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銘儘管因為在無人區那種沒人性的地方長大,但不代表童銘沒人性。

“老子說了,站起來!”童銘喝了一聲,將何東南兩人拉了起來。

“我說了不救了嗎?都給我冷靜點!”

說著,童銘轉頭看著孫遼:“你有多少。”

孫遼掏出三千多:“加上今天的,都在這了。”

“好,先借給我,回頭還你。”童銘點頭。

童銘拿出自己的所有的錢,一共有六千多接近七千了。

“不行,還是不夠。”童銘想著辦法。

“我家裡還有兩萬多千左右,能拿出來。”孫遼撥出一口氣,沒有什麼猶豫。

“都拿出來了,你還能過日子嗎?”童銘問道。

“艹,怎麼過不是過啊?先照顧這邊。也就怪我整天花天酒地,不然五萬塊真不是什麼事。”

孫遼說道:“不過就算這樣,還是差兩萬,你要不要去找找徐爺?不過,找徐爺拿錢的話,有人可能會嚼舌根。”

童銘看了孫遼一眼,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雖然已經是隊長了,但畢竟剛來公司。現在徐爺已經很照顧他了,他不應該得寸進尺,否則其他人肯定有意見。

童銘咬了咬牙:“找虹姐吧,沒轍了。”

原本童銘以為柳虹會提點條件,比如讓他在她家過夜什麼的。但最終卻是,柳虹很爽快的拿出兩萬給童銘,什麼條件都沒有。

甚至沒有讓童銘什麼時候還錢。

但童銘沒有不懂事,很認真的對柳虹說道:“虹姐,我一賺到錢就還你。”

柳虹撩了一下睡裙的肩帶,點頭道:“去吧,救人要緊。”

童銘轉身走了。

“對了,這事得告訴徐爺。”

童銘應了一聲:“好。”

這事,不是借錢的事,是平山對他們出手的事。

總而言之,這事不算完!

往後的日子裡,大崗區註定不平靜了。

......

天矇矇亮的時候,嚴峰終於是被搶救過來。

醫生說,子彈要是往上走一兩厘米,嚴峰就沒了。

但不管怎樣,總算是撿回來了一條命。

童銘進去看了嚴峰一眼,然後就走了。

對於嚴峰三人,童銘要說有什麼特別深的感情,那絕對是扯淡的,畢竟才剛剛認識而已。

不過童銘願意這樣幫忙籌醫藥費,也不只是因為自己這個做大哥的,要得人心。

還有一點,是因為童銘在看到嚴峰這樣衝進來救他們的時候,內心的一根弦被觸動了。

放在以前,童銘肯定就不理嚴峰的生死,能夠冷血的像一頭孤狼。

這和童銘的生長環境有關。

無人區只有冷漠,只有爾虞我詐,只有互相殘殺,根本沒發生過誰拼死救其他人的事情。

所以童銘在遇到這種事情之後,心境很自然的發生了一些變化。

是冰冷的內心有了一些溫度嗎?

童銘也搞不清楚,但他知道他應該這樣做。

......

來到公司,童銘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點燃了一根菸。

一宿沒睡,童銘雙眼有一絲絲猩紅。

只是童銘的腦子卻很清醒,照常在想著一些事情,想著關於昨晚的事情。

咔吱。

孫遼沒敲門走了進來,直接坐在童銘的對面,瞥了童銘一眼:“想啥呢?想著沒錢了,以後怎麼吃飯?”

童銘彈了彈菸灰:“那是你才會去想的事情。”

“還真被你說中了,我現在兜裡一個子都沒有,準備去喝西北風。”

童銘沒有回話,還在想事情。

孫遼皺了皺眉:“不是,你倒是說啊,你在想什麼?”

“想昨晚的事情。”

童銘淡淡的說道:“你說,平山是恰巧碰上了我們,還是有人告訴他我們在千金宮?”

孫遼的神色一滯:“什麼意思?你懷疑有人給他報信兒?那不可能啊,除了我們五個之外,沒人知道我們去了千金宮。”

“難不成,還能是我們五個人當中誰是內奸?”

說著,孫遼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

相比之下,童銘就要平靜得多:“說實話,在嚴峰開車來救我們之前,我就懷疑嚴峰。”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他了。”

孫遼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這麼說來,只有可能是我們倒黴,被平山碰上了。”

童銘搖了搖頭:“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可能知道我們的動向。”

“誰!?”

“我剛來公司的時候,特地去看了一下昨晚的監控,有一輛車昨晚就停在馬路對面。那輛車在我們走了之後,也跟著走了。”

童銘看著孫遼:“那輛車是王家輝那個小隊的。”

“王家輝?他搞我們幹什麼?”孫遼想了想,隨即抬起頭看著童銘:“你是說.......”

童銘點了點頭:“只怕是眼紅了,想來一招借刀殺人。”

“媽的,這狗畜生夠陰的啊!”孫遼看著童銘:“你怎麼打算的?”

“沒什麼打算。”童銘掐滅了煙。

孫遼點了點頭:“行,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你個狗東西也不是什麼好人,屬於悶聲弄死人的那種。你說沒打算,那就是有打算。”

“呵呵......你踏馬挺了解我的啊。”

“還行吧,改天趁你睡著了量一量你的尺寸,就什麼都知道了。”

“還是別了,怕嚇死你。”

“呵!老子是大崗區第一鋼炮,你唬誰呢?”

孫遼突然說道:“對了,徐爺怎麼說?”

“他說等他信兒,肯定是沒完的。”

“媽的,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

晚上下班前,徐爺突然來到公司,叫上了童銘和孫遼兩人走了。

“徐爺,我們去哪?”孫遼問道。

“八方茶樓,和陳八鼠攤牌。”徐爺淡淡的說道。

聞言,童銘和孫遼兩人互視了一眼,都閉上了嘴巴。

童銘低頭檢查一下三杆槍的單藥,孫遼則是把頭伸出窗外喊了幾聲。

很快,三十多號大漢就從公司裡面出來。

一行八輛車,開往八方茶樓。

八方樓在黑城外面,屬於雙方地盤的交界。

等童銘等人到了八方茶樓的時候,外面已經停著十輛車。幾十號凶神惡煞的人在那邊盯著童銘的車隊。

“你們兩個跟我進去就好。”徐國昌說完就推門下車了。

童銘和孫遼緊隨其後。

一進去茶樓,童銘就看到了肚子上纏著繃帶的平山,他怒視著童銘,還朝著童銘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童銘沒有理會這個傻逼,轉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子。

該男子四十多歲的年紀,兩頰凹陷,倒三角眼,看起來賊眉鼠眼,肯定就是陳八鼠了。

陳八鼠的後面還有三個大漢,他們目光冰冷,腰間都鼓的,藏著傢伙。

“鼠爺,久等了啊。”徐國昌進門後,朗聲笑道。

......

與此同時,陸天回到了家中。

“爸,他們開始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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