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本王如你所願
兩人之間離得太近，謝晚凝可以感受到男人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後。
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令她很不自在，趕緊側過身去閃到一邊。
跟他保持著兩步的距離。
“王爺。”她說道，“我記得您說過……”
“本王自然記得。”他打斷了她的話，“不會因為對你有救命之恩，就讓你以身相許。”
“不過——”
他往前走了一步，嗓音帶笑。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
男人又俯身靠近她耳邊。
低沉且帶有磁性的聲音在這夜晚更顯得曖昧。
一字一句吐在少女耳後：“本王想要你——”
月亮恰好躲進雲層，昏暗的光線擋住了少女又羞又惱的小臉。
“王爺！”
她惱怒出聲。
“別生氣。”雲慕風輕笑一聲，“話還沒說完呢。”
“想要你陪我去個地方，怎麼樣？”
謝晚凝警惕地看著他，“王爺想讓我去哪裡？”
他直接牽起她的手，“跟我走就是。”
她甩開他的手，繼續問：“王爺究竟要帶我去何處？”
雲慕風微哂，“怕什麼？本王若真要對你做什麼，不必等到現在。”
“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最多兩個時辰。”
“是你自已走，還是要我抱你？”
她沉吟片刻，開口道：“請王爺等我一下。”
語落便飛身而下，她要去交代冷心一些事情。
“今夜我要外出，大概兩個時辰以後才會回來。”
“你守在屋外，若是有人過來尋我，便說我已睡下。”
冷心問道：“小姐，發生了何事？”
“不必多問。”
“可是小姐一個人出去，萬一遇到危險……”
“放心，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還有，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冷心只好應道：“是，小姐。”
謝晚凝再次回到屋頂上，對著雲慕風道：“王爺，我們可以走了。”
男人頷首。
接著兩人用輕功幾個起落便到了謝府附近的一處後巷。
後巷之中，停著一輛馬車，衛林守在馬車旁邊。
“王爺，謝姑娘。”他朝著走近的兩人拱手。
雲慕風上前挑開車簾，轉頭示意少女上車。
謝晚凝提起裙襬上了馬車。
男人待她進去坐好後也上了馬車。
兩人相對而坐，隨後車軲轆聲響起，馬車駛出巷子。
過了一會兒，謝晚凝掀開旁邊的窗簾，往窗外望去。
馬車正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
兩旁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上京的夜市熱鬧非凡。
她只看了一眼，便放下簾子，轉身坐好。
此時的雲慕風正靠著車壁閉眼假寐。
車頂投射下來的昏黃燈光映在他的身上，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依稀可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在一個小巷子裡停下。
“王爺，到了。”
車簾外衛林的聲音響起。
雲慕風睜開眼，先下了車。
然後立在車駕旁，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想要扶少女下車。
謝晚凝卻當作沒看到，自已踩著腳凳下了車。
藉著淡淡的月光，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突然眉心折起。
“這是？”她目光掃向雲慕風，“王爺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男人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迎上她的視線。
“跟在我身後，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沒多久，兩道輕巧的身影如同黑夜精靈般，無聲落在一處屋頂上。
謝晚凝眉心擰得更緊，這是——定遠侯府。
這裡是定遠侯夫人所住的院子。
她以前很小的時候，來過這裡。
少女轉身盯著一旁的男人，不懂他意欲何為。
雲慕風輕揚了下唇角，隨後目光落在兩人腳下的青瓦上。
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下，幾塊瓦片便連著一起被他吸到了手中。
不帶一點聲響。
屋頂的瓦片揭開後，謝晚凝看到了底下屋內的情景。
定遠侯夫人躺在床上，蕭涵之坐在旁邊，手裡端著一碗藥，正在耐心地哄著自已的母親喝藥。
看著這幅畫面，她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
怔了一瞬後，便撤回視線，飛身快速離開了。
雲慕風將手裡的幾塊青瓦迴歸原位，然後追著少女而去。
兩人回到馬車上，謝晚凝開口道：“王爺特地帶我來這裡，就是為這個？”
男人靜靜看著她，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扯了扯唇角：“蕭涵之跟他的母親僵持了幾天，說非你不娶。”
“結果定遠侯夫人被他給氣病了。”
“你猜，他娶你的心，還會不會一直堅定下去？”
謝晚凝垂下眼睫，抿唇不語。
她既不願蕭涵之因為自已，跟定遠侯夫人生了嫌隙。
但要她放棄這份多年的感情，她也做不到。
近來謝府的事再加上她與蕭涵之的事，讓她心力交瘁。
雲慕風心疼地看著她：“凝兒，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絕不會讓你有這些煩惱。”
“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你要不要考慮下，試著和我在一起？”
謝晚凝沒有看他，只淡淡說道：“王爺的心意臣女承受不起，怕是要辜負了。”
男人倏地攥緊手指，卻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側頭吩咐車駕上的衛林：“送謝姑娘回府。”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半個時辰後，馬車再度停在了謝府附近的那處巷子中。
下車後，謝晚凝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王爺，臣女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王爺能否答應？”
雲慕風凝視著她，冷然道：“你想說，讓我不要再來找你？”
少女默然，表示承認。
男人眸色晦暗不明，“謝晚凝，你對待你的恩人，就是這種態度？”
“本王還未要你為我做什麼事，你倒是先提了要求。”
“臣女不敢。”謝晚凝低頭道，“王爺身份貴重，您屢次親臨，實在不妥。”
“王爺相救之恩臣女不敢忘，不如這樣。”
她抬起頭來，視線與他相接：“您有什麼需要臣女做的事，派暗衛前來告知一聲即可。”
“王爺以為如何？”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盡力撇清兩人的關係。
他對她而言，只是“恩人”，再無其他。
男人強壓下心頭一絲怒火，幽幽道：“好，本王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