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伐有蘇,有蘇人以妲已女焉。”

宋時祺沒想到《史記》上的寥寥數語放到了妲已身上卻是這樣的沉重。邊想著她也湊近了妲已,畢竟是任務物件,還是得近距離觀察的。只是才湊到妲已身邊她便感受到一陣吸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好像被關在了什麼地方。

“朝歌此去近千里,不知到了天子腳下又是一番什麼光景。”剛剛還大義凜然的女聲現在卻帶了幾分憂愁。

“蘇姑娘?”宋時祺試探著開口,“莫慌,我自異世而來只為幫助姑娘。”

蘇妲已四下張望了一番,沒有看到馬車中有其他人的身影:“你是誰,又藏在何處,為什麼要幫我?”

“我是宋時祺,如我所言,來自異世;藏身之所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是姑娘你的識海中。我幫你自然有我的理由,對姑娘沒有害處,姑娘無需多問。”宋時祺總算是找到了狀態,雖然說的挺順但是卻還有幾分忐忑。畢竟面對的人是後世人所說的千古妖妃。

“那你可是兄長口中的仙人?早聽說天上會有仙人下凡幫助那些貧苦百姓,我還當兄長先前不過與我講的玩笑話,而今倒是見著真的了。”幸好商朝信奉鬼神之說,不然真的很難圓過去了,宋時祺心想。

“天機不可洩露,此去朝歌路途遙遠,蘇姑娘早些歇息吧。”宋時祺是怕說多了編不下去只能扯個天機不可洩露,也趁這工夫她開始回想腦海裡有關蘇妲已的記憶。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位蘇姑娘在歷史上的名聲可不太好,素有紅顏禍水之稱,什麼酒池肉林,摘星臺都少不了這位的手筆。可是,見過蘇姑娘之後,宋時祺並不覺得她真像史官寫的這樣心狠手辣。

一路少話,終於在幾天後到了恩州驛歇腳。一路上舟車勞頓,好不容易有個落腳的地方,天還沒亮妲已便歇下去了,但是宋時祺卻沒有一點睏意,她總覺得好像忘記了點什麼。到了後半夜,忽然一陣妖風起,驛站的窗戶被風吹開,窗外的不見一絲生氣,只有一股濃重的腥味。

宋時祺記起來了,今天晚上狐妖要來奪舍,她得好好保護她的任務物件,一來這事事關她能否順利甦醒,二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和妲已也處出了一點感情。但是,對方可是狐妖啊,她怎麼趕,怎麼敢?總有辦法的,她想。這時一股殺意襲來,不多時,一個美豔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已經斜靠在窗邊。

“你便是妲已?倒是有幾分姿色,也不枉我從軒轅墳苦尋至此。”忽然,她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兩隻手收緊像爪子一樣,鼻子也四處嗅著,“有意思,我還沒發現,這屋子裡居然還有別人。”可能是發現那個人對她的威脅不大,沒過多久她又恢復了原來的慵懶狀。

這時的妲已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她從小便被嬌生慣養在閨中,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再說了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她父兄可能也沒見。

“妲已還小,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還望狐仙娘娘見諒。”可能是這句狐仙娘娘取悅了狐狸精,周圍的殺意稍稍減淡,“也是有幾分本事,連我的真身也能瞧出來。說吧,你又是誰,為何搶我的活計。”

“我是上天下來幫助娘娘您的啊,您想,你是奉女媧娘娘之命來吸商的氣運,而我已經在這,我和您目的一致,有我在,您大可放心。”還好她還記得點《封神演義》。

“放心?哪裡來的黃毛丫頭還與我談論上了,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此番的目的?”聽了宋時祺剛剛的話她也起了疑心:這任務女媧娘娘可只講給了她一個人聽,眼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又是怎麼知道的。說著她又靠近了宋時祺幾分,雙手上的指甲也慢慢長長,瞳孔由黑轉紅,口中還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響。

“既然我知道了,就說明我們肯定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然這般大事,我又怎麼曉得,您想想是吧狐仙娘娘。再說了,我若是完成了任務不是等於娘娘您做好了這件事?”宋時祺再多說幾個字額頭的虛汗都快冒出來了,此時只能強裝鎮定。話是這麼說,但是那狐狸精顯然還是不太相信,兩隻爪子仍呈虛握狀,腳下的步子卻是慢了下來。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能答上來我便走,將這任務託與你。我此番出山乃為一張仙榜,你可知是何榜?”邊問著,她還不斷的舔著舌頭,那尖銳的牙齒好像下一秒就會出現在宋時祺的脖子上,然後留下一排血印。

雖然還是很緊張,但是宋時祺聽到問題還是不覺鬆了一口氣,別的她可能還不記得,但是這封神榜她怎麼會忘記,“娘娘所言可是封神榜?”雖然是問句,但是她這語氣擺明了是胸有成竹。

狐狸精臉上的懷疑又淡了幾分,“那我今日便信你一次,不過你身上好像被下了什麼禁制,現下我便給你解了,不必封在她體內,一具身體內含兩抹靈魂還能相安無事,也是稀奇。”說罷她掐了一個訣,只見她口中振振有詞隨後大手一揮,宋時祺感覺渾身一輕,身上的束縛感也少了。再一低頭髮現她竟可以化形了。她匆匆走到鏡子前頭髮現這容貌還與自已本體一般無二。

“小女在這便謝過狐仙娘娘了,娘娘的任務,小女定會竭力完成,不負娘娘所託。”宋時祺這會是真的贊她一句狐仙娘娘,連話中的真誠都多了幾分。

“行了,我先走了,希望你真的能完成吧。完不成的話……”話說到這裡就斷了,她的指甲又長長一節,隨手一揮卓案就碎成兩半,“這就是你的下場。”還沒等宋時祺她們反應過來,她又掐了個訣走了,只見空氣中憑空爆出一團黑煙,等煙霧散去狐狸精的身影也不見了。她走後原地只剩下蘇妲已和宋時祺兩人。

這邊妲已沉浸還在驚恐中,畢竟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第一次出遠門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難免會不知所措,而宋時祺則因為看過原著,知道事情的走向覺得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好結果了倒也沒太被嚇到,反而自已可以從妲已身上脫離出來,凝結出了實體,這件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畢竟是經歷了一夜的驚嚇,她們二人難以入睡,只能相互安慰著撐到天亮。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到了馬車上兩個人倒頭就睡。對外宋時祺還是隱藏氣息,潛在蘇妲已身邊,沒有凝出實體以免嚇到旁人。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馬車終於駛入朝歌城。

畢竟是年紀小見到周遭陌生的環境蘇妲已還是起了好奇心,一會掀開簾子看東邊商販賣的麻布,一會指著西邊圈子裡的牛羊。“也不知冀州此時是何光景,我來了朝歌,冀州的子民應該可以免受戰亂之擾了吧。”她嘆了口氣接著說,“時祺,你說你來自異世,你那有冀州嗎,如果有的話冀州的子民可還安好?”

可能是一路陪著妲已過來,宋時祺也和她逐漸熟絡,“我們那沒有冀州,不過百姓還算安好。”邊想著她的思緒也飄回了現代,不知道她家人聽到她落水會不會擔心,也不知道自已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這邊宋時祺正擔心自已現代的身體呢,那邊馬車也緩緩駛進了宮殿。才下了馬車,宋時祺便看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準確的說,是看著蘇妲已。只見來人身材高大,一雙眼睛不怒自威,但是又好像為了顯出幾分親近將眼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反而顯出一絲怒意;再往上是一對濃眉,筆直筆直的一橫。

“愛妃可讓餘一人好等啊。”高大男子開口,聲音和他的形象一樣,明明是調侃但是從他嘴裡出來卻好像是在責怪,“冀州一行舟車勞頓,愛妃先歇息著,過會再敘。”說完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蘇妲已,眼神也從不耐煩轉為驚豔。畢竟這般容貌的女子,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臣妾便先告退了。”說這話的時候蘇妲已根本不敢抬頭看他,只能一味的低著頭。宋時祺在一旁用魂體的形式卻是仔細端詳了這位傳說中暴虐無道的紂王,至少他看起來不像是傳說中的那樣。

和紂王告完別,蘇妲已回到了被安置的寢宮。只見這宮殿雖小卻十分精緻,當時正值寒冬,屋子內炭燒的暖融融的,一方矮桌旁是幾個鋪了獸毛的凳子,那皮毛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被人細心打理後送來的。再走進裡面,只看見一張雕花的大床,木質的床散發出陣陣幽香,一股實木的香氣從床上散發出來,這床和現代相比確實簡陋得多,但是比前幾天在恩州驛睡得那張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邊蘇妲已二人才安置下來,那邊又來了宮人傳喚妲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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