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思置身於酒吧昏暗的環境中,看著眼前時亮時暗、五顏六色急促交替的霓虹燈光,這才明白劉夏和他說要帶他到“紅塵裡沾沾鮮活氣”是什麼意思——原來劉夏所謂的“紅塵”,指的就是這家名叫“紅塵”的酒吧啊。

眼見著劉夏隨著酒吧裡微帶著些動感的音樂興奮地搖晃著身體,蘇景思的臉上不由流瀉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他早該知道的!劉夏的私生活向來和劉夏的性格一樣開放,劉夏說要帶他去紅塵裡沾沾鮮活氣,想必也不會帶他到什麼純淨的地方!

彷彿是在印證蘇景思想的不錯似的,在離蘇景思身邊不遠的地方,一對男女已經趁著昏暗的燈光忘情地摟抱在了一處。

如果他們兩人只是普通的接吻也還罷了,蘇景思怎麼說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不至於這麼沒見過世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男人的動作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大膽,更有女人極其誇張的呻吟聲,不斷地向著蘇景思和劉夏所在的地方傳了過來。

劉夏同蘇景思相比,算是酒吧的常客。"酒吧"這樣常常匯聚俊男美女、一夜情的地方,劉夏並不陌生,和小白的蘇景思一比,他可謂是見多識廣。

見到女人和男人如此忘情,劉夏一臉猥瑣地衝著男人和女人的方向笑了幾聲,蘇景思卻尷尬的坐都坐不住,起身就要走。

劉夏眼疾手快地趕緊拉住蘇景思,一臉不解地問他:“咱們不是才剛來,你怎麼這會就要走?”

蘇景思的身子雖然早已經背對著忘情摟抱在一處、積極對對方展開探索的男人和女人,手卻極準確地指向了兩人的方向。他通紅著臉,羞憤地說道:“你看那是什麼跟什麼啊?大庭廣眾的,也不注意場合,跟隨地亂交的狗似的……”

劉夏聽到這裡,早已明白了蘇景思突然要走的原因。他上上下下地掃視了蘇景思一圈,隨即露出一個怎麼看怎麼都猥瑣的笑來:“蘇景思!我只以為你性子懶,不愛出門,你莫不是到現在還是個沒開過葷的雛兒吧?!呦吼!看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八成還真的是!哈哈!想不到時至今日,我竟然還能有幸見到純情小處男!”

瞧著劉夏口無遮攔的樣子,蘇景思趕緊伸手去捂劉夏的嘴:“大哥,我求求你,給我留點臉好嗎?才剛跟你說過要注意場合,你老人家就滿世界裡嚷嚷我的隱私,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或許是見蘇景思真的急了,劉夏雖然被蘇景思捂著嘴,到最後還是眨巴著眼睛、嘴裡支支吾吾地衝著蘇景思示意他不會再亂說了。

蘇景思遲疑地放開了自己的手,手上已經被劉夏的嘴弄得潮溼一片。蘇景思並沒避諱自己對劉夏的嫌棄,把自己的手放在劉夏的衣服上使勁地擦了擦。

劉夏被蘇景思的動作整的著實無語,他嘴巴張合了半天,最後蹦出一句:“你這樣的潔癖,活該你沒女人!將來啊,不知道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你!”

眼見蘇景思又做出要捂住自己嘴的動作,劉夏趕緊求饒:“好了好了!這次真不說了!說點正經的:我剛剛拉住你不讓你走,是因為你才剛來,不能因為剛剛不小心見到的那麼‘一丟丟’的陰暗,就把整個世界都想象成壞的——那樣你還怎麼探索未知的世界,進行你接下來的精彩無比的人生吶!”

蘇景思環顧四周,眼帶懷疑地看著信誓旦旦的劉夏,語氣猶疑地問:“你確定這裡只是有‘一丟丟的陰暗’,而不是到處充滿了烏煙瘴氣、物慾橫流、藏汙納垢、不堪入目? ”

聽見蘇景思一連用了四個成語表達對“紅塵”酒吧的不滿,劉夏趕緊舉手投降:“蘇大才子!咱們就是出來玩玩,放鬆放鬆的!你看看你這一臉堅定加嫌棄的眼神,你是想在這裡入黨啊還是想在這裡幹革命?!”

蘇景思當然不會像劉夏說的那樣,想在酒吧裡舉行什麼入黨儀式。他只是習慣了一成不變的生活,生活裡充滿了正向的東西罷了。

“實話和你說吧,這家‘紅塵’酒吧是A市非常特別的地,一般的人還不一定知道!哥能帶你到這來,完全是把你當自己人,你就知足吧!”

劉夏說到這兒,瞪了蘇景思一眼,停了停,又接著說道:“紅塵酒吧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它是一家分時間段進行不同經營模式的酒吧。以九點鐘為分界線,分為清吧和夜店兩種模式。 清吧主要以輕音樂為主、比較安靜。 適合喝喝東西、聊聊天。九點鐘之後,這裡就會轉換成娛樂休閒類的夜店了。到時候現場不僅熱鬧非凡,還會有一些非常專業的表演。眼下,咱們等的就是九點鐘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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