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起身走過去,拉著桑槐一起坐在長凳上,小聲安慰道:“別擔心,我們還小,可以努力修煉,總有一天會像兄長他們那般厲害的。”

同齡人之間往往更能惺惺相惜。

雖然青棠已經六百歲了,但在生靈界,是和人類的十八歲一樣,剛剛成年。

桑槐感激地看著他,點點頭:“嗯嗯,我們都要努力!”

兩小隻互相鼓勵著,倒是讓在座的其他人開始反省自已,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太安逸,懈怠了修煉。

浮生緩緩吐出煙霧,語氣冷冽:“邪祟肯定不止那一個,渾沌和檮扤敢破開結界逃出去,便是受了邪祟的蠱惑。”

那日在西面結界處發現的黑色小石子,就是邪祟不小心留下的痕跡。

氣息隱藏的很好,巫沉和東昭沒有發現。

但不代表浮生不會發現。

上古時期的神獸,就算斷了兩角、沒了水石,但一身的本事加上補山退水的功德,可不是那陰溝裡爬行的邪祟能比擬的。

巫沉從懷裡掏出被手帕包著的小石子,放在桌上,對身旁的東昭說:“你那日並非眼花,荊棘後面確實藏著個東西。”

“果然…”東昭眼神一暗。

東昭是四方界主中實力最強的,也是最早跟著浮生的。

原是不周山上的一棵神樹,不周山倒的時候恰好在外面玩兒了,回來發現不周山與天地分離,家沒了。

蹲在那個大坑前痛哭流涕,被浮生撿走。

後來生靈界與人界分割,浮生便讓他掌管東界——萬物生長的地方,也是生靈界最薄弱的地方。

身負重任的東昭日漸沉穩,將東面管理得井井有條,頗受浮生器重。

上次敏銳發覺異常,雖然讓那個邪祟跑了,還蠱惑了兩個兇獸,但好歹也讓他們捕捉到了蛛絲馬跡。

接下來也好有個應對方法。

大堂溫度驟降。

眾人將視線移向滿臉冰霜的寒灼。

寒灼,極北之地寒冰所化,實力僅次東昭,為人冷漠,和最北面的溫度一樣,化形時浮生助了一力,自此負責北面,生靈界的生靈稱其為:冰坨子。

“嘖~冰坨子你收斂點兒,凍著我老婆了!”欽虎脫下外衫蓋住打冷顫的幻蝶,埋怨道。

寒灼斜睨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收斂了幾分寒意,只是聲音依舊冰冷如冬雪:“既然這麼不安分,就全都收拾一遍,去年冬天,畢方誤闖生靈界,也不是偶然。”

一道凌厲地視線直直射向寒灼。

浮生微微坐直身體,話伴隨著煙霧一起溢位:“具體怎麼回事?”

“北面是通往雪域最近的地方,畢方,一個伺候那位的走狗,怎麼可能誤入生靈界,且我發現它的時候,它要去的方向似乎正好是雪域。”寒灼說完後,觀察了一下浮生的神情。

見他並未動怒,才繼續說道:“所以我猜測它可能是要去雪域打探些什麼,至於是它自已懷恨在心,還是受人指使,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浮生。

浮生重新靠回塗山槿的懷裡,鳳眸流光溢彩,顯出幾分詭異:“一個火兆的畜生,去雪域...看來那位是得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訊息...”

水火不相容,冰火更甚。

畢方作為火獸,對水和冰相當厭惡,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去北面結界,更不會冒險去雪域結界。

所以就肯定是有人指使了。

寒灼想了想說:“那我們就直接去雪域,先解決了裡面的臭魚爛蝦,再去調查畢方的目的。”

“我覺得可行。”巫沉點頭附和:“最好趕在夏至之前解決。”

幻蝶疑惑問道:“跟夏至有什麼關係?”

巫沉抬了抬下巴,指向浮生:“茜草在夏至那天採摘最為合適。”

幾人的目光轉向浮生。

浮生輕笑道:“給我家塗山槿弄個刺青。”

眾人恍然大悟。

現在的人類社會,紋身稀疏平常。

自古以來的生靈界,刺青也十分常見。

沒人注意到東昭悄悄地摸了摸小臂內側,眸中閃過一抹幽光。

塗山槿瞬間柔了目光,緊了緊手臂,嘴角微揚。

浮生拍了拍腰間的手臂後,指尖輕點了一下桌面:“兩千年前雪域裡出了幾個邪祟,後沉寂了一段時間,現在捲土重來也正常。”

上面的只怕巴不得亂起來,好叫他們能徹底掌管這片天地。

可浮生怎麼可能如他們所願呢。

鳳眸輕輕一掃,卻帶著強勢的威壓,席捲了每一個人。

見眾人繃緊了身體,浮生半眯著眼,殺氣凜然:

“我的意思很簡單,上面的若是安安分分,就權當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不安分...該怎麼做應該不用我再重複一遍了吧?”

眾人呼吸一滯。

誰都清楚這話的意思。

有上面的下來,打不過就叫人,打輸了就認栽,打贏了有賞,打死了最好,完全不必擔心承擔什麼罪責。

畢竟主事的那位不敢直接挑起戰爭。

可若是見到了卻不動手...

那死得絕對是自已。

早在生靈界分割開始,浮生就下了這樣的命令。

後面來的幻蝶和巫沉,也在擔任界主的第一天將這個奉為頭等大事。

所以不必浮生多說,幾人自然明白。

紛紛慎重點頭。

浮生滿意地頷首。

他從不擔心這幾個人背叛。

他的手段在生靈界是人盡皆知的,沒有任何一個生靈會為了做那斷情絕欲的神仙,而冒險承受刀山火海、生不如死的折磨。

可這幾人不會背叛卻不是因為懼怕浮生的手段。

因為生靈界可比不周山好多了。

神仙束縛頗多。

生靈界卻自由瀟灑。

說直白點,當神仙得遵守天條天規,這不能做,那不能幹,還得去救苦救難,一個不小心砸了招牌還會斷了香火。

可生靈界就不一樣了。

整個生靈界,就浮生這一個規矩。

他說什麼,大家就做什麼。

可他事兒少啊,幾千年了,也就邪祟現世的時候有事,平時大家都是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幹不了的還能求浮生幫忙。

只要不去倒戈不周山。

就算把天捅破了,浮生都能擺平。

單看桃拔就知道了。

起初因貪吃被生靈驅逐,跑出去吃了某個神仙的供品,還宰了人家的坐騎烤來吃了。

那個神仙一路追殺它。

桃拔落到歸雲齋,那個神仙不敢進來,就站在院門外叫囂,被浮生一記白印打飛。

還有巫沉。

化形後仗著自已本事不錯,到處惹事。

掀了一個龍王廟後,被龍王追責,浮生輕飄飄一揮袖,那老龍王斷了好幾根骨頭。

所以在生靈界做個瀟灑自在的生靈,比在不周山做那勞什子神仙可要好得多。

說回正事。

既然決定從雪域開始,那麼就要有詳細的計劃。

雪域不比玄區和鬼城,那裡是惡靈邪祟的歸宿、老巢。

雖比不上遺荒的煞氣,但雪域裡卻有著比許多兇獸都要可怕的邪祟,甚至...

“若是雪域裡有魔,事情只怕更麻煩。”東昭作為幾個界主中最悠久的生靈,也是唯一見過魔的,因此有些擔憂。

寒灼掀了掀眼皮,雪白睫羽生冷:“不會。我用鮫人油做了個法器,丟進雪域查探了一圈,邪祟不少,但沒有魔。”

巫沉摸了摸下巴:“應該說不可能有魔吧。”

“為什麼?”幻蝶最年輕,許多事情還不甚清楚。

巫沉笑著解釋道:“兩千年前浮生在雪域布了個陣法,只要有魔誕生,寒灼的家就會垮掉。”

幻蝶、桑槐和青棠紛紛看向寒灼。

“我的家...堅固如磐石。”寒灼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我也是以防萬一才做了那個法器的。”

絕對不是因為擔心睡覺被垮掉的房子壓死!

浮生吐出一口煙霧:“謹慎自然是好事,可你拿鮫人油做探測魔的法器,簡直浪費。”

在浮生看來,管他是魔還是邪祟,要麼弄死,要麼通通打回最深處封印起來。

哪需要浪費寶物。

寒灼一本正經的點頭:“我懂了。”

以後不浪費寶物了,換個方式...

“那就說說看接下來的計劃。”浮生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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