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低著頭,委屈地吸著鼻子,可憐兮兮。

這次就連謝清川都被氣得想罵人,抬手摁了摁額頭,勉強忍住了。

“還記得自己把東西賣給誰了嗎,地點,人物,還有交易的資金,全部告訴我!”

秦韻不敢再隱瞞,趕緊交代把自己的犯罪證據全部交給了謝清川。

如今,要給秦韻脫罪,首先必須要把胸針完璧歸趙,然後再想辦法讓宋昭綿自願簽下諒解書,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讓媒體或者狗仔知道這件事情!

謝清川馬不停蹄地根據秦韻的供述派人去尋找被拆解的胸針,爭取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復原。

可能不能找到都是個未知數,更何況還要復原,如今律師函已經送到秦韻的面前,僅僅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沒辦法,也不管會不會引起宋昭綿的猜測和懷疑,如今謝清川唯一的選擇就是給宋昭綿溝通,看能不能延長一些時間,最好是能撤回律師函。

接到謝清川電話的時候,宋昭綿剛剛開完一場緊急會議,待會兒還要去和負責這次時裝週的經理溝通細節。

“謝律師,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宋昭綿一邊整理資料一邊接電話。

“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了。”

謝清川乾笑了兩聲。

“你之前不是說要起訴秦韻嗎,我已經蒐集到了足夠的證據,想要和你討論一下訴訟的事。”

聞言,宋昭綿微微啊蹙起來了眉,緋色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有意思,之前不是還說這件事比較複雜,他要考慮一下嗎,怎麼現在態度一百八十度逆轉,還說什麼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

今天早上,宋昭綿就接到陸老爺子的電話,說他已經親自派律師團隊給她處理秦韻偷盜的事情,並且已經把律師函寄送出去了。

好巧不巧,這律師函剛寄出去沒多久,謝清川就主動給她打電話說要處理這件事。

大機率是秦韻知道自己這次逃脫不了制裁,所以找上了謝清川。

宋昭綿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這件事就不麻煩謝律師了,我已經找到了律師團隊負責這件事,並且已經走完流程,如果沒什麼別的事,那我就先掛了。”

“等等!”

謝清川聲音都變了,明顯有些失態。

宋昭綿也就沒掛電話。

她倒想聽聽,還能從謝清川嘴裡還能聽見多少說辭。

“其實……我現在正在派人尋找你的胸針,很快就會有結果,你之所以要起訴秦韻,目的不就是想要把胸針找回來嗎,我有這個能力幫你。”

謝清川聽出宋昭綿語氣中的疏離和冷漠,預感宋昭綿大機率是已經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如今再隱瞞也沒什麼意義了。

“哦,幫我?”

這真是她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我記得謝律師上次不就已經幫過我了嗎,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說證據不足,恐怕難以勝訴,可是,但凡換一個業內稍微有經驗的律師,都知道怎樣才能阻止對方製造偽證,而謝律師,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謝清川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為自己找補。

宋昭綿果然已經發現了端倪。

“還有,我真的很好奇,謝律師怎麼就這麼巧,偏偏挑在律師函已經寄送出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呢?”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謝清川只能如實回答。

“抱歉,我沒告訴你,其實我認識秦韻,給你打電話,除了給你道歉,就是想請求你,拖延開庭時間,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謝清川的語氣還算得上真誠,可惜,已經太晚了。

“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呢?”

宋昭綿語氣冷漠。

“道歉的話應該由秦韻來說,而不是你,如果她真的有愧疚之心,早就應該親自來道歉了,她無非就是認為我勢單力薄,不可能找到律師起訴她,因此有恃無恐,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過的事情就要自己負責。”

說到這裡,宋昭綿不禁嘲諷地發出一聲哂笑。

“況且,就算她現在跪在面前道歉又能有什麼意義呢,你說你有能力幫我把東西找回來,還讓我拖延開庭時間,也就是說,我的那枚胸針大機率已經被秦韻賤賣給了別人,可這種偷來的珠寶沒有證書也不合法,無法流通,所以黑市的商人就只能把它拆解,把上面的寶石扣下來,再把黃金融化製作成別的東西。”

宋昭綿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很多,竟然只從他的隻言片語當中就推測出事情的走向。

謝清川自知理虧,只能寄希望用利益讓宋昭綿放棄起訴秦韻的想法。

“宋小姐,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錯,秦韻也肯定逃脫不了關係,但還是請求你不要趕盡殺絕,無論什麼樣的補償,我們都能負擔得起,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引裳錄發展成為最有價值的珠寶品牌,我可以幫你疏通渠道,如果你缺乏資金,我們也可以給你投資,不管是千萬還是億,我們都能負擔得起。”

倒還真是捨得花費資金給秦韻洗白。

謝清川就算是喜歡秦韻,他一個律師,真的有這麼多的人脈和資源來補償她嗎?

這到底是謝清川想要幫助秦韻,還是陸周堯想要幫助秦韻?

“還是不用了。”

宋昭綿聲音一沉,聲音冰冷徹骨。

“秦韻,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說完,宋昭綿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順便把謝清川的電話號碼給徹底拉黑了。

電話裡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謝清川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陸周堯啊陸周堯,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所謂的攻心,對於這種女人來說到底有沒有用?”

謝清川忍不住自言自語。

晚上十點,陸周堯從公司回到別墅,張媽依舊一臉恭敬地給他準備好了晚餐。

那抹熟悉的纖細身影已經離開這裡一個月有餘,可恍惚之間,他還是會在沙發,走廊,小花園想起宋昭綿忙碌的身影。

大概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宋昭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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