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開業大吉（二）
“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家不是賣衣服的嗎？”
“那姑娘身上穿的不會就是他們準備賣的衣服吧。”
“看起來一般般，有點失望了。”
樓下議論聲越來越大，白祈清三人站在幕後，魏存書忍不住道：“你的想法還是太超前了，沒有人欣賞也很正常。”
白祈清掀開簾子望了望：“這胖大嬸我認識，臨街成衣鋪子的掌櫃的，這是同行來搗亂了。”
燕容笑出聲來。“你心態挺好的。”
“那當然，你們且看著，我的托馬上要到了。”
告春一曲唱完，宣告了今天的儀式即將開始。
緊接著雪衣上場，玉指輕撫，隨意撥動幾下，流暢的樂音便從手下流出。
她光潔的側臉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瀑布般的長髮披散在肩頭。一身雪花為主要元素創作的雪白衣裙，並不是複雜的款式，但落落大方，襯得她高雅清純。
路過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忍不住注視著沉醉的雪衣。這一縷琴音仿若能拂去驕陽帶來的燥意。
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車身上的裝飾表明了它的主人來自皇室。
“那是寶靈公主的車駕？”
眼見馬車停在香綺閣門前，有人低聲道。
“我就說這香綺閣掌櫃不是普通人。能請來皇室坐鎮，說不定就是皇室的人在背後經營，這樣的話最近風聲這麼大完全可以理解了。”
“皇室的人開的鋪子，看來我是買不起了。”
“你先前不是說一般般嗎？”有人鄙夷。
“新奇的玩意兒進去看看怎麼了？”
附近高階場所較多，其中酒樓茶樓較為聚集。很快有幾處眼線向自家院裡奔去。
寶靈腳踩琉璃鞋，手腕帶著珍珠串，穿著那身橘紅的衣裝，施施然迎著明裡暗裡的視線走進香綺閣。
上次白祈清親自找她談判的條件裡並沒有請她坐鎮這一條，是後來寶靈又派人去聯絡了白祈清。
沒辦法，這裙子實在是太合她心意了！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風格！
不僅聚會時小姐妹們眼紅，以為是皇室的繡娘又出了什麼新款式，就連那日拜見父皇也被誇了。
父皇一誇她，母后便也開心。母后開心，寶靈也開心。
她當機立斷，聯絡了白祈清，答應幫他宣傳，換取自已在香綺閣日後的特權。
“看，我的託來了。”白祈清活動了一下手腳，留二人在原地，自已去招待貴客。
燕容：“我有時候真感覺祝祈的法子一套一套的。”
魏存書：“他這麼高的虛價，能行麼？”
“有什麼不行？價位高，有錢人才願意買。”
“......”
有寶靈公主在先，對香綺閣好奇的夫人們也不藏著掖著了。酉時未到，香綺閣前斷斷續續停了不下二十輛馬車。他們有的結伴而來，有的是夫君陪伴在側。負責招待的小侍一一記錄在冊，由專人引領她們到專門的位置上就坐，並告知可以活動參觀的範圍。
香綺閣內部實在是大、明亮、有新意。這是入內的富人們的主要想法。
他們無不在踏入後的第一步頓住，驚歎於掌櫃的奇思。
秀臺雖然是臨時的，但是很長，幾乎是從入口到最裡面大半的距離。兩側是打磨精細的銅鏡，高約六尺。
古人其實是有些忌諱鏡子的，關於鏡子的不當使用包括不能對著門、不能對著床等等。白祈清設計的兩側大面積鋪設鏡子儘量避開了這些因素，並在前後的牆壁上，除鏡子以外的部分刻畫了許多童話故事。
故事是她根據記憶講出來，配圖就由燕容監督完成。
屋內佈置大量燭臺、燈座，與鏡子交輝相映下，使得室內亮如白晝，保證每一個角落都兼顧到。沒有陰暗的角落，自然不會讓人有詭異的聯想。
坐在各自位置上，能直接望見二層處的表演。甚至在室內時那種震撼感更為強烈。
眾人都在竊竊私語，有相識的互相打招呼。
“裴公子到！”
門外的吆喝聲響起，幾個陪著夫人來的大人都打雞血般望過去。他們就是聽聞裴宇要來才會追過來。
裴宇穿著常服，進來時也小小驚訝一番。白祈清笑著上前打招呼。
“辛苦裴大人跑一趟了，小人不勝感激。”
“呵呵，在下向來言而有信。”
“這邊請，我領您去座位上。”
裴宇環視一週道：“祝老闆有手段，就算在下今天不來捧場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哪裡哪裡，”白祈清嘻嘻笑著：“就差您一個。”
兩人互相寒暄著，門外又傳來接連幾聲通報。“侯府袁小姐到！”
“白府白小姐到！”
“孟府孟小姐到！”
“......”
正準備轉身送裴宇的白祈清聞聲頓住。
“怎麼了？”
“啊，沒事。”白祈清搖搖頭。
這幾個大小姐也來了？
只要她們不惹事，白祈清都歡迎。甚至希望她們來給自已送錢。
臨近開始，通報聲越來越頻繁。原本只准備了一百一十個位置的白祈清不得不臨時添了五十個位置，對於坐在臨時位置上的人們贈送了一些小禮品。
小禮品是一些不貴的小配飾，但上面都有專門的印章，以表示這是香綺閣祈家特有的物件。這是白祈清另一個小心機，打造品牌效應，這樣才能以防不時之需，為日後打擊盜版做鋪墊。
白清萱幾人還真沒有惹事，四人縮在一處討論著什麼。白祈清定睛一看，發現那第四個人是個生面孔，她時不時望向表演中的雪衣，眼神說不清是欣賞還是嫉妒。
白祈清擰了擰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規定好的酉時。人們不約而同的回到自已的座位，現場漸漸安靜下來。
白祈清早已換上一套月白男裝，以銀線為飾在裙角勾勒出星月模樣。她腰間掛著玉佩，手中拿著一個火紅的手柄狀玩意（其實是有擴音作用的話筒），臉上笑容和煦，看起來與商人毫不沾邊。
四周燈光有條不紊地熄滅，只餘秀臺附近的還在亮著。白祈清三兩步上臺，不慌不忙地站到中央後才開口：
“讓在座的諸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