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在涼城的天道屏障上空出現了五道元神,他們各自為立,都用修為隔絕自已的面貌,看不清來人。五位元神互相對峙著,都暗自打量,想要探查出對方的身份。不過他們也都知道在場的幾位都不是泛泛之輩。

一個比其餘四個元神都高大且身冒金色光威的元神用雄渾的聲音開口道:“沒想到,這麼一場小小的算計,竟然引得這麼多人前來,怎麼?你們都想分一杯羹,還真是不嫌僧多肉少啊?”

其中一位元神哼笑一聲,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閣下此言詫異,要說這麼一場“小”算計,我想並不是閣下能夠做的吧?可要是如閣下剛才所言,那豈不是說,閣下是天宮的人?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神州天宮,竟然也會做濫殺無辜之事?”

緊接著另一位戴著面紗的元神輕笑一聲開口道:“誒!前輩多慮了,這天宮乃是神州聖地,自從這天宮成立以來,為整個“無垠內”那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啊!平定魔修叛亂、壓制那些野蠻的武者、建立裁決仙台等等。哪能說這天宮濫殺無辜啊?我看這件事另有其人!”她停頓了一會兒看了看其餘幾位,繼而又開口道:

“只可惜了這玄武,為平定那“無垠之外”隕落在此地。真讓奴家感到惋惜呢!”

高大元神冷哼一聲看著她也沒否認,開口道:“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我天宮之人行事不需要像任何人解釋,至於這玄武隕落和我天宮有沒有干係,勸閣下還是不要管的太多。況且,你來此地莫不是來遊山玩水的,竟把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面紗元神眼神瞬間冰冷,正要開口,她旁邊一位身著道袍的元神開口道:“玄衍神君,我看你也沒必要否認這件事是天宮做的吧?又或者,這這麼大的一件事天宮還能瞞著神君去做?所以神君不知?這拿玄武鎮壓“無垠之外”這麼大手筆,除了天宮,在下想不出還能有誰做得出來。”

道袍元神負手而立,身上猛的散發道威針震得那三位元神後退一步,三位元神瞳孔微縮,不過三人也是有大修為的人,很快就恢復平靜,不過還是意味深長地看向這位道袍元神,心裡默默推測他的身份。

面紗元神身上紫光乍現,一臉不善地看著他,而那位高大元神心裡更是多了些震驚,那個道袍元神竟然一語道破了自已的身份,心中驀然起了幾分忌憚。

最後一位元神看著逐漸微妙的氣氛覺察不妙,便呵呵一笑:“幾位莫要激動,想來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

隨後他又看向下方的天地屏障,繼而開口道:“沒必要在意這玄武究竟是誰殺的,他既已隕落在此地,於我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方天地屏障繼玄武隕落之後越來越弱,在下想,不出幾日便可破開,不如幾位暫時放下此間爭端。至於後續,各憑本事如何?”

另外幾道元神都未再開口,顯然是預設他的話,隨後他哈哈一笑:“既如此,那我們幾日後再來此地破開這天地屏障,各取所需吧!”隨後他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其餘幾人見此也化作流光消失在此處。

......

陳之義站在落雲山頂上,凌冽的風吹得他長衫獵獵作響。此時他正看著天上那幾位遁去的流光不禁搖頭輕笑,手中摺扇緩緩開啟,盡顯一副輕鬆模樣。

沒想到他陳之義活了這麼久,到頭來在一處偏野之地被人算計。

他陳之義乃是上古練氣士七位練氣士之一的槐神,所謂上古練氣士便是自“無垠內”開闢以來孕育而出的,而他陳之義是此方天地的第一棵槐樹吸收天地靈氣修煉而成。上古練氣士不問世事,可他畢竟算是“無垠內”之子,就算只是一棵槐樹,那也有惻隱之心。

他本以為玄武散道,其傳承會落在城中某一位孩子的身上,他便答應玄武護那個孩子一程,成為下一任玄武。可不曾想這玄武怕傳承者步入他的後塵,也淪為被利用的棋子。他便把自已的道和氣運留給了涼城中所有百姓。

你陳之義不是答應我要護我傳承者一程麼?那好,現在這城中所有的人都是我玄武的傳承者,你這位上古練氣士本領通天,答應別人之事莫不會食言?現在外面那些仙家勢力已經視我玄武這處散道之地為一處天大的機緣,城中所有人百姓都淪為他們的修煉大藥,若是沒有一位本領通天的人,怕是保不住。不過你陳之義既然答應了我,那我玄武就相信你就絕不會食言!

若是護一人那多簡單,他陳之義捫心自問,會護那個孩子一世麼?陳之義自然不會,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怎麼可能會為區區一個玄武傳承者而被束縛了手腳,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涼城五六千人全都是玄武傳承者,你陳之義要是不與他們鬥,城裡的人都會死。

陳之義大可以一走了之,這涼城五六千人的性命於這天下人不過爾爾,他也沒必要以身犯險,可若是他就這樣走了,答應玄武的事情沒有做到,讓他如何心安呢?

玄武還不只是要陳之義保護這城裡的人,他還要看著陳之義與那些殺他的人鬥!會有人眼睜睜的看著你陳之義這麼容易就把這座涼城給護下來?這五六千人加上玄武的因果壓你陳之義身上,且看你抗不抗的住!

沒想到最後竟受困於這座小城,陳之義一把合扇輕輕嘆息一聲,不過卻沒有絲毫落魄之意,他也想看看是哪些人布的這場局,除了上一次之外他好多年沒有動過手了,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隨後,他又看向山腳下那戶人家......

宋知也依舊盤腿坐在樹下呼吸吐納,老爺子還沒有回來。他嘴裡正嚼著一片槐葉,想著試試能不能再搭一座“神橋”不過他身上已經汗流如雨仍然沒有搭起來,這讓他不禁有些急躁。

“你這樣‘神橋’是搭不起來的。”一道聲音從房門傳來,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宋知也猛然睜開眼,豁然起身,他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房門前的那個女孩,手指向她不可置信的開口道:“是你?你怎麼會在我家?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宛清站在房門口,面色還是那麼清冷,只不過臉色還是有一點蒼白,看來昨天催動紫符消耗對她來說太大了。

宛清看著他,輕輕開口道:“你爺爺昨日將我安置在你家的。”興許是還未完全恢復的緣故,她的聲音有點虛弱。

宋知也聽了這話不禁上下打量她,最後盯著她的眼睛,眼神清澈明亮,發覺她並沒有說謊。他知道昨日這個女孩也暈了過去,興許是那個穿官服的人將她送來的,爺爺也不好拒絕。

宋知也想到昨日她也算是救了他,對於她在家這件事也沒有這麼介懷了。

不過他還是開口詢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外來人。”

宛清還是輕聲道:“我姓江,名宛清。”

宋知也看著她,她還是一襲青衣裙,頭髮束著青絲帶,一臉平靜,除了臉上有些蒼白外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好像什麼都不感興趣。

宋知也隨後淡聲開口道:“我姓宋,名知也。”

宛清輕輕點點頭。

宋知也突然想翻白眼,覺得這個女孩好生無趣,明明和他年紀相仿,卻感覺沒有一副和他是同齡人的樣子,外面的修士都是這樣麼?那也太沒意思了!

宋知也見她面色不太好,正在猶豫要不要給她倒一杯槐葉水喝,轉念一想,想來這個女孩不會是什麼壞人,還是進了屋子給宛清倒了一杯槐葉水。

宛清看著面前的槐葉水,並沒有去接,而是用明亮的雙眸看著宋知也,似在詢問。

宋知也一臉無奈地看著她,無語道:“我是看你面色有些不好,給你倒一杯槐葉水,你喝了它就會好點了。”

宛清還是沒有接。

宋知也有點氣惱,怎麼回事?這個女孩怎麼不識好人心呢?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既然你都在我家了,我總不能害你吧?”

宛清這才緩緩接過那杯槐葉水,輕輕抿了一口。

宋知也看著她這個樣子都快抓狂了,怎麼?他像是什麼壞人麼?他也才快七歲好不好?而且爺爺都誇他長的好看,怎麼看也不像是壞人吧。

抿了一口槐葉水,宛清眼眸瞬間睜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這杯槐葉水,然後用她那一雙大眼睛看著宋知也,繼而開口道,只不過這次聲音多了一些感激的情緒:“謝謝!”

宋知也嘿笑了一聲:“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你把剩下的槐葉水一併喝了吧,應該會好很多。”

宛清還是點點頭,喝完那杯槐葉水之後,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

宋知也接過竹杯,想起她剛剛說的話,開口道:“你剛剛說什麼‘神橋’搭不起來?”

宛清將目光放在院子裡的那棵槐樹,眸光閃動,依舊用清冷的聲音開口道:“你剛剛在做的就是搭‘神橋’,‘神橋’就是連線經脈之間的橋樑,我猜你已經搭了一座,剛剛想搭第二座?”

宋知也滿臉震驚,不過還是點點頭。

宛清繼續道:“你現在才身停境,搭一座‘神橋’已經算是天資極好了,還想在身停境搭建第二座‘神橋’你身體裡的經脈承受不住的,若是強行‘搭橋’你的經脈會因為太脆弱而斷裂!”

宋知也覺得她這樣說話才算是比較正常,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剛剛他就想搭第二座“神橋”還好被宛清打斷了,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宋知也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她,不過宛清並沒有回頭看他的意思,依舊看著那棵槐樹開口道:“很多修士都是修煉到心停境才開始搭‘神橋’,修士到了身停境對自已身體越來越熟悉,所以搭‘神橋’的把握也就越大。”

宋知也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不過他看宛清一直盯著院子裡那棵槐樹看,不禁心裡想到難不成她對那棵槐樹有想法?

想到這裡,宋知也心裡面漸漸警惕了起來,不過他沒想到宛清接下來問了他一個問題。

“那個...你的爹孃...”宛清轉過身來,清冷的雙眸看著宋知也。她輕輕挽了挽耳根後的秀髮,隨後又道:“你爺爺讓我睡的那個房間...是你爹孃的吧?”

宋知也問道:“你這麼知道?”

宛清開口道:“房間整理得很乾淨,好像很久沒人住了。”

宋知也低著頭,輕聲道:“我爹孃在我出身不久後就去世了,我爺爺說他們很好,可我卻一點也感受不到。”忽然他抬起頭看向院子裡的那棵槐樹:“不過也沒關係,這棵槐樹是我爹孃種的,有它陪著我,也就算是爹孃陪著我長大啦!”

宛清看著他,雙唇緊抿,猶豫不決地開口道:“這棵槐樹......”

宋知突然打斷她,望向院子門外,老爺子回來了。

宛清看著宋知也的背影,順著又看向那棵槐樹,她剛剛想說其實那棵槐樹就是你的爹孃。

可惜宋知也不知道,宋知也怎麼會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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