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什麼呢?有人說,守著那小小的一畝三分地便是一個小家。有人說,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一個大家。
我的家又在哪呢?到哪裡才算回家呢。
這個答案或許在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鄉間小屋了吧,一個破舊,卻又溫暖的家。
因為家裡,有我的阿翁和阿婆。
又是一年春,眼看初春將至,又想起了我的阿翁和阿婆。
我有多少年沒有回家了呢?我不記得了,那是太遠太遠的記憶。
“嘿!媽媽,你看那些樹在向我招手艾!”
幼時的我趴在車窗望著車窗外那零零點點的枝丫。看什麼都富有活力。
可能這便是幼年童真的的表現了吧,大樹和小樹鑽進夢裡,和我一同遊樂。當我再次醒來,已經回到了家。
那個破舊的家。
“阿翁!”我小時候最喜歡阿翁了。見到阿翁就不管不顧的撲上去。阿翁也用他那粗糙的雙手將我抱起。
“囡囡啊,你可算回來了,你阿婆給你做了桂花糕。”
阿翁抱著我邊走邊說。
“好耶好耶,最喜歡阿婆做的桂花糕了”
阿翁走到門口,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把我放到他的肩上,將我託的的高高的,向院外跑去。我最喜歡這樣了,對於一個幼童而言,有什麼比視野變得高高的更稀奇呢?
“走!阿翁帶你去看咱鄉里那大片大片的迎春花!”
“好啊好啊,阿翁都覺得好看,那一定最好看了。”
阿翁帶我上了山,他揹著我,走的很穩,絲毫不見累。
到了山上,向下望去,真的是漫山的迎春花。真美啊。
我看向阿翁,他依舊拿著他那吊墜,摩挲著上面的紋路,那時,我感覺阿翁好累,是錯覺吧。
看完這明麗的風景,我和阿翁便往回走。路上,我牽著阿翁的手。漫步回家。
“阿婆!我們回來啦。”
“哎喲,我的乖囡囡啊,讓阿婆抱抱”
阿婆總是那樣溫柔,她左手上戴著一個玉鐲,人們總說,好玉養人。阿婆確實很好。
阿婆還跟我說,她的這個玉鐲啊和阿翁的是同一塊玉呢。
阿婆招呼著我回到屋裡,給我端來桂花糕,真甜啊。阿婆手藝真好。
“囡囡,來,讓阿婆再摸摸你。”
我聞言便鑽進了阿婆懷裡,阿婆的手撫在我的髮絲上,柔柔的,輕輕的。
阿婆說“囡囡啊,阿婆明天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等阿婆回家,再給你做桂花糕。”
“好,我等阿婆。”
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阿婆,我無數次問過媽媽阿婆去哪了,媽媽說,阿婆去周遊世界了。真羨慕阿婆啊
又是一年春,我再次回到了這個破舊的家。
“阿翁阿翁,新年快樂。”
歲月不留人,阿翁好像又變老了。阿婆不在,他就這樣糟蹋自已,阿婆回來一定會生氣的。
“阿翁阿翁!你又是這樣,怎麼總是走神啊!”
我抱著阿翁的胳膊,他的眼神才逐漸清明。
“哎呀,囡囡啊,你要體諒老人家。”
“好吧,勉為其難嘍,誰叫你是我阿翁呢?”
“走,今年迎春花又開了,阿翁帶你去看”
“好”
我再次見到了那漫山的迎春花,好漂亮。阿翁告訴我,這是和阿婆相見的地方。真美啊。
除夕那天,我小孩子的一面又展現出來,在那小小的屋子裡探險。希望找到點稀奇的寶貝。
我在抽屜的最深處找到了一個玉鐲,是阿婆的啊,阿婆不是最喜歡這個鐲子了嗎?怎麼沒帶走呢?
我拿著玉鐲找到院子裡正在守歲的阿翁和爸爸媽媽。
“阿翁阿翁,阿婆的玉鐲沒有拿,你快給她送去”
我奔向我的阿翁。零點也隨之而來,家家戶戶放起了煙花。年幼的我抬眼望見漫天的煙火散入人間,像那漫山的迎春花一樣燦爛,隨後化作點點星火墜入星空。我望向阿翁,可能是這煙火過於好看,阿翁竟是歡喜的紅了眼。
隨後的幾天,阿翁總是抱著我,跟我說些他年幼時的趣事和與阿婆的故事。
阿翁說“囡囡啊,阿翁要去找阿婆了,等阿翁回家,阿翁再帶你看迎春花。”
“好,我等阿翁。”
後來,月無數次下沉,日無數次浮起初光。海浪在時光中泛起層層漣漪,將時間的年輪撥了一圈又一圈。存在的,不存在的,重要的,不重要的,都在這一片蔚藍中失去。
那個給我做桂花糕的阿婆,帶我看迎春花的阿翁再也沒有回家。
這個破舊的家。
又是一年春。當我再次踏足這個家,塵土遮住了我的眼睛。淚水就此掩埋。
我將家裡收拾乾淨。又走了一遍午夜夢迴無數次的山路。只是這次,只我一人。
回來時,看見桌上的玉墜和玉鐲。
真好啊,不是嗎?
這個……溫暖的……家。
今夜,我的小滿終未滿。
今夜,我們在這裡團聚。
今夜,我夢見,我的阿翁和阿婆來到的夢裡。
他們說“我們,回了家。”
【是幫朋友碼的一個作文,用一下軟體截個圖哈哈哈,剛看到回家這個題目的時候,想了好多,最後還是覺得這樣的回家才算歸家。話說到這,前面那個大樹小樹的夢其實就是阿翁和“我”了。嘿嘿,是不是沒想到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