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宿醉,今天大家的狀態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似乎沒人注意到劉東沒來,也沒有人注意到嚴峰的神色不對勁,大家就抽菸打牌,吹牛打屁,等著飯點的到來。
童銘和孫遼在辦公室裡面商量著明天運輸的細節,包括走哪一條路,帶多少人之類的。
“這次我打算這樣,你帶二十個人,另外再讓劉東帶上十個人。有錢大家一起賺嘛,你怎麼想?”童銘說道。
孫遼點頭:“這樣挺好的啊,畢竟這次運輸一萬五千升,貨車都得四輛,人手自然要多一點。”
“那王家輝那邊呢?你什麼態度?”孫遼問道。
童銘點了一根菸:“那個煞筆格局太小心眼也小,他現在眼紅著我,對我說話都是陰陽怪氣帶著刺,老子懶得鳥他。”
“也是,他一直都這樣。”
“路線方面,”童銘看著地圖,說道:“出城還是走上次那條線,至於回來......還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情況,所以咱們隨機應變。”
“行,這些你抓主意,誰讓你對外面熟悉呢。”
“那你先去找一下劉東,跟他說一下明天去拉貨的事情。”
“好的銘哥,銘哥還有什麼吩咐不?”
童銘坐下襬了擺手:“跪安吧。”
“艹!真飄了啊。”孫遼罵道。
孫遼出去逛了一圈也沒見到劉東,找劉東的小弟打聽,結果他們也知道劉東去了哪裡。
就當孫遼準備給劉東打電話的時候,童銘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劉東出事了。剛剛徐爺給我打電話,讓我們趕緊趕到劉東家裡。”童銘有些急促的說道。
孫遼愣了愣:“他家裡?這是出了什麼事?”
童銘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他家發生了槍擊,家都快被打碎了,地上有很多血跡,劉東一家三口沒了蹤影,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擄走了。”
“臥槽!這誰幹的?都殺到人家家裡去了,還對他家人下手?真是夠損陰德的!”
“誰說不是呢,我聽徐爺說,劉東的兒子剛剛出生。”
孫遼又罵了一句。
兩人走到樓下,恰巧遇上了從外面回來的王家輝。
王家輝此時紅光滿面,對著童銘兩人笑道:“喲,銘哥遼哥這是要去哪啊?”
“去哪關你屁事!”孫遼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童銘看著王家輝眯了眯眼,然後說道:“輝哥昨晚好像很早就走了是吧?”
“是啊,我在那也沒人找我喝酒,覺得沒意思,就先走了。怎麼?銘哥對我那麼早走有意見了啊?”王家輝笑呵呵的說道。
童銘走上車,淡淡的說道:“沒意見,輝哥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只是,有些事情可不能做。”
說完,童銘直接開車走了。
王家輝站在原地,看著童銘的車子遠去,眼底的殺意慢慢浮現。
“你蹦躂不了了,明天就得死!呵呵......”王家輝哼著曲子上樓去了。
......
等童銘兩人趕到劉東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了治安署的人已經在外面拉起了警戒線,外面還有很多圍觀的人。
徐國昌在一旁和一個穿制服的人交談,應該是在瞭解情況。
童銘兩人走過去。
“徐爺,我們來了。”童銘說道。
徐國昌點了點頭,介紹道:“這位是治安署的張隊長,這兩位是我公司的,童銘和孫遼,你們熟悉一下。”
張海看著童銘,笑道:“原來你就是童銘,久仰大名啊。”
童銘愣了一下,隨即伸出手和張海握了握:“不敢不敢,以後還得張隊長多多照顧。”
“互相照顧。不過童銘你的英勇事蹟現在在我們署裡都已經傳開了,我們治安署都不敢去的黑城,你居然一個人把裡面攪得翻天覆地,不簡單!”
張海對童銘是讚不絕口,這一點不像是裝的。
童銘沒有端著架子,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隊長進行著商業互吹。
孫遼也和張海簡單打個招呼。
童銘忍不住問道:“徐爺,現在是什麼情況?東哥真的不見了?”
徐國昌點了點頭:“不見了,具體的還是張海來說吧。”
張海接過話題,說道:“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劉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在衛生間發現了一大灘血跡,很有可能就是劉東的。”
“他的老婆孩子呢?”孫遼問道。
“不見了,但應該沒有受傷。至於是不是被擄走,或者他們自己逃走,現在還沒有結論。”
張海說道:“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幫人對這邊的環境非常熟悉,因為他們在動手之前,那附近的監控攝像頭都給破壞了,一個沒留。”
徐國昌點了點頭:“那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儘快調查。”
張海笑了笑:“徐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徐國昌從兜裡拿出一個信封:“請兄弟們喝茶。”
“好,我就不和徐爺客氣了。”
張海走後,童銘兩人跟著徐國昌上了車,關上車門後,外面的聲音消散了,車內一片安靜。
孫遼砸吧砸吧嘴:“劉東平時也沒有什麼仇人啊,誰會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徐國昌看著童銘:“劉東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麼?”
童銘點了點頭:“還真有,昨晚喝酒的時候,他突然找我聊了幾句。”
“他找你喝酒聊天?”徐國昌都有些奇怪。
“對啊,我也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之前我和他幾乎沒有過對話。”
“那他都說了什麼?”
“他說他老了,想退出了,還說準備這幾天跟你說辭職的事情。”童銘說道。
徐國昌沉吟了半響,而後說道:“他想退出我是想過的,他這些年心態一直在變化,孩子出生了之後,他就更想穩定了。”
童銘兩人點頭。
“這件事情不可能是陳八鼠做的,一定是別人。”徐國昌突然說道。
“剛剛張海也說了,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你們這段時間也注意一點,出門的時候多帶幾個人,防著點。”
“好。”
“知道了,徐爺。”
“另外,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除了劉東一家之外,劉東幾個手下也都沒來上班,這很奇怪。”徐國昌說道。
童銘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想不通。
“總而言之,最近這段時間,萬事小心。”徐國昌叮囑道。
童銘看了徐國昌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閉上了嘴巴。
等回到公司之後,孫遼才忍不住問道:“剛剛在車上你是不是想說什麼?怎麼又沒說?”
童銘搖了搖頭:“不確定的事情,不好說......算了,也不跟你說了,沒意義。”
“艹,你越是這樣,我越想知道啊。”
另一邊,何東南終於是發現嚴峰魂不守舍了。
“怎麼了?一天都蔫兒吧唧的,是不是咱老妹的醫藥費不夠啊?”何東南問道。
嚴峰搖頭:“不是,我就是沒休息好。”
“行吧,如果真有需要的話,你就說。”說完,何東南就去童銘的辦公室了。
一分鐘不到,何東南就出來,手裡拿著兩千塊錢。
“拿著。”
嚴峰愣住了:“這....這是幹嘛?”
“還能幹嗎?我一看你這吊樣就知道你在為錢發愁。我是沒錢了,剛剛找銘哥借。結果銘哥聽我說了你的情況後,直接拿出了兩千讓你先應急。”
何東南笑道:“銘哥對我們是真心的,咱們得好好賣命。”
嚴峰聞言不由將錢握緊,雙眸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