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走到精神病院中,這裡有的病人在外面悠閒地曬太陽,有的人在院子裡做操鍛鍊,有的則看起了書。

這裡的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如果忽略頭頂渝市第一精神病醫院幾個字,簡直就像一座溫馨的小區。

李院長找徐清鶴獨自談談,溫霽月便識趣地沒有跟去,自已到處逛了逛。

她沒有什麼發現,倒是撞見躲在角落裡偷看她的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長得十分可愛,眼睛又大又圓,像兩顆葡萄。但是小姑娘十分害怕與人接觸,看見溫霽月走過來的瞬間,瑟縮在角落裡,雙手抱著頭,忍不住地發抖。

溫霽月彎腰問道:“你很怕我嗎?”

小姑娘搖搖頭,沒有說話。

溫霽月見向她打聽不出什麼,她又很怕害怕人的接近,於是沒有再為難她,溫霽月主動撤退了幾步,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結果聽見女孩小聲說:“你就是那個人?”

溫霽月不是很明白她的話,等自已再次回頭,女孩則一溜煙逃離了現場。

溫霽月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她等了一會兒徐清鶴,給他發訊息,問他現在在哪裡?這座精神病院面積還有些寬闊,如果不知道具體位置,不知道在哪才能找到他。

可訊息發出許久,對方都沒有回覆。

她疑心他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重返分別的地方,不見他的身影。

溫霽月詢問走廊上的病人和醫護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年紀二十歲左右的男生。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老人注意到了她,對她比劃了一下手勢:“很高的一個小夥子是吧?我看見他好像是往頂樓去了。”

頂樓?

溫霽月來這兒不就是想弄清楚這座醫院的頂樓到底有什麼嗎?

聞言,她立刻對老人說了幾聲謝謝,往頂樓跑去。

住在頂樓的人不多,氛圍很安靜,幾乎沒什麼人說話,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角落裡有一間門微微敞開,裡面斷斷續續傳出交談的聲音。

是徐清鶴的聲音。

聽交談的內容,徐清鶴似乎是在和李朝交談。

溫霽月記得徐清鶴曾經告訴過她,李朝是他在精神病院裡的唯一一個朋友,想來他們二人的關係應該很好吧。

既然他們兩個在說話,她也不好進去打擾,想離開的時候,目光不經意間瞥過房間內時,才發現房間裡除了徐清鶴根本沒有其他人!

溫霽月一愣,房間裡明明只有他一人,他卻對著空氣自說自話。

徐清鶴端坐在棋桌前,一個人下這兩份棋,棋盤上黑白兩色棋子一個咬一個,佈局相似,打得不分上下,水火不相容。

溫霽月看了一眼房間裡的佈局,角落裡散落的黑白棋子,和被人擺放好的書籍,猜想這裡是他曾經的病房?似乎許久沒有人住過了。

在別人眼中,李朝根本不存在。而在徐清鶴眼中,他的的確確是有一個叫做李朝的朋友。

他沒有察覺出李朝只是自已幻想出來的朋友,現實中根本沒有這個人。他將最近的事情和問題都告訴了李朝,希望李朝能給他一些解決方法。

徐清鶴執黑棋穩穩的落在棋盤上:“李朝,小水找到的那張紙上面的文字是你寫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李朝:“你真的要告訴她嗎?如果她知道以後可能就會遠離你,厭惡你,就算以她遠離你為代價,你也要知道?”

徐清鶴陷入短暫沉默,事實上內心深處他捨不得小水,可又不想瞞著她。

見他久久不說話,李朝又問:“她是你新交的朋友嗎?”

徐清鶴:“不,我喜歡她。”

李朝:“事實證明,如果當她深度瞭解了你的不堪和醜惡,她會離你而去。”

徐清鶴兩隻修長的手指夾著一顆打磨圓滑透亮的黑棋,聽見李朝的話,他下棋的動作一滯停在空中,許久沒有動作。

他病發的時候往往沉浸於自已一個人的世界,與現實世界剝離開來。

“徐清鶴。”溫霽月叫了好幾聲他的名字,他似乎沒有聽見,下棋下得很是專注。

溫霽月那一瞬間才明白。

徐清鶴就是李朝,李朝就是徐清鶴。

李朝不過是徐清鶴幻想出來的一個人罷了。

他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就連唯一一個朋友都只是幻想出來的,現實中根本不存在李朝這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院長走到她身旁,看了一眼房間裡的狀況,嘆了一口氣,對溫霽月囑咐道:“別讓他擅自停藥,現在他病發時精神症狀和之前相比已經好不少了。”

“他這個狀況持續多久了?”

“遺傳了他母親的精神疾病,小時候只是不愛說話,自閉抑鬱,到後面病發症狀才慢慢顯現出來。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自殺了,我看這孩子可憐,才把他養大。”

李院長說道,“好在他治療態度積極,不管是藥物治療,心理治療還是一般治療都積極配合醫護工作。現在好了不少,不過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不要擅自停藥。”

“好。”

見徐清鶴病發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溫霽月推門進去握住了他的手:“徐清鶴?你還好嗎?”

徐清鶴才聽見她的聲音,抬頭看向溫霽月,彎了彎嘴角對她介紹道:“嗯,小水,他就是我的朋友李朝。”

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他一直相信在精神病院陪伴自已十多年的唯一朋友,是他自已幻想出來的,是根本不存在的。

可這樣將真相告訴他,難免不會導致他的精神世界崩塌,促使病情嚴重。

溫霽月扯了扯嘴角,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配合他對著空氣打招呼:“李朝。”

“小水,我剛剛和我朋友下棋忘了時間,”他反握住她的手,站起身來,盯著她,目光灼灼,“我們走吧?”

“嗯。”

二人對李院長道別後,牽著手離開了醫院。李院長看向二人背影,徐清鶴到底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徐清鶴如今能有這樣的成就,和喜歡的人,他心中寬慰不少。

只是擔心他們二人的以後。

到底是年輕氣盛,這條路並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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