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聞言,臉上也是無奈之色:“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
“咱們能往哪走?”
是啊,說走容易,但是去哪啊?
陸天夾起一塊煤球點燃了煙,說道:“不行的話,就先去雲城看看。雲城要是待不住,就往北走。”
“正所謂樹挪死人挪活,咱們只要抱著團,去哪不能生存?”
唐卿也點燃了細煙:“陸爺,咱們要是走了,咱們在這經營這麼多年的所有一切,就都沒了啊。”
“沒了也沒辦法,形勢所迫。”
陸爺輕咳一聲:“咱們這些人,就是恰逢亂世才能起來。如今的江城,已經漸漸的穩定,咱們這種人抱團扎堆在一起,太顯眼,上面不可能容忍的。”
陸生平對局勢的分析還是挺到位的,其實他在經歷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就已經想過洗白了。
這不,在能做煤礦生意之後,他就辦了公司,也勒令手底下的人不能出去為非作歹,大家安心過日子。
這段時間來,他手下的人也確實都是聽話的。
但凡動手的,都是去幫童銘的忙,而且都不是在大崗區動的手。
可是時間太短了,他還沒有完全洗白,事情就來了。
陸生平也肯定不想走的,但是為了大局著想,他們只能這麼做。
“那就只能這樣了。”唐卿點了點頭。
“這樣,這段時間咱們派點人去雲城,還有其他城市,主要是為了探探路。”
陸生平說道:“然後,咱們根據情況再綜合考慮一下去哪裡發展。”
“行,聽陸爺的安排。”
“呵呵,那不能這麼說,咱們得商量著來。”
......
如今公司被封,童銘幾個人組隊去醫院掛完點滴之後,也就只能去康安的工地看看了。
古蒹葭在遭受了那件事情之後,也就只是休息了一天而已,第二天就投入了工作當中去。
再加上童銘等人這幾天一直都在忙碌,康安工地上的事情全靠著古蒹葭一個人掌舵。
好在是康安已經被他們打下來了,如今的康安對於三戟來說很是太平。
而就在童銘等人走到一半路的時候,突然接到古蒹葭的電話。
“銘哥,你們在哪?”古蒹葭問道。
童銘心頭一緊:“在去康安的路上,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出過事情之後,童銘是真的擔心會再次出事,現在接電話都有點畏懼了。
“沒出事,不過你們不用來康安了,我也在回城的路上。”
古蒹葭說道:“額......那什麼,我爸來了,說想見見你們,位置我一會發你。”
童銘瞥了孫遼一眼:“行,待會見。”
“你看我幹嘛?是不是蒹葭說我什麼了?”孫遼擠眉弄眼,滿臉期待。
童銘整理了一下孫遼的衣領,又把他那要遮住半隻眼睛的劉海往上抹了抹:“不行啊,你這個樣子,不行。”
“什麼不行?你在說啥?要論顏值,老子在咱們三戟之中絕對是門面了好吧?”孫遼吹了一下又掉下來的劉海。
“呵,你這個樣子去騙一騙小姑娘是可以,但是見家長的話,就不行了,不夠穩重。”
“見家長怎麼就.....啊?什麼意思?”孫遼愣住了。
“蒹葭他爸來了,說要見咱們。”童銘一本正經的說道。
“臥.....握曹!這麼突然啊?”孫遼慌了神了,“那個什麼,她說沒說她爸是做什麼的?喜歡什麼?我該做點什麼準備才能讓他爸喜歡我啊?”
“你踏馬想哪去了?”
童銘笑呵呵的說道:“我覺得她爸估計是來問罪的,畢竟咱們沒有保護好蒹葭。所以你就別想著討好你未來老丈人歡心了,咱們老老實實認錯就行。”
孫遼眨了眨眼:“完了,第一次見面就是認錯,我在老丈人眼裡的第一印象就差了啊。”
“沒關係,遼哥你本來也沒什麼機會。”何東南笑道。
“你再說一句!”孫遼頓時就急了。
“行了,別鬧了。”
童銘笑了笑:“這一次古蒹葭的父親來,肯定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問責是肯定的,畢竟人家的閨女被這麼欺負。”
“另外,咱們去了之後態度都好點啊。能把蒹葭培養的這麼優秀,她爸肯定不是什麼小人物。”
說著,童銘拍了拍孫遼的肩膀:“你啊,就收斂一點。”
孫遼這一次是聽進去了,點了點頭:“行,我現在還不夠身板。等我身板夠硬了,我就和蒹葭他爸拜把子!”
聊著聊著,眾人就來到了酒店。
這個酒店他們很熟,經常來。但今天這個酒店有點不一樣,帶著點肅殺氣息。
不是說有多少人拿著槍走來走去,而是一種感覺。
當童銘等人來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四個彪形大漢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們,壓迫感十足。
老龐看了一眼,小聲說道:“都是死人堆裡出來的,煞氣很重。”
童銘幾個人點了點頭,對蒹葭父親又有了一層不可言說的畏懼。
特別是孫遼。
他在想,自己這點身板,到底敢不敢追求蒹葭啊?
就當童銘帶著人往裡面走的時候,其中一個大漢伸手攔著:“把傢伙都交出來。”
童銘等人不由皺眉。
“我們是蒹葭的朋友。”童銘說了一句。
但是大漢卻無動於衷,就這樣看著童銘。
“都交了吧。”童銘擺了擺手。
幾個人將自己身上的傢伙拿出來擺在一起,赫然是一個小型軍火庫。手槍和微衝都有,甚至還有兩顆雷!
這是何東南隨身帶的,連去千金宮的時候都帶著。
“請吧。”大漢讓開了身子。
童銘幾人推門進去,裡面說話的人紛紛停了下來看向童銘幾個人。
古蒹葭,薛長春,徐國昌都在,還有一箇中年男子坐在那邊。
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嘴唇四周有一圈鬍子,鼻子高挺,眼睛深邃,帶著點冰冷的氣息,又有幾分隱隱約約的威嚴,眉宇間的神色和古蒹葭有幾分相像。
童銘看這個人的氣勢,甚至要比薛長春的還要強。
“爸,他們就是我的同事和老闆了。”古蒹葭笑著介紹道。
“這位是童銘,銘哥。這位是孫遼,這位.....”
“銘哥遼哥,這是我爸,古興泉。”
童銘和孫遼都打起了精神,但卻沒有往日那種笑嘻嘻不著調,見到大人物就要做個舔狗的樣子。
兩個人都儘可能表現的成熟穩重一些,畢竟人家可能是來問罪的,你再嬉皮笑臉的,不合適。
童銘走過去:“古先生,我是童銘。”
“我叫孫遼。”
看著兩人老實巴交的樣子,薛長春和徐國昌都笑了。
“看來惡人還是得惡人才能壓得住啊。”薛長春笑道:“你倆小子,原先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小心翼翼。”
“怎麼?是看到興泉不好惹,所以你們都收起脾氣了?”
“薛叔你這話說得,我們一向這麼乖巧懂事啊。”童銘微微笑著。
這時,古興泉輕咳一聲,看著童銘等人說道:“聽說蒹葭出事的時候,你們幾個人在醫院拔了針管出來救蒹葭?”
童銘手肘撞了一下孫遼,將這表現的機會讓給好兄弟了。
“啊....是,我們當時只想快點把蒹葭救回來,沒有想太多。”孫遼說道。
童銘也接了一句:“古先生,蒹葭算是我們的下屬,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們的失職。”
“對,我們的錯。”孫遼看向古蒹葭,心有餘悸:“是我們沒有保護好蒹葭。”
古蒹葭看了孫遼一眼,露出一個笑容。
古興泉見童銘兩人這麼拘謹,擺了擺手:“都坐吧,不用這拘著,我又不是皇帝老兒。”
“誒,好嘞。”
古興泉繼續說道:“我這次來,不是問責的。但也沒打算就讓這件事情這麼算了,我古興泉的女兒受了委屈,這口氣我得出。”
平靜的語氣,卻霸氣十足。
童銘幾個人有些意外,沒想到人家不問責。不過大家也不敢說什麼,就靜靜地聽著。
“綁人的,是詹元建的兒子,那個叫詹帥的嗎?”古興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