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幻境內的古戰場
瞬間暴虐、狂躁、恐懼、不甘的各種負面情緒一股腦兒充斥在莫渡江腦海裡，直弄得莫渡江暈頭轉向，恍恍惚惚...
畫面一轉，莫渡江所處的環境瞬間變換。
遮天蔽日的黑雲，只見地面上一邊是黑壓壓的魔族軍團，充滿肅殺暴虐的氣勢；另一邊是身著白色輕盈盔甲的精靈軍團、金黃色胃甲的人族軍團以及形態各異隊形散亂的妖族獸軍。抬頭向上看，天空數百米高空上各族強者一字排開，對峙之間氣勢全部外放，壓得空氣彷彿都抬不起頭來。
魔族不愧是曾經的大陸主宰，強者的數量足以一族對三族。看氣勢還更勝一籌。
而莫渡江無奈的看見對方敵人是黑色的魔族，自已既不是白色盔甲的精靈，也不是金黃色胃甲的人族，卻是位於妖族大軍的散亂佇列中。周遭都是妖獸，呼哧呼哧的粗重呼吸聲及陣陣難聞的氣味，不斷侵蝕著耳朵鼻子...
這是哪兒？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有種昏昏沉睡之中，驟然被一巴掌拍醒，然後迷迷糊糊的發現一切都與自已所熟知的場景不符，還被趕鴨子上架當炮灰送死的感覺...
莫渡江還沒回過神來，正在琢磨之際...
轟隆隆的戰鼓聲在天地間喧鳴，士兵們的吶喊聲震耳欲聾。戰鬥一觸即發，各色軍團們各自吶喊衝鋒，奮力鑿穿敵對陣型，爭取殺死更多敵人；天上強者雙方也開始廝殺，捉對鬥法，一時間各色能量虹貫天際，兵器法寶漫天飛舞…
莫渡江方才意識到這不就是弒魔之戰的場景嘛！
自已不是剛擊殺了一隻豺狼嗎？
自已怎麼會來到此處？
難不成又是穿越千年而至嗎？
這穿越的也太頻繁了吧...
“鳳姐，鳳姐...”莫渡江心懷僥倖地心裡喊道，但卻是沒有一絲回應。額...
莫渡江本人穿越過一次，知道這穿越可以是真實發生的，不能純當玩笑。自已在這戰場上必須得小心應對啊，別輕易就給狗帶了…
混亂的戰場上可由不得莫渡江兀自發呆，魔族軍團裡已有一名魔將徑直向莫渡江攻來，“妖獸”莫渡江張牙舞爪，你來我往，對著敵人不停反擊。面對比自已強大的敵人，莫渡江拼盡全力，體內能量奔湧配合各種妖族功法全部施展攻向對方，憑藉著妖獸本體無與倫比的強悍，最終將那名魔將殺死。
敵人的鮮血噴濺在莫渡江臉上，激起妖獸的血性，此時莫渡江心中就是一股要將敵人全部殺光的執念…
被充滿殺戮的戰場影響的心態，哪裡還有之前得小心應對的覺悟啊！
但敵人實在太多，哪怕妖獸本體作戰，在廝殺良久之後，能量用完體力枯竭的他在戰場上已是強弩之末。
瀕臨死亡前，莫渡江不知怎地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他老爹，慈祥的老爹溺愛的望著莫渡江教導道：“咱們要感恩特斯小鎮的鄉親們，他們平日裡對咱家都很照顧，沒有他們老爹不會活得這麼輕鬆。你小時侯若是沒有他們的百家飯，也不會這麼樣長大成人。希望以後你善待咱們的族人。老爹肯定以你為豪。等你以後有時間了，去咱家院子東北角，那兒有個地下室，裡面有關於咱們莫氏一族每隔多代就會出現人類外形特徵的解釋與說明，你看了也就明白了，小時候你一直跟在屁股後面問我，如今長大了，省的你一直唸叨。”
看著慈祥的老爹，聽著這些暖心的教導，久違的親情讓他沉醉。老爹絮絮叨叨的說著，脫力的莫渡江雙眼漸漸迷離...
咦，老爹這次說話時間都這麼長了，還這麼清醒著，難道被礁石撞壞的腦袋糊塗病給治好了？
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內心預警之下，忽然之間莫渡江睜開了雙眼，就看見一刀當頭劈下，再遲一下可就被刀劈兩半了...
翻滾著躲開這一刀，在強烈的求生慾望之下，莫渡江本已枯竭的身體愣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量，一把抓住敵人的雙腳，將他摔倒在地，掙扎著將敵人拼死。
莫渡江回顧發生的一切，逐漸意識到自已可能是陷入了幻境當中。因為自已潛意識裡認為老爹的糊塗病是自已害的，從不願多想，也很少與人提及。這才讓這看似逼真的幻境設定出現一絲瑕疵，讓莫渡江得以明白並確定這就是幻境。確定了之後方才又想起一個細節紕漏，魔淵澗是對功法有限制作用的，自已的《踏天九轉劍訣》以及《言出法隨錄》都儘可施展這就是破綻，只是當時處於激烈的戰鬥之中，自已完全給忽略了。不然可以清醒的更早。
莫渡江回想這些情景當中的關鍵片段，妖丹突然沒入腦袋裡，才到了這千年之前弒魔之戰的古戰場，時間明顯不合理，這是一個幻境；從魔淵澗澗底那狹窄的入口穿出，才進入了那橢圓形球體的空間內，巨石上下來妖族豺狼，這不符常理，這也是幻境。後者是第一重幻境，前者是第二重幻境。難怪這段時間動不動就感覺精神恍惚...
從魔淵澗澗底黑暗中到光亮的橢圓形球體空間，又從妖族豺狼體內的妖丹沒入腦袋讓自已又進入弒魔之戰古戰場的幻境，這是幻境中的幻境啊！
莫渡江情不自禁想轉個陀螺來驗證一下，看是不是根本就停不下來...
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莫渡江頓時一陣後怕、汗流浹背啊。要不是自已憑藉老爹滔滔不絕的講話這個破綻識別出幻境，指不定神識就在這弒魔之戰戰場中湮滅了，然後變為行屍走肉，逐漸化為魔淵澗的養料，為魔淵澗渾厚的能量也貢獻出自已的一份力，最終以一堆白骨壯烈收場。
那妖族豺狼用心真是歹毒啊。雖然是我擊殺了你，但你使出這陰招就很卑鄙了...
怪不得魔淵澗澗底白骨堆積如山，怪不得魔淵澗禁地兇名歷代外揚，屬實防不勝防啊...
莫渡江有些明白這魔淵澗禁地的恐怖了...
幻由心生，既然已經知道其中緣由，自身又親自勘破這幻境，從幻境出去自然水到渠成。
莫渡江戰場當中盤膝而坐，摒棄周遭的各種聲響，將腦中各種情緒驅逐出去。
此時莫渡江的神識已被侵蝕的破爛不堪，在莫渡江清晰的引導下，慢慢的褪去汙垢，同時也恢復了靈臺的清明...
漸漸的聽到了鳳長離急切的呼喊聲...
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黑乎乎的一片，真實又是那麼的令人踏實，一如長樂未央衝入坍塌的地洞裡拖他出來那樣，雖然黑暗，但卻是代表著生的希望...
“欸？”莫渡江感覺到自已還是站著的，為什麼是站著呢？
因為耳邊一陣風聲，頭重腳輕下墜的感覺，下一秒轟然倒地，倒在了那些虛鋪的腐爛的落葉之上...
渾身無力似被抽空身體的莫渡江昏過去的前一秒的感受就是：
不怎麼疼，但真難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