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節放假,林玉河和林玉巧回了趟林家村。楊槐山樂得合不攏嘴,鞍前馬後地伺候著。

唉,林子期又嘆氣:這傢伙,已經把葉哲惟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話說,她今年老是長吁短嘆的,是更年期提前了嗎?

訂婚前一晚,林子期總覺得心神不寧,就覺得胸口堵得慌慌的。到底為啥事兒呢,她又說不清。

林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晚飯,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只有她不開心。

楊槐花見她蔫頭耷腦的,還以為她病了,摸了好幾次她的額頭,確定她沒有發燒,嘀嘀咕咕問她:“你是哪裡不得勁兒嗎?”

林子期摸摸胸口,告訴楊槐花她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沒別的毛病。楊槐花伸手給她順順,笑問她:“你是不是捨不得你小姑?”

林子期恍然大悟,她不是捨不得她小姑,她是看又一個傻姑娘要進“婚姻的圍城”了,心裡不爽呀!喲呵,好像她還曾經推過一把呢。

“小姑,你一定要訂婚嗎?只談戀愛不結婚,它不香嗎?”林子期悄摸扯著林玉巧的袖子,問道。

林玉巧只當她孩子心性,捨不得她,笑道:“那你問你小舅去,他若不娶,我也不嫁。”

林子期倒是想讓她小舅不娶來著,可是她怕楊槐花擰掉她的狗頭。楊槐花是誰,那可是傳統觀念的堅決擁護者,矢志不渝地信奉著莎士比亞的名言:“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別說林玉巧還是她親小姑子,就算林玉巧是個陌生女孩,楊槐山要是敢跟人家只談戀愛不結婚,她絕對會打得她親弟弟楊槐山滿地找牙,然後再啐一句:“啊呸,什麼東西?吃幹抹淨想不負責任?美死你算了!”

心情不爽又沒膽挑事的林子期,只能給葉哲惟打電話,希望能從這位不婚主義者那裡找點兒共鳴。

葉哲惟開始插手家族企業,每天累成狗,哪裡還有心思管“幹小舅”的閒事?她要在每個公司實習三個月,以期全面瞭解集團情況,然後選擇最適合她的崗位。

哎喲fei,這種集團太子爺臥底基層的橋段,難道不是小說裡才有的嗎?會不會一不小心看上某個小職員,上演“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虐戀情深?

葉哲惟在電話那頭悶悶地笑:“你想多了,親。我現在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貓晚’,每天就是‘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報表,遮不住的黑眼圈’,妥妥的‘社會打工人’一枚,哪有心思看上誰?”

“你說你,都已經有‘一條街’了,咋還這麼拼命?錢賺多少才算多?咋就這麼想不開呢?”林子期表示“很不李姐”。

“呵呵,那些根本不屬於家族企業,小打小鬧玩玩而已。哦,對了,那個咖啡店,我沒空打理,等你成年了就送給你吧。我看你挺喜歡吃蛋糕的。”葉哲惟突然送大禮。

“納尼?”突然被金山砸中的林子期懷疑自已出現幻聽了。這種送個咖啡店像是送只鋼筆一樣的語氣,你是認真的嗎?

“唉,別別別。”雖然隔著電話,葉哲惟看不到她的動作,林子期嚇得還是連連擺手,“你這樣,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所圖的。”

“是呀,我就是對你所圖啊。下個月月中,陪我去個地方唄?”

“去哪兒?”好怕怕的說!

“到時候再說啦。”葉哲惟敷衍了一句,準備掛電話。

“噯,等一下,”林子期叫住她,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她“前男友”訂婚的事。

“那個......我小舅......最近有聯絡你嗎?”

“沒有。怎麼了?”

“那個......”林子期一臉便秘樣,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前男友明天訂婚,女主角不是你”這種話。雖然倆人是假裝情侶,但心裡總還是會有點彆扭吧?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小舅是不是十一訂婚啊?他好像跟我提過一次,我給忙忘了。你看我這腦子......”電話那頭的葉哲惟一拍腦門,頓悟。

好吧。林子期想:是她枉做小人了。

“具體哪一天啊?他也沒通知我,真是的。”呵呵,她還抱怨上了。

“明天。”林子期也很無語。葉哲惟這尷尬的身份,訂婚宴真不好請她來,也難怪小舅沒告訴她。

“這麼匆忙?我人不在竹海縣啊。要不這樣,你幫我包個紅包,等見面我還你。”葉哲惟交代。

林子期:這氣度,牛批!

楊槐山和林玉巧的訂婚宴,設在了竹海縣最好的婚慶場所,赫海大飯店,據說赫海也是葉家的產業。

林子期把葉哲惟的紅包遞給楊槐山,又追著他要媒人紅包。要不是她推那一把,這倆人還不知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呢。楊槐山倒也大方,衝林玉巧一揚下巴,笑著申請:“媳婦兒,你看撥款多少給這位媒婆?”

林玉巧鬧了個大紅臉,又去訓林子期:“又胡鬧。”

“咋滴?這還沒結婚呢,就上交經濟大權了?”林子期對她小舅表示了十二分的同情。

“嘿嘿,”楊槐山一笑,“我樂意。”

“我可提醒你倆啊,私人財產可以混淆,公司賬目必須分開。別到時候把有限責任搞成無限責任就麻煩了。”過來人嘛,總忍不住碎嘴,真是操碎了心。

難為楊槐山和林玉巧還算聽話,認真地答應下來。雙方父母見面會結束,林玉巧還真就給她包了個媒人紅包,結果因為這個紅包,她又捱了楊槐花一頓罵。

“你個死丫頭,你早就知道他倆的事兒居然不告訴我?紅包沒收。”

呃......好吧,家有母老虎一隻,她也米有經濟大權。可憐啊好可憐,一個人沒有錢。手心朝上的日子,真心難,難於上青天。

林玉巧也給林金河家的大胖小子包了個大紅包,王桂雲瞬間就高興了。雖然孩子滿月酒時兄妹倆沒回來,但也是託楊槐花隨了禮金的。這次是叔叔姑姑頭一回見小侄子,見面禮總不能少。

這個孩子生在了六月末七月初的時候,讓他媽也坐了個熱乎乎地月子。名字是順著林子期、林子路取的,叫“林子旺”。林子期一聽王桂雲“旺旺”、“旺旺”的喊他,她就想笑。這名字到底誰給起的?這霸氣側漏的氣質,真想掏出個鍵盤來,給他按個“666”!

“旺旺”這會子也三個多月了,開始認生。林玉巧想要抱抱他,剛一沾手,這奶娃娃就哭了個震天響,好像誰偷掐了他似的。王桂雲忙不迭地把孩子搶回到自已懷裡,“心肝肉兒”的安慰著,走到旁邊去餵奶。林玉巧還保持著手心向上捧著孩子的姿勢,好不尷尬。

這次回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做了某人三舅哥的緣故,林玉河的腰板都挺直了。對著楊槐山也不“二表哥”、“二表哥”地叫著了,居然敢直呼其名。楊槐山竟然也縱著他,點頭哈腰直呼“三哥”。楊槐花雖有意見,莫奈何楊槐山樂意呀,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也不好太偏心了。

於是,訂婚現場一片混亂。楊槐山稱呼林玉河“三哥”,稱呼“三哥”的二哥為“姐夫”,稱呼“三哥”的二嫂為“姐姐”,而“三哥”的“大哥嫂”是他“大表哥嫂”,“三哥”的兩個姐妹又是他的“表姐”,“三哥”的侄女是他“外甥女”,“三哥”的侄子是他“外甥”,“三哥”的妹子又是他“媳婦兒”。他“媳婦兒”原來是林子期的小姑,現在變成了林子期的“小舅媽”;而他這個小舅變成了“小姑父”。

這都什麼什麼跟什麼呀?亂七八糟的。林子期不同意,該叫什麼還叫什麼,堅決不改口。浪費那麼多腦細胞,你賠得起嗎?

閒聊中得知,林玉河現在已經是片區物業經理了,手底下管著好幾個小區的事務,難怪說話那麼有底氣。果然人還是要有自已的實力,說話才能硬氣。

面對林子期的點贊,林玉河卻唉聲嘆氣:物業公司的主要經濟來源就是物業費,但物業費不好收,有些業主都好幾年不交物業費了,鬧到發律師函都不肯交。他也是頭大的很。

林子期問他:“交了物業費,你們給業主什麼好處?”

“啥?”林玉河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物業費本來就該交的,還要給好處?”

“嘖嘖,做生意嘛,靈活一點兒。若能有三分利,你讓出一分,那兩分利潤賺得就容易些了不是?”林子期諄諄教導,“例如,預交一年物業費的,免一個月費用,你看成不?”

“呃......這有點過了,我沒這個許可權。”林玉河為難。

“那送點禮品呢?預交一年送糧油、廚具;預交半年,送雜糧、餐具。”

“這個......倒是可以試試。”

“噯,人是便宜蟲。反正這物業費早晚都得交,何不早點交而且還能得些好東西哩?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嗬,你這丫頭......”林玉河看著她笑,搖頭晃腦,卻說不下去了。

他早就聽妹妹說過工作室的事情,知道很多主意都是林子期教她的。初聽也是訝然。如今又聽她給自已出主意,神態閒適,頗有些老成,也不知她那小腦袋瓜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又想起她小時候神神叨叨的樣子,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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