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陽光再次帶來了晴天,今天或許是個外出的好日子。
-穆涼家裡-
一縷陽光從沒有門的門口照進屋子裡,李有心迷迷糊糊地醒來。
李有心躺在地上,屋子裡一片狼藉,被打破的陶罐,吃剩的雞骨頭。穆涼和王富貴昨天晚上喝得爛醉,真不知道他們刺客排名怎麼這麼高。
李有心從地上爬起來,懶散地伸了個懶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只能靜靜地站著。
半晌,李有心動身了,他覺得該為師傅做些什麼,畢竟師傅可是天下第一刺客,跟著他不會有危險。
李有心挑了兩桶水,自已稍稍打理了一下。
屋子裡傳來穆涼的聲音:
-“王富貴,你怎麼在這裡?”
王富貴被吵醒了:
-“廢話,你肚子裡那二斤酒哪來的?”
-“我的好徒兒呢?被你吃了?”
李有心趕緊走進屋:
-“師傅。”
二人看了一眼李有心,又倒頭就睡。
-“小涼子,你不是說要帶他殺人麼?”
穆涼伸了個懶腰。
-“你去,別讓他死了就成。”
李有心有些懷疑,這個師傅對自已到底是好是壞。
-“我不去,又不是我徒弟。”
王富貴騰空而起,一個飛身從視窗出去,幾下沒了影。
穆涼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
穆涼懶散的爬了起來,身上的酒氣還未散去,走過來拍了拍李有心的肩膀。
-“小子,有興趣殺人麼?”
-“殺…殺人?”
晌午,穆涼將李有心帶到了一處樹林裡面。
-“帶他們出來。”
穆涼向樹叢裡招了招手。
沒一會,兩個矮子帶著四五個被矇住頭身體被綁著的黑衣人出來。
-“大人,人帶到了。”
其中一個矮子說道,兩個矮子看著尖嘴猴腮,說話也挺尖牙利嘴,看著不是什麼好人。
-“嗯。”
穆涼點了點頭,兩個矮子搓搓手。
-“大人,錢…”
穆涼一甩手,冷漠道。
-“錢?你覺得我還有錢嗎?”
兩個矮子變了臉色,但是他們拿穆涼沒辦法,只好轉身離去,只剩下四五個黑衣人在原地瑟瑟發抖。
穆涼走過去將他們的頭套一個個摘下來,他們看見穆涼似乎很恐懼,但是嘴被塞住,說不出話,只能不停地掙扎。
穆涼站在他們面前,周圍的溫度陡然驟降,穆涼身上散發著極強的威壓,李有心光是看著穆涼的背影都覺得心寒,更別提面對他了。
其中一個黑衣人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灘水,被嚇得動彈不得。
穆涼回頭看了一眼李有心,穆涼的雙眸散發著血光,看著極其恐怖。
-“徒兒,過來。”
穆涼低沉的嗓音響起。
李有心僵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一步一步邁向穆涼。
穆涼從腰間抽出刀,銀白色的刀刃散發著凌冽的寒光。穆涼將刀遞給李有心。
-“殺了他們。”
穆涼冷冷的道。
-“不然我就殺了你。”
李有心身子一顫,冷汗直冒,雖然他知道穆涼不會真的殺他,但是李有心還是感到恐懼。
李有心接過刀,穆涼的刀很沉,與平常的刀不一樣,刀身上似乎還殘存著逝者的魂魄。
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幾人,李有心不敢下手。
穆涼伸手,死死掐住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穆涼再一用力,那人的脖子被生生掐斷,鮮血噴出。
-“殺了他們。”
穆涼再次說道。
李有心舉起刀,深吸一口氣,朝著一個黑衣人的後脖頸砍去。
-呲啦
鮮血流出,李有心一刀沒砍斷,黑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
-“再來一刀。”
穆涼冷冷的道。
李有心再次舉起刀。
-呲啦
黑衣人的脖子被砍斷,鮮血濺到李有心臉上。黑衣人再沒有動作。
李有心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沒想到有一天,自已也會殺人。
-“把其它人也殺了。”
穆涼再次發話。
李有心頓了一下,不敢再下刀。
-“如果我說,他們就是殺害你父母的那夥刺客。”
李有心瞳孔猛地瞪大。
他們…就是…他們…殺了…
憤怒瞬間充斥李有心的腦子,李有心抓一個人過來直接向著他腰子插了一刀。
鮮血順著刀柄流了下來,李有心的憤怒絲毫未減。
緊接著,李有心拔開那人嘴裡塞著的布,將刀拔了出來。
-“啊!”
那人痛苦地嚎叫。
緊接著手起刀落,地上又多一顆頭…
黃昏隨夕陽落下,空中掠過的大雁彷彿在訴說著悲哀。
鮮血浸透了地面。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四五具屍體。李有心緊緊握著刀,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爹…娘…孩兒為你們報仇了…”
說完一頭栽在地上。
再次睜眼,已是夜幕降臨,夜空中繁星點點。
穆涼坐在床上,望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李有心坐起來。
-“醒啦。”
穆涼轉頭看向李有心。
-“師傅,他們真是殺我爹孃的人嗎?”
-“是。”
-“不過我跟你說過,刺客只是受僱行事,所以背後另有他人。”
李有心握緊拳頭。
-“有心,這是我教給你的第一課:作為一個刺客,必須要心狠手辣。”
-“明天我開始正式訓練你,早點睡吧。桌子上有吃的,餓就吃點吧。”
李有心點了點頭。
—第二天—
穆涼早早將李有心叫起來,將李有心帶到一處空地。
空地上有一個木質的東西,看著挺大的,莫約有一人高。
穆涼抬了一桶水到李有心面前。
-“徒兒,往為師身上潑水。”
穆涼後退兩步,手裡握著一根木棍。
李有心雖不解,卻也還是照做,拿起水瓢舀起一瓢水,潑向穆涼。
只見穆涼將手中的木棍只一揮。
-“啪”
潑向他的水瞬間被打成水霧,散在空中。
-“師傅,這是何意?”
李有心不解地問。
-“揮刀,最重要的是手腕上的勁。別看這打水這麼簡單,需要的力氣不是一般大。”
-“來,徒兒,你且嘗試一番。”
說著,穆涼將木棍塞在李有心手裡,拿過李有心手中的水瓢,就要潑水。
李有心趕忙握緊木棍。
-“譁”
李有心全身溼透,甚至木棍還沒來得及揮出。
-“再來!”
一瓢水潑向李有心,李有心趕忙揮動木棍,重重地劈向水。
-“啪”
一瞬間,李有心感覺揮刀用的力全被抽走。
這次是劈到了,不過那瓢水並沒有變成水霧,反而掠過木棍,潑到李有心身上。
-“師傅,為何會如此?”
-“因為你的力太散了,而且揮刀的力不足。”
-“這些就要讓你慢慢練。”
-“師傅,那我們繼續吧。”
-“為師可沒有空閒跟你訓練。”
-“這裡有一臺裝置,可以幫你訓練。”
穆涼指了指一旁的木質裝置,隨即將桶裡的水從上面倒進裝置裡,裝置的上方有一個水缸。
拉下裝置下面的拉桿,裝置中間伸出一根木管,木管剛伸出來,就朝著李有心噴水,李有心趕忙揮動木棍,結果還是李有心全身浸溼。
-“徒兒,這個裝置如何?”
李有心沒有回答。
-“如果裝置沒水了,就到下面的小河挑水。”
小河離這裡似乎有點遠。
-“為師先走了哈。”
穆涼飛身上樹,一轉眼不見了人影。
李有心望著穆涼遠去,卻沒反應過來,那裝置又噴了李有心一臉水。
太陽緩緩升起,李有心一遍又一遍地揮動木棍,每次都被潑了一身。
但是李有心不放棄,還是一遍又一遍的面對。
——這就是屬於我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