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銘突然這麼一句話,直接點燃了張通和內心的怒火。
“你踏馬把話再說一遍?”張通和死死的盯著童銘,根本接受不了童銘用這個態度跟他說話。
童銘直接將槍口頂在張通和的額頭上,怒喝道:“老子踏馬就是再說一百遍,也是這句話!”
“草泥馬的裝什麼東西啊?知道老子盯你們盯了多久嗎?!沒把握的話,老子會帶人衝進來嗎?!”
“馬勒戈壁的,現在人贓俱獲被老子抓到,你踏馬還敢在老子面前擺譜?你踏馬再狂一個試試看!”
童銘突然的怒吼,氣勢驟然放開,便是張通和也在這一瞬間不由一愣,心底裡有一股名叫恐懼的情緒散開。
他沒想到童銘居然這麼狂,真的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再者,他嗅到了一股不好的氣息。
不過張通和到底不是一般人,他定了定神,眯著眼睛盯著童銘:“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拿槍指著我?”
“在松城都沒人敢這樣對我!你踏馬不要命了是吧?”
童銘直接開啟了槍的保險,語氣充斥著殺氣:“上一個這樣說話的人,老子連他埋在哪都不知道,你踏馬要試試啊?”
“松城?!這裡是江城!這裡是康安!”
“你踏馬就是松城一把手,老子現在該怎麼對你,還是怎麼對你!”
“老子現在就問你,你服還是不服?”
說完,童銘故意將槍口往前戳,硬是頂著張通和的腦袋往後仰。
此時的張通和是當真氣到渾身顫抖。
他何等身份?
在松城都能橫著來,如今卻在康安這種小地方,被一個他眼中的小人物這樣對待?!
張通和當即怒吼:“草泥馬你有種就開槍!來啊!老子死了,你踏馬整個三戟都得陪葬!”
“將我啊?”童銘歪著頭,眼神沒有絲毫的波瀾。
“今日我帶領治安署多名隊員對一個碡窩進行快速打擊,碡販子張通和拘捕,先對我方進行開火,我方將其擊斃。”
童銘冷冷的說道:“你說,這個說法有沒有說服力?誰他瑪德敢能替你伸冤啊?”
“你踏馬.....!”張通和氣的眼珠子都紅了,他身上是有槍的,他後悔沒有一開始就開槍反擊了,那樣他興許還能出去。
但是現在,槍口已經頂著他了,他毫無辦法。
“老子問你,你服不服?!”
“我服你媽!你說這是碡窩?這踏馬分明就是一個雜貨鋪!”張通和其實已經退縮了,不敢和童銘硬剛。
童銘冷笑一聲,指著剛剛老闆坐著的那個箱子,說道:“把箱子給我開啟!”
之所以童銘知道那個箱子有問題,其實也很簡單,一開始那個老闆就坐在那個箱子上面。
一時間,張通和死死咬著牙。
老闆更是一個勁的掙扎,但是無濟於事。
一個隊員上前將箱子開啟,雙眸都直了,大聲說道:“報告童署,發現最少一百斤疑似碡榀的東西!”
張通和的臉色都白了。
童銘盯著他:“還有話說沒?啊?!要不要找人來鑑定一下,這些是不是碡啊?!”
“草泥馬的,老子說了,盯你們盯很久了,真當老子不知道你們做什麼?老子一清二楚!”
“把人給老子帶回去!現場拍照取證,搜查整個雜貨鋪,將所有碡榀帶走!”
就這樣,張通和幾個人被押上了車。
最後稱重出來,總共有一百三十斤的碡榀!
一百三十斤!
65000克!
50克就可以槍斃了,這麼多,夠槍斃他們多少回?
等童銘等人回到治安署之後,這個訊息就壓不住了,很快就傳開。
得知訊息的楊星宇第一時間將童銘叫到了辦公室,本來童銘是不願上來的,但是楊星宇一直在叫人去找他,無奈之下,童銘只好上來。
“宇哥,你有事找我?要不是重要的事,就下班之後再說吧,我正忙著呢。”一進門,童銘就說道。
楊星宇笑呵呵的擺了擺手:“急啥,先坐下,有事跟你說。”
童銘心裡很清楚楊星宇想說什麼,也知道他想關住張通和,就一定得過楊星宇這一關,畢竟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署長。
楊星宇看著童銘,說道:“你抓了張通和?”
“對,在碡窩裡抓到的,一百多斤的碡,他跑不掉了。”童銘一下子將話說死了,就是告訴楊星宇他的態度。
但是楊星宇聽了之後,卻完全不以為然,笑著說道:“可是,我聽說那是個雜貨鋪啊,張通和有沒可能,是去買東西的?”
童銘愣了一下,想到過楊星宇會幫張通和,但是沒想到會這麼沒有底線。
童銘輕咳一聲,說道:“不可能,買東西在外面買就行了,沒必要進去倉庫啊。”
“而且,我們還在碡榀的包裝袋上,發現了張通和的指紋,也就是說張通和碰過碡榀,肯定是知道這個東西存在的。”
“總而言之,他被我們抓了個現行。”
楊星宇吸著煙,雙手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說道:“小銘,咱們不是外人了,有些話我就直說。”
“這張通和啊,他家裡很有能量,在松城都有很多大官得給他家面子,我爸都不例外。”
“說這話的意思呢,就是想告訴你,張通和不能被關,更不能被判。不然,後果你頂不住啊。”
童銘眨巴眨巴眼:“宇哥,我依法辦事,沒問題吧?”
“呵呵.....很多事情,不是一板一眼的。而且,就現在這種世道之中所謂的法,都是用來約束下面的百姓,對於上層的人,沒啥用。”
楊星宇說的很露骨:“上層講的是權力,勢力,你也肯定懂啊。”
“你可以不跟著他們賣這個東西,但是你抓人,這就不行了,相當於是破壞了遊戲規則,有些人坐不住的。”
說到這,楊星宇笑了笑:“所以說,你還是把張通和放了。”
“當然,肯定也不讓你白乾,我回頭讓他拿出兩百萬給你,算是給你賠禮道歉了,你看怎麼樣?”
童銘此時無比反感!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人不是平等的論調。
就算這種情況就是真實的,但是他也不想聽到,甚至想要改變。
憑什麼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就能被區別對待,犯了事也可以不蹲局子不被判?
憑什麼百姓就活該被不平等對待?
就踏馬因為他們沒權?
因為他們老實?
踏馬的,老實人就活該被槍指著?!
童銘就是無法接受這一點。
他站起身,看著楊星宇說道:“楊署,這事還是公事公辦。上面要我管治安,我得做好。”
楊星宇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他眯了眯眼:“童銘啊,你可得想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