。”白冰雲想著。

“那個,你是?”後面的女孩摘下面具,白冰雲一看,竟然不是蘇蘇!他更感覺大腦眩暈了,十幾位警察全力出動,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

“別動!別動!”

人群失聲見尖叫,剛剛的女孩也跑了,這到底怎麼回事?蘇蘇又在哪裡?再忽然有一聲冷槍,白冰雲聽聲辨位,一下將彈頭抓在手上,竟然是狙擊槍的子彈。

“別動!別動!”警察說:“再動我們開槍了!下一槍可不會再打偏了!別動!”

警察衝上來,趁著白冰雲虛弱給他戴手銬,白冰雲就在像喝醉酒,搖搖晃晃。

“滾開!”白冰雲推開警察,稍微用力,手銬就像豆腐變形。他扯下手銬,一把甩在地上。白冰雲很頭痛,他揉著腦袋希望恢復。

“請求增援,請求增援,歌舞廳有人拘捕,歌舞廳有人拘捕。是的,警力不夠,多帶點武器,請求天師府援助,請求天師府援助。”

“夠了!”白冰雲大喊一聲,迅速冷靜下來,他環顧一眼四周,又看到了被自已揍飛的人。

“誰說我拒捕?給我拷上!牢房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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