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進山

毛蛋以前經常跟著他爺爺進山打獵，對這片大山和山裡的獵物比較熟悉，李昊讓他負責領路。

據毛蛋講，大一些的獵物不是萬不得已一般是不會靠近人類聚居的村莊的，要想打到它們就要走到人跡罕至的地方。

一路比較漫長，三人趕路無聊了就聊聊天。

李昊就問毛蛋：＂你以前跟著你爺爺都打到過什麼獵物？＂

毛蛋：＂那就多了去了，我們家沒有好地，都是一些荒坡地，不怎麼長糧食，所以就全靠打獵補貼。一過了農忙，就扛著槍進山打獵，最主要的收入是打皮狐換錢啊！＂

李昊：＂什麼是皮狐啊？＂

毛蛋：＂皮狐就是狐狸啊！俺們管它叫皮狐是因為它的毛皮值錢啊！寒冷的地界才出好毛皮，有懂行的人說除了東三省和草原上，就數咱們這山裡的毛皮質量好了。咱們這的有錢人遇到了好毛皮出手還算很大方的，世道太平的時候也有南面來的客商收購。＂

李拉祜：＂青藏地區的毛皮也很不錯，就是賣不上好價格，我們馬幫以前運茶去昌都，回程如果有合適的貨有時候也會帶一些，放到馬背上馱回來，馬能賣一份錢，毛皮還能賣一份錢。最後賣到成都去，成都之後再轉賣到哪裡就不知道了。＂

李昊：＂一張狐皮能賣多少錢啊？＂

毛蛋：＂那就不一定了，要看等級的，一般都是一張三塊五塊大洋，好一點的一張十塊八塊大洋，還有一種最高等的狐皮一張就能換個二三十塊大洋，不過一般我們獵到的狐皮都達不到標準。那種最高等的狐皮不僅要看毛皮上有沒有槍眼，還要量量有多長，太陽底下看看色澤好不好，看看毛密不密、長不長等等。條件太苛刻了，我爺爺打了一輩子獵，就打到過一回。南面來的一個客商出了30塊大洋的高價，給了中間人3塊，手裡還落了27塊大洋。我爺爺拿著這些錢給我爸蓋了房子，娶了媳婦，最後手裡都還剩了1塊呢！＂

李昊：＂你們這裡大洋這麼值錢啊？蓋房子加娶媳婦才花了26塊大洋？＂

毛蛋：＂莊戶人家沒地方掙錢，平時都是靠著老天爺和一身力氣吃飯，所以錢才顯得值錢。俺家蓋房子都是用的一些石頭、木頭和茅草，不用花錢買磚瓦。三間房子是一天管兩頓乾飯趁著農閒的時候請街坊鄰居們幫忙蓋的，就花錢買了兩車石灰。打屋裡的一套傢俱也是自已家的樹伐出來的木料，就是請大師傅做傢俱的時候花了一點工錢。最花錢的是買了洋布給我爸媽做了幾身衣服和三塊大洋的彩禮錢，就連辦酒席都沒這兩樣花得多！＂

李昊：＂這時候也要彩禮啊？娶媳婦都是三塊大洋的彩禮嗎？＂

毛蛋：＂你這話說的稀罕，自古以來結親都要彩禮啊！我姥爺仗著自已閨女好看，我爸又非我媽不娶，非得要三塊大洋的彩禮，我爺爺無奈也只能出了。一般人家都是給一些意思意思，能過的去就行。＂

李昊：果然窮鬼是不配擁有愛情的嗎？

一路上不斷有野兔野雞受到驚嚇從草叢裡竄出。李昊原本還準備舉槍打一下，被兩人連忙阻止。

李拉祜：＂先不忙打，我們是準備獵個大傢伙的，你這槍一響，幾座山頭的獵物都得被嚇走。想打了回程的時候再打，不然還得提溜著不方便！＂

毛蛋：＂就是就是，想吃了等我們安好營地，用夾子或者套子逮幾個。＂

李昊是個新手，聽他們這麼說就很乾脆的答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嘛！

一直走到日頭西斜，走到了一片山窪地帶。領路的毛蛋停了下來，找了個背風的角落準備安營紮寨。

放下揹包，李拉祜顧不得休息吃東西，就讓李昊把捕獸夾和鋼絲繩圈套拿出來，他去附近下一些，明天就可以吃兔子了。毛蛋用工兵鏟收拾平整地面，收集乾草做床鋪，李昊則是負責收集一些枯枝樹幹生火，升起篝火後從李拉祜的背囊裡拿出一個小鍋，趁著毛蛋沒注意這邊，從空間放了些水進去。砍了一些樹枝把鍋吊到篝火上開始燒水做飯。

山窪裡密密麻麻的全是灌木喬木樹林和荊棘叢，毛蛋說那些很多都是一些果樹，像什麼榛子樹栗子樹野核桃樹之類的。野豬和野鹿最喜歡來這個地方，甚至有時候獼猴也會從懸崖峭壁上下來，到這裡吃野果。這裡比較暖和，還有食物和水源，是動物們理想的過冬之地。有野豬和野鹿的地方就會有大型肉食類動物，毛蛋說他爺爺曾經在這裡不止一次獵到過狼和狐狸。

一條已經乾涸斷流的小河從樹木中間穿過，只有一些水坑裡還殘存著一些水，坑邊都已經結冰了。

李昊問：＂毛蛋，這裡有河取水方便，還有果樹，人們怎麼不在這裡建造村子啊？＂

毛蛋：＂怎麼沒有？就在樹林裡以前有幾戶人家的，後來發現這裡不適合種地，一到哪年雨水比較多，這裡就爆發山洪，山洪之後往往還積水。辛辛苦苦種的莊稼要麼被沖走，要麼淹死了，要麼被野獸禍害了，就都搬走了。他們走後沒幾年，房子沒人打理，就都破敗得住不了人了，明天可以帶你去看看。＂

李昊：＂那怎麼不建造梯田？＂

毛蛋：＂不行的，這附近的山坡太陡峭了點，土層也薄，長些草和荊條還行，種莊稼就不行了。＂

李昊：＂哦，是這麼回事啊。我還以為這裡是個世外桃源呢！＂

毛蛋：＂什麼桃園？這裡就只有那麼十幾棵野桃樹，結的果子又小又澀，一點都不好吃，喂猴子吃還差不多。都是些野果樹，不是有人專門栽種的，這可不是誰的桃園啊！！＂

李昊：＂………＂

我就多餘跟你說話，我還是做我的飯吧！

李昊看鍋裡的水開了，就從系統商城裡兌換了一些泡麵，撕開包裝放了進去。以前李昊吃泡麵吃到想吐，來到這個年代後這麼久不吃，你別說，還真有點想念呢，今天晚上就來個豪華版泡麵吃吧！

泡麵的包裝直接扔到火堆裡，銷燬證據，又從系統商城裡兌換了一份西紅柿牛腩和一份紅燒肉倒了進去，用勺子攪和了一下，一股香味就飄散了出來。李昊嚐了一口，發現有點串味了，不過還是很好吃。

今天晚上有肉了，怎麼能沒有酒呢？李昊兌換了三瓶最便宜的一斤裝白酒。剛剛從空間取出來準備先嚐嘗什麼香型呢，就聽見旁邊剛剛還在跟一根樹根較勁的毛蛋猛地開口問：＂李昊，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好像是誰炒肉呢！＂

李昊沒有搭理他，提著吊著小鍋的樹枝把小鍋從篝火上取了下來放到一邊，砍了幾個荊條枝把帶來的乾糧穿上去，斜插到篝火旁邊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