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劇場,停好車,宋諼琪才把楊池羽叫起來。雖然很想讓她再休息一會,可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到車上,劇場裡是有休息室的,可以讓她去那裡待著,再加上今天上演的劇是沒有自已戲份的,可以早一點下班帶她回家。

被叫醒的人,睜開眼睛發直看著宋諼琪,顯然地身體醒了,精神還沒醒。

“去休息室睡覺好不好,等我下班,我們回家。”

“好。”

剛睡的楊池羽,是別人說什麼都會遵遁的地步,尤其是自已,宋諼琪滿意地領著楊池羽進入劇場,正好碰到張斯巖打著電話走出來。

“好的,鄭哥,馬上到。”

這個所謂的鄭哥,應該是前兩天空降到劇團的導演。他剛來的時候參了幾場劇的排練,可是他一開口總是把良好的感覺打斷,指揮的方向也與演員對劇本的理解存在著差別,但是他總是喜歡對每場劇進行指指點點,所以他不太受劇團人的喜歡。時間長了,很少有演員想在他手下演劇。可畢竟是空降,還是有些人趨之若鶩。就比如張斯巖。

在經過張斯巖的時候,宋諼琪沒有給他任何眼神和轉頭,當吹過一陣風一樣,走過了他。不過清醒過來的楊池羽倒是看了張斯巖幾眼,張斯巖也會看了過去。宋諼琪感覺到身後人注意力不在前面,轉過頭對她表示不滿。楊池羽賠笑了幾聲,專心專意跟宋諼琪走。

“小張,聽見了嗎?抓緊時間把我拿瓶好酒送過來,別磕了碰了,你那點工資根本賠不起。”鄭國力沒有聽見張斯巖的回話,覺得有些不耐煩,現在什麼人都能在自已身邊混,但剛到劇團,也就這個張斯巖能看清形勢,不過想在自已這撈好處,他還不夠格。

鄭國力的話把張斯巖神拽了回來,又恢復那一副諂媚的樣子,“那肯定不能啊哥,相信我。”

坐在車上的張斯巖回想一下剛才宋諼琪那個身邊女人,應該是在元旦跟宋諼琪舉止親密的人,她剛才那是什麼眼神,連她這種喜歡女人的人都能看不起自已嗎?誰都看不起自已,那個姓鄭的死肥豬,真以為自已看不透他噁心的嘴臉嗎?要不是早就打聽好,這個姓鄭的老子是省文化廳文化市場處的正處長,憑藉自已這身本事只要跟處長見面,那自已平步青雲的路就不遠了。至於每天那十幾個未接來電,也讓它徹底消失。張斯巖狠狠地用拳頭砸向方向盤,喇叭發出“滴”的一聲,他的思緒被打斷,啟動汽車去往心語會所。

到了休息室,楊池羽猶猶豫豫開口,“那個張斯巖,你還是要離他遠一點。”

“怎麼呢?”

之前宋諼琪已經說了她跟張斯巖的關係,那現在楊池羽在擔心什麼呢?

“那個人看起來有很多想法,最好不要與他過多接觸。”剛才在與他視線接觸過程中,楊池羽感覺不好,說不上是哪裡,可是第一想法就是不想與他有關係,甚至接觸都會讓人牴觸。

宋諼琪想起最近媽媽被他洗腦的神態,瞬間惡寒,“可能是的,他現在老去我家找我媽,我媽總是誇他,說我要是跟他一樣就好了,誰要跟他一樣。”

一想起媽媽跟自已提張斯巖的神態,宋諼琪就氣不打一處來,好像張斯巖才是她的孩子,自已這個親女兒倒是插不進他們的感情,跟媽媽說過很多次,這個張斯巖的心思根本不在演出上,而是大部分心思花在研究領導身上。媽媽總是不信,還說自已是因為不滿意張斯巖對自已照顧的方式,才會說他壞話。宋諼琪很無語,至於嘛,他是誰啊,還說他壞話。宋諼琪真的覺得媽媽被張斯巖洗腦了,有時間一定要好好跟她談談。

“你在這待會,我看活多不多,不多的話能不能請假,如果沒事的話,我們一會就回家。”

“好。”

楊池羽早上等宋諼琪的時候已經跟老師打好招呼了,明天回去。複試可能考的基本內容她已經大概過了一遍,現在回家等待複試通知就行。可楊池羽覺得,一年的時間讓她有一種斷層的感覺,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待在學校也未嘗不可,多適應一下,以後進入研究生階段省得出現的種種不適影響自已的心態。

宋諼琪拍拍楊池羽的腦袋,滿意地轉身離開。

張斯巖到達會所以後,抓緊時間去樓上給鄭國力送酒,爭取不得罪這個死胖子,畢竟他還有用。因為鄭國力父親的原因,鄭國力從小就跟這些父親有著絕對勢力的紈絝子弟玩,即使沒有機會見到鄭國力的父親,那這些人沒準也能幫他一把。只要是能借的力,張斯巖一定是不放手的。

於是他竭盡全力討這些大家子弟的歡心,別看這些人一個個在外面憑藉自已家族的力量混的人模人樣,可關起門來一個比一個不是人。算上鄭國力,這些人一共有五個,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美人相伴,說是美人不過是千人騎萬人騎的婊子,這是張斯巖對她們的評價。這些女人諂媚地賣弄自已的風姿,極盡所能逗他們開心。張斯巖是第六個人,也是第十一個人,更是地位最低的那個人,每個人都能指使他,每個人包括那些坐在他們身邊的女人們。

張斯巖評價她們是婊子,可他現在被她們當成狗,不知道他自已又是什麼。他可太知道權力的滋味了,有了權力連畜生都能登臺演出。他渴望這些東西,費盡心思去爬,去追,可以是狗,可以是豬,什麼都可以是,因為他要當人。

跪在地上駝那些女人走不算什麼,喝下啤的、白的、紅的混在一體的液體更不算什麼,他要那些人付出代價,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那些不選擇他的人,那些作賤他的人,統統都要付出代價。

褲袋手機的震動惹得身上的人不滿,尖尖的高跟鞋不留情地踢向張斯巖的大腿,實在是忍受不住疼痛,趴在地上。女人“唉喲”一聲,崴了一下腳。

鄭國力對此很不滿,順勢把手裡的東西扔過來,包間“嗡”一下就安靜下來,血就順著張斯巖的臉淌下,因為鄭國力扔的是剛才唱歌的話筒,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

“廢物,連狗都做不好。”

張斯巖眼前一黑,有點暈,耳邊是耳鳴出現的聲音,隱隱約約間,他聽到鄭國力這樣說。跪著把話筒撿起,跪著雙手奉上,跪著笑著,“不好意思,打擾你雅興了,鄭哥,我去洗個臉。”

“滾。”

“好嘞,哥。”

走出包廂,張斯巖扶著牆堪堪走向衛生間,剛才喝了太多混合物,鄭國力又一下打在了頭上,讓他有點想吐。忍著終於走到馬桶旁邊,一下傾瀉而出。癱坐在地上,用衣服擦了把臉,掏出手機,還是那個很熟悉沒有備註的電話號碼。

“怎麼了?”雖然很不想接起這個電話,所以每次都刻意地忽視它,但最後又不得不接起,也幸虧是打電話的那人知道張斯巖的會怎麼做,一直鍥而不捨地打電話,直到他接了為止。

“哥哥。”

“哎,小敏。”

剛剛不耐煩的張斯巖聽到妹妹的聲音,立馬緊張起來。

“小敏怎麼給哥哥打電話,是不是爸又打你了。”

“不是,不是,爸沒有打我,他喝多了睡著了,我今天考試一百分,哥哥我厲不厲害。”電話那邊的小女孩很興奮地跟張斯巖分享今天拿到的成績單。

聽到妹妹沒有事情,張斯巖鬆了一口氣,身體放鬆下來。

“小敏這麼棒啊,那以後小敏可就是大學霸了,以後肯定會把哥哥拍在沙灘上。”

聽到哥哥誇自已,女孩更高興了,說話聲音不自覺大了些,想到不能把爸爸吵醒,趕緊小點聲,“那當然,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我有東西送給你。”

“哥哥現在在工作,沒放假呢,等放假哥哥回去再看小敏好不好。”

女孩聽到客廳有聲音,應該是爸爸起來了,得掛電話了,“好的,哥哥我不跟你說了,一會爸爸發現了。”

“以後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好,哥哥再見。”

掛了電話的張斯巖,打消了不再進包廂的念頭,他還有一個妹妹等著他,不願做的事情也必須得做。站起身到洗手池洗個臉,抽了自已兩個巴掌,清醒一下,揚起笑臉回去了。

他不是沒皮沒臉,不是沒有原則底線,不是不知道周圍人怎麼評價他,他全都不在乎。因為在乎沒有用,要臉皮的錢救不了他,所以他不能在乎,在乎了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已失去妹妹。

劇團的人都驚異宋諼琪今日干活速度之快,平常讓她幹活,她不是說不幹,也不是完成質量差,就是幹得慢,她不是最後一個完成人已經算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但今天宋諼琪可有點不一樣,不僅把自已的任務做完了,還幫著同事做了不少事情。得到了稱讚的宋諼琪有點不好意思,自已之前有那麼懶嘛,看來以後得改改自已的這個拖延的毛病了。

把她一切行為收在眼底的劇團主任,在宋諼琪又一次問還有什麼任務要完成的時候,主任忍不住發話,“行了行了,你這個小丫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出去吧,跟你朋友出去玩吧。”

“主任萬歲!”

這個主任很嚴厲的,宋諼琪剛來的時候被罵哭了好幾次,但是主任每次指出來的問題是一針見血的,解釋的內容也是有道理的,久而久之,宋諼琪知道這個主任是面冷心善,所以即使主任像趕蒼蠅一樣趕人,宋諼琪也總是往她身邊靠。

終於得到解放的宋諼琪立馬跑去找楊池羽,這麼長時間不知道她睡沒睡著。宋諼琪躡手躡腳推開休息室的門,看見楊池羽趴在桌子上。

休息室雖然沒有那麼多人進進出出,但總歸是公用的地方,還是有來往的人。楊池羽沒有睡著,只是閉上眼休息一會,畢竟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再加上這個地方比較吵,怎麼可能睡得著,所以宋諼琪進來的時候她是知道的,只不過想再趴一會。

宋諼琪悄悄附在楊池羽的耳邊,“楊池羽,我們回家了。”看楊池羽沒反應,就在人家的耳朵邊吹氣。

楊池羽這才不得已睜開眼睛,只能看見那雙桃花眼笑吟吟地看著自已,嘴角還帶著詭計得逞的得意笑容,梳妝鏡所帶燈光將她變得無比聖潔。感覺受了什麼蠱惑一樣,右手抬起,把她的頭按向自已,像是沒有控制一樣自然呵成咬了那得意的唇。

兩人都一愣,接著休息室的門開啟,她們裝作很忙的樣子掩飾剛才心虛的行為以及咚咚如雷的心跳聲。

“還沒走啊,小宋。”

“啊...這就走了。”

還沒反應過來的宋諼琪被人點名,有點不知所措。

等門被關上,兩個人都長舒一口氣。

宋諼琪一拳頭打在楊池羽胳膊上,“你幹嘛!你等我回家收拾你的。”說著還揚了揚自已的拳頭。

楊池羽自知理虧,沒敢說話,就自已揉揉捱揍的地方,站起身跟宋諼琪出門。只是在宋諼琪開門的時候,一下子把門關上。

“幹嘛...唔。”

宋諼琪被身影籠罩起來,不給一絲光明,剛還抓楊池羽的手現在反被她抓住抵在門上,而她的另一隻手則鉗住自已的脖子,迫使自已仰頭。她身上的熟悉味道不住鑽入,以安神出名的味道倒也變了方向。還沒有反應她一系列動作是要幹什麼的時候,貝齒已經被一種強勢的力量撬開,肆意妄為,無所顧忌。它經過了很多地方,每個地方都留下了它的痕跡、它的溫度,這種強勢力量取得了絕對意義上的勝利,它鳴金收兵,對方則潰敗的不成樣子。

楊池羽用指腹抹去宋諼琪眼角的珍珠,看她還沒有緩過神來,把人抱在懷裡讓她慢慢平復。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鬼差日常生活

文歲

神秘的579局

太極以上

多金王爺竟要入贅

憶蘇州

歌宇的雙向暗戀

槐枯杳

城王妃來自中國

悠悠雨季

簡單學生

萬里長城的葉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