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揹著妹妹的書包,像個小大人般握住妹妹的手,和她一起去學校。

因為對話本的事情,讓我對妹妹班上的小孩毫無好感。

儘管我不希望妹妹去學校,一個人呆在那樣的環境裡,但我也不能擅自替妹妹做出決定,阻止她去學校。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做錯的人是他們,不是妹妹,為什麼要讓妹妹躲著他們?

這個世界的壞人有很多,就算讓妹妹換個班級,說不定也會遇到壞小孩,難道要妹妹不去學校,一直呆在家裡嗎?

怎麼可能?!

這是根本不用動腦都可以想明白的事情,比起這個,我更想說“憑什麼?!”

電視上犯錯的大人會受到懲罰被警察送進監獄,那麼犯錯的小孩呢?哪怕不用送到監獄,也要受到相應的懲罰吧!

既然如此,那麼沒什麼好說的了。

踩著一層又一層臺階,我帶著妹妹來到她的教室所在的樓層。

原本還在走廊上玩耍的小孩,在見到我和妹妹,彷彿看到了老師似的,馬上安靜下來,目送著我們走進教室。

隨後,鬨鬧的教室在幾次眨眼間變得鴉雀無聲。

教室裡幾乎所有的小孩都投來了目光,大部分的視線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昨天的行為恐怕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相較於毫不在意的我,妹妹反倒表現出一副不自然的模樣。

平日裡被人忽視,現在又突然變得跟紅旗下念稿的代表一樣備受矚目,估計是這樣的天差地別使得妹妹不太自在吧?

我這麼想著,把妹妹的書包放在椅子上,幫她把使用頻繁的課本文具一件一件從書包裡拿出來。

妹妹身體挺直地站在我身側,安靜地觀察著我的舉動,不敢將視線移向他處。

該拿出來的課本被我放在課桌桌洞的一側,重量輕上一些的書包則被我塞在另一側,將桌洞的空間完美利用。

做好這些,我一邊讓出位置讓妹妹坐下,一邊環顧周圍,看看有沒有我特別討厭的傢伙在。

如果有,我不介意警告一下,如果沒有,算他們走運。

不過我掃視了兩遍,發現昨天捱了我一巴掌的小孩並不在座位上,不僅如此,哪怕已經快要打預備鈴,教室裡仍然還有好幾個座位空著,一看就知道座位的主人沒有來。

我想,十有八九是妹妹的老師做的吧,昨天那一聲吼就算是我也被嚇了一跳,更別提長時間面對的小孩子了。

在妹妹的對話本寫下[有事找我]後,我笑著對妹妹揮揮手,準備離開教室。

妹妹也對我揮揮手,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

——真的沒問題嗎?

我不禁心想。

下課的時候再過來看看她好了,剛好我也要上廁所,順便看看總沒關係吧?

一旦想起昨天的事情,心情不由得就會變得沉重,但更多的不是怒火,而是從中誕生出來的罪惡感。

彷彿是我的錯覺,好像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我漸漸感覺到,以前雙親常常掛在嘴邊,讓我揹負著的、名為“哥哥職責”的東西,愈發的具備分量。

.

在預備鈴響起前,我趕回教室,從課桌裡拿出課本。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早早在教室門口等待的她,當預備鈴響起後,才拿著上課需要的教材走了進來。

因為再過五分鐘上課鈴才會響起,所以班主任沒有急著上課,而是將教材放在講臺上,確認學生都到齊後,開口說起了正事。

學校最近有什麼通知,班級的一些瑣事,最近的一些活動安排......班主任進行簡短的說明處理,最後,班主任朝我看了過來,嚴肅的面容令我倍感壓力。

“記得把昨天的作業補上,最遲下午上課前做完送到我辦公室。”

說完,上課鈴剛好響起,班主任翻開教材,開始上課。

.

下課後,正當我準備補昨天的作業時,一個男同學坐在了我前桌的椅子上,一看就知道是有話要對我說。

我抬頭看他,便看到一張露出壞心眼笑容的臉,這使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本身與他沒有過多的交集,現在他又對我這般壞笑,總感覺沒有什麼好事。

“原來你還有妹妹啊?”

果不其然,我一與他對上視線,他就極其刻意的大聲怪叫起來,相當惹我厭煩。

討厭歸討厭,我沒打算直接叫他“滾一邊去”,這樣不僅會兩敗俱傷,而且沒完沒了。

就算不理會,對方也會想盡辦法吸引你的注意力,這個世上就是有著這一類樂此不疲的人存在。

我下意識打算隱瞞妹妹的存在,不僅僅是因為和這人不熟,還有過去遺留下來,仍未被清除乾淨的芥蒂。

可是,一與對方那早已擁有答案的雙眼對上,我的身體便與意識脫軌,嘴巴抖動,承認了“我有妹妹”這一件事。

回過神的我驚訝地看向他,我沒想到自已就這麼輕易的肯定了妹妹的存在。

明明過去的我是有多麼的不想讓同學知道這一件事,害怕知道我有一個聽不見的妹妹後,在我的背後說著閒話,用那種討厭的目光偷偷打量著我,一想到那個場面,我的胸口便格外生疼。

一秒、兩秒、三秒......

我說出那句話已經過去數秒,想象中出現的反應並沒有發生在眼中,聽到我的回答,他反倒擺出了一副深思的模樣,實在叫人難以理解。

“我們早就知道了哦,你有一個耳朵聽不見聲音的妹妹。”

哪怕知道對方會說出這句話,哪怕我相當在意“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可聽到後半句時,我還是感到一陣難受。

就像喝了太多的水,有什麼東西在胃袋裡囂張地蠢蠢欲動一樣。

“你妹妹好可憐,照顧她一定很辛苦吧?”

這傢伙用一股同情的口吻衝我說出這句話。

我則倍感意外地瞪大眼,同時身體深處升起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好難受,好難受。

就算我再怎麼表達著如此直觀的感受,也不會有任何人感到理解。

因為他們根本無法體會到。

但是,此時令我相當在意的不是身體帶來的不悅感受,而是這種感受的來源。

為什麼我會難受呢?

是因為他同情妹妹無法聽見?還是同情照顧妹妹的我?

亦或者......是我打心底認為妹妹根本不值得他人的同情可憐?

——不。

絕對不是這樣!

現在的我,已經不同以往,絕對不會誕生出如此荒誕的想法。

我否定它的存在。

只不過,那與我的真實想法是極其相似的,稍有不慎便會弄混。

——我不想別人認為妹妹可憐,去同情妹妹。

真實的想法噴湧而出的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雙親堅持妹妹與我一起上同一所學校的原因。

哪怕妹妹的身體擁有缺陷,也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寄託著家人的希望與愛,妹妹才會出現在這裡,和我們這群正常人一起,站在同樣的賽場上,頑強地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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