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竹偉沒有說話,爻圈圈這句話像是在特意提點自已。

他想要學爻圈圈的動作,窩進椅子裡,但是他的體型太大了,只能將頭搭在椅背上。

跟爻圈圈的放鬆不同,他緊繃很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之後。

張竹偉:“你還記得季玉瑩嗎?”

爻圈圈:“……當然,季玉瑩是我母親。”

這件事在灰星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畢竟是灰星上唯一的醫生家屬,再加上季玉瑩跟灰星格格不入的性格,爻圈圈不信張竹偉不知道這一層關係。

那麼這個時候張竹偉問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嗯,那你見過你媽的屍體嗎?”

這句話很冒昧,爻圈圈沒有立刻回答,多瞅了張竹偉幾眼,這才仔細翻了記憶。

“……沒有。”

別說屍體,爻圈圈連季玉瑩的墓堆都沒見過,就連爻澤人都沒有祭拜過對方,按照爻澤人對季玉瑩的感情來說,不去祭拜季玉瑩顯然是不可能的。

難道說,季玉瑩在死前和爻澤人發生了什麼不可原諒的矛盾?導致人死了都不願意見對方?

但是爻澤人每天要死不活的樣子,也不像啊……

那是為什麼呢?

可能是吃完飯之後人就特別容易放鬆,爻圈圈明目張膽走神。

張竹偉輕笑一聲,率先起身:“走吧,帶你去個地方。”走的時候還不忘從桌上拿一粒糖塞嘴裡。

什麼意思?總不能是要帶自已去見自已母親吧?

爻圈圈一直等到對方走到門口,才站起身來,跟上去。

張竹偉沒有走太遠,只是路線有些詭異。

開啟自家後院的某一個地窖門,一路向下。

人進去之後,感應燈亮起,照亮了倆人面前的一小片地方,這是一處沒有盡頭的半透明的向下臺階,爻圈圈小心翼翼的探頭,往下看,旋轉向下的半透明階梯一直蔓延到最底下的黑暗中,沒有盡頭。

爻圈圈越發疑惑,張竹偉是有什麼癖好嗎?把屍體藏自已家後院?還給把收藏間修的這麼神秘?他不會是想誘殺自已吧?

好變態……現在跟他絕交還有機會嗎?

可能是注意到了爻圈圈越來越詭異的目光,張竹偉咳了一聲,遞了一顆糖給爻圈圈。

“很甜呦,試試。”

爻圈圈沉默的看著糖果上面畫著愛心的粉色糖紙。

在張竹偉就要收回手的時候,終於接過了糖,剝開糖紙,將糖放進嘴裡。

甜絲絲的味道瞬間在舌尖炸開。

你別說還挺好吃。

張竹偉:“因為這裡比較重要,所以附近撒了一些比較特殊的東西,類似致幻的效果,能夠讓你看到你本能中最害怕的東西。”

爻圈圈:什麼東西?

張竹偉話音剛落,爻圈圈面前的一切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融化了一般,慢慢在面前剝落。

“剛剛的糖就是解藥。”

爻圈圈還在思考,既然是最害怕的東西的話,為什麼沒有盡頭的階梯會是自已內心最恐懼的。

等到剝落好的碎屑全部掉在地上之後,十幾米高的金屬拱形門出現在面前,同樣金屬鑄造的鐵門,緊閉著。

張竹偉上前一步,一道泛著藍光的光線在他身上掃動,幾秒之後,大門悠悠開啟。

應該是需要透過身份驗證之類的程式才能開門。

張竹偉一馬當先,大步走進門裡。

跟外面的寂靜不同,門裡有很多人,他們穿著白大褂,腳步匆忙,在各種器械中來回行走。

這裡更像是一處實驗基地。

直到這一刻,爻圈圈才突然意識到什麼。

張竹偉的腳步加快,爻圈圈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追得上。

張竹偉一直往裡走,開啟一道又一道大門,而越往裡走,能看到的白大褂就越少。

直到再也沒有一個人,張竹偉刷過許可權,大門緩緩開啟。

數個陳列的柱形玻璃器皿佇立著,器皿被透明的液體灌滿,裡面泡著一個又一個“人”。

說是人又和人大相徑庭,只能說是有一絲人形,尤其是剛進門看到的幾個,整個腦袋裂開,手腳詭異的扭曲著,身體各個地方還有額外長出來的附肢。

空間很深,張竹偉沉默著,帶著爻圈圈一直往最深處走。

爻圈圈發現,越往後,這個些人就能越正常一些。

比如旁邊這個,腦袋沒有裂開,身體也沒有扭曲,若不是她臉上詭異的六隻眼睛,以及身後八條附肢,可以說與正常人的身體沒有多大的區別。

再比如那邊的那個,看上去和常人沒有區別,除了被特意架起來的一雙手。

是獨屬於蟲子的由幾個小節肢組成的鉤狀結構。

爻圈圈心情沉入谷底,她恍惚猜到了什麼。

直到走到盡頭最後一個罐子前……

這是一個女性,白色的長裙在積液中緩緩飄動,長卷的黑髮,在她身後鋪開,小巧的瓜子臉,殷紅的小嘴,緊閉的眼睫。

她神情安詳,恍若睡著一般。

這便是爻圈圈的母親——季玉瑩。

可能是原身的情感羈絆,爻圈圈不由自主的伸手撫上培養皿。

視野漸漸模糊,爻圈圈抬手摸了一把,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已已經哭了。

張竹偉沒有說話,蹲下身輕輕摟著爻圈圈的肩膀。

直到爻圈圈平靜下來,張竹偉這才悠悠開始講述起往事。

季玉瑩的父母都是戰區的軍官,他們在戰區相愛,生下季玉瑩。

也就是在季玉瑩出生的一年之後,戰區淪陷,大批的蟲族攻陷戰區,夫妻倆戰死。

直到老皇帝帶著援軍趕到,蟲族這才被驅逐,但是生還者卻只剩下老皇帝的一支親衛隊和——季玉瑩。

得知季玉瑩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之後,老皇帝將季玉瑩養在了身邊。

季玉瑩就這樣無憂無慮長到成年。

也就是在成年這天,季玉瑩突然昏迷,直到一週之後才醒過來。

從那時候開始,季玉瑩三天兩頭睡著,季玉瑩得了怪病,奈何就連醫生也無法查出問題所在。

老皇帝是真心把這個孩子放在心裡疼愛,著急的不得了,廣聘醫術高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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