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此時,無塵一拂袖,不過幾招便招來颶風。見此場景,雪女也覺對方熟悉。“這是,好像絕悲風啊。”

她說出此話時自己都不停否認,可又不得不相信現實。“難道,她沒死?”“快走!”她被醫仙拉扯著逃命,耳邊卻因風聲聽不真切他的話語。

“傻子,還不走。”無塵改變了風向,順道將幾人送向了遠處。找到暫時庇護之所,沉靜下來的雪女想著白日裡那陣風。而醫仙依舊在不斷地給受傷弟子療傷。

‘師姐,真的是你嗎,這些年,我找你,找師父,找你們找的好苦啊。’想著想著,在外人面前一向冷冰冰的她竟然在月光下一人獨自落淚。

醫仙在遠處可還是瞧見了這一幕。‘她從未哭過。整整二十年,到底是何事?’“絕悲風?”他忽然想起半個時辰前她對那陣大風的奇怪反應。‘為何我從未聽過此招式?’醫仙自認讀盡世間萬卷,卻未曾聽聞無中生風的招式。

不過半刻,弟子們便皆已睡下。而雪女卻依舊獨坐著,無法入眠。“阿卿?”“恩?”她雖想著心事卻依然及時回應著。“何事思緒煩躁,可否講與我聽?”她似是很為難。“無事,若是你不願我便不問了。”

“倒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只是想起了故人而已。”她帶著釋懷的感嘆說著。“故人?”醫仙疑惑著,畢竟兩人也算相識了小半輩子,竟還有他不知的故人。望著身邊滿眼是自己的醫仙,身後一群對自己信任萬分的孩子們。她終於選擇將這個深埋心底的舊事傾訴於人。

二十年前,西伐之戰,當時雪女還只是自逍門掌門之女歐陽雨身後的小師妹。只是跟著自己的師姐出了徵,便得了個差點回不來的命。

“當時,就像如今一般。師姐,大家,被群而圍攻,師父,師兄拼力廝殺可也只是給我們拖延一點時間罷了。”“時間?”“逃的機會。”醫仙想過逃卻不曾想那是用幾乎一整個門派的命換來的。

“後來呢?”“遇到你之前,我與師姐,還有阿樂,原本是逃出了困境。可看著大家一個一個倒下,師姐做不到苟活,便將阿樂託付於我,自己騎著馬又回了戰場。也是在那時,絕悲風,橫空出世。”

“絕悲風,是你師姐的招式?”聽到這兒,醫仙的震驚溢於言表。“恩,自逍門的武學招式皆是以天地自然,唯心守一。因此心之力會影響我們習武的方向。”“所以你受當年的挫折後閉心鎖愛,方才修得葉落霜華。”

“而絕悲風,自是師姐衝破了世間悲道最後一關,方可練得。世人皆道絕悲,絕悲,絕去悲哀,空無歡愉,途剩無情無悲無喜。雖是無情道的頂峰,世人皆羨其威力,卻不知那是用親人的命,仇人的恨,世間至苦至痛之事換來的。”

“無情道原是受盡世間苦厄,方得仙人無情。”醫仙感嘆道,卻轉念一想。“那如此說來,今日絕悲重現,豈非是你師姐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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