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主僕之間的對話,安饒自然是不知的。

不過她也能猜到康熙估計馬上就要滾蛋了,估摸著他們現在正在談一些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事情。

比如說,這次的主謀是誰啊,京城裡有什麼動靜啊,雲南那邊的戰事有沒有波折啥的,總之都是安饒搞不懂的政治問題。

她很貼心的磨嘰了一會兒,等到白露說那邊來來回回進出了好幾個人之後沒有動靜了,她才揣著一個盒子去求見了。

她不僅在盒子中給每瓶藥標註了用法,甚至連同藥方都一起給了,既然人家都提出要了,那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乾脆一起給了算了!

說不定還能得一個大方不藏私的美名,不至於給了東西還裡外不是人。

說實話,安饒一直以來都掩飾的很好,她從洞天帶出來的東西都是這個世間原本就有的,充其量也就是稍微珍貴一些的東西。

就比如說她以前給常安準備的各種外傷藥,也就是比凡世的療傷藥效果更好一些,而且都是找到了名正言順的理由才敢顯露於人前,甚至給康熙吃的那顆養元丹都只能普通丹藥,那些真正的靈丹妙藥她誰也沒給過。

沒辦法,她本身的性格就是這樣,在21世紀的道德觀教育下,願意力所能及的幫助別人,但絕對不會把自已置於危險境地。

所以,康熙討要的這些於她而言也就是不痛不癢,頂多被讚歎一句家中底蘊深厚,絕對不可能暴露她本身的特殊,她剛剛表現出來的心疼有一半都是裝出來的。

現在只盼著這群不速之客趕緊滾蛋吧!

……

康熙看著安饒呈上來的小盒子,滿意的微微頷首,“此番多虧格格仗義援手,今日就此別過,日後必有重謝。”

安饒聽到這番言論,心中自是高興,這人終於要走了,她謙遜的回話:“三爺客氣了,本就是小女應該做的。”

安饒聽到他說要離去也沒什麼意外,他身份特殊事務纏身,長時間不露面,可預料的不可預料的變故都會多之又多。

而且,安饒估摸著,就他對自已的性命那種寶貝的程度,剛開始是別無選擇,現在援兵都來了,肯定也不會放心在別人的地盤養傷的,她自然不可能再多說什麼挽留的話,只裝模做樣關心了兩句“路上小心”什麼的,做做表面功夫什麼的。

康熙的傷滿打滿算也就休養了不到一天,雖然已經有所好轉,但距離能活蹦亂跳還差遠了,他說了這麼多話之後自然疲憊,揮揮手讓安饒退下,將一切安排好之後就安心休養了。

後面的事情安饒也不知道了,她被客客氣氣的請到了自已的房間內,被禮貌的告知暫時不要外出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了。

其實她們現在就相當於變相的被軟禁了。

眼下雖說大雪封路,但康熙的手下不是養著吃乾飯的,皇帝一聲令下,不過兩個時辰,一條可以順暢通行的道路就清理出來了。

皇帝莫名消失了自然不是小事,稍走漏任何一點兒訊息都會引發一系列的後果,他自然著急回去主持大局。

不過以康熙現在的情況自然不可能騎馬,那輛馬車自然是他的,他坐在馬車中吩咐道:“阿爾哈圖,你留在這裡善後。”

“奴才明白,請萬歲爺放心。”其中一個侍衛恭敬的領命而去。

“其餘人正常啟程!”康熙一聲令下,整個隊伍如離弦之箭般迅速行動起來,不敢有絲毫耽擱。

……

但是水芸莊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平靜,因為他雖然走了,卻還是留了看守的侍衛。

這些侍衛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說一句以一抵十絕對不過分,雖然安饒很不想承認,但用這些人來威懾他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絕對是大材小用。

因為他們不是擺在明面上的,而是暗中監視,要不是安饒神識過人,可能都察覺不到這些細微變化。

為首的那人被康熙留下來善後,他雖長得粗枝大葉卻實在是個心細如髮的,做事很是滴水不漏,連安饒都不知道他幹了什麼。

估摸著皇帝的御駕已經迴鑾之後,他才撤走了所有人,至此她這個小院子算是恢復了暫時的平靜。

不過,她也不敢保證就真的沒人監視她了,正常處理事務之後才敢拉著白露白清回房。

安饒神識放開,確定她房間之外沒有監視的人之後就立刻佈下了一道隔音咒,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才敢長舒一口氣。

她只覺得自已真是倒黴透頂,心裡再次把常安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要不是他為了討好皇帝把烏騅給獻了上去,這倒黴事怎麼會找上自已。

她所做的動作其他人自然是感覺不到的,白清上前按著她的太陽穴,一邊輕輕按摩一邊安慰:“格格,一切都過去了,您實在沒必要再為此擔憂了,不如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這兩天安饒吃不好睡不好的,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自家格格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罪?

“這話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啊!”安饒輕聲嘆息:“皇上遇刺是大事,他不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必定會派人監視,咱們若有行差踏錯,那就是滅頂之災。”

白清從小被作為醫女培養,她只需要認真研習醫術即可,考慮問題就有些不如白露周全,她以為安饒是擔心有人洩露訊息,很是心大的安慰道:“格格放心就是,咱們這兩天盯得緊,訊息絕對不可能從咱這邊洩露出去的。”

安饒搖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

白清雖然傻白甜了一點兒,卻也是有分寸的,更別說白露這個大管家就不是吃乾飯的,她倆安排下來的事情出紕漏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更別說,安饒還給其他人用了宿夢丹,這件事基本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白清遇到困難素來百折不撓,既然沒有猜透主子心思,那就繼續猜,她又問道:“格格是擔心,皇上會懷疑咱們跟刺客那邊有關係?”

安饒:“……”你可真敢想。

她耐心解釋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人,阿瑪額娘早逝,大哥遠在雲南,家裡能做主的只有我和大嫂,我們兩個加一起也沒那個本事窺視帝王蹤跡,更別說勾結刺客了!”

“皇上遇刺跟我們毫無關係,那些侍衛能在一夜之間就能找到咱們這裡,說明皇上對京畿地界的掌控力極強,刺客的主使人估計已經落網了,這件事絕對牽扯不到我們身上。”安饒客觀分析:“想讓他死的人多了,除了那些不成氣候的,能掀起風浪的也就兩撥,要麼就是那些大明舊人,要麼是雲南那邊派來的刺客。”

現在嚷嚷著光復明朝的人不少,三藩那邊也拖拖拉拉的沒完,這兩者的可能性都不小,安饒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若真是那些想要復國的人來刺殺也就罷了,怎麼都不可能跟咱們有什麼關係,怕就怕……”

那邊白露臉色“唰”的白了,白清也好似想到了什麼,白露試探的問道:“格格擔心是雲南那邊派來的,從而影響到大爺……”

安饒無奈點頭,“大哥就在雲南戰場上,如果刺客真的跟雲南的那幾個藩王有關係,難保不會出什麼岔子……”

“明明三藩的紛亂都快結尾了,卻有刺客北上,皇上難保不會疑心是否有人跟那邊勾結,而大哥那邊……”安饒想想就覺得頭痛,一邊努力回想著早就還給老師的歷史知識,一邊又嘗試著自已分析現在的局勢,只感覺腦子都快被衝擊成兩半了。

安饒七八歲的時候,常安就上了戰場,算算兩人也有七八年沒見了,但兄妹二人感情一向不錯,她怎麼都不可能不掛念他。

眼看著他軍功卓著,只要耐心等待再熬上幾年資歷,以後就是一片坦蕩的仕途,若是因為皇帝的疑心而不再得到重用,這對他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安饒想了又想,始終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後來乾脆揉了揉自已都有些僵硬的腦袋直接吩咐道:“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京,咱們在這莊子上就跟聾子瞎子一樣什麼都打聽不出來,還不如回京的好!”

白露一驚,第一反應就是勸阻:“格格,眼下大雪封路,咱們是不是等幾天……”

說著說著她就想起來了,外面的路貌似已經被清理出來了,這勸阻的話自然說不下去了。

“眼下天色已晚,走夜路太過危險,咱們明天早上出發即可。”安饒交代道。

“格格,如果咱們就這樣匆匆忙忙的回去,大夫人會不會起疑心?”白清提出疑問,“她之前可是專門派人傳話說,要您在莊子上多住些日子的。”

“過兩日就是阿瑪的忌辰了。”安饒提到這件事心情也有些沉重,“我想給阿瑪上香聊表孝心,大嫂頂多說我幾句考慮問題不周全,肯定不會起疑心的。再說年關將近,每年都是我幫著大嫂打理府邸,這個時候回去正是時候。”

莫洛的忌日是十二月初一,女兒趕去祭奠父親,誰也不可能說什麼不合時宜。

白露白清聽了自然不再勸阻,反而開始商量到了京城之後,該如何打探訊息。

安饒倒是沒再說什麼,只再次叮囑白露:“我們走之前,你再去敲打敲打莊子上的人,這段時間謹言慎行,不可外出,絕對不能出什麼岔子,不然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白露點頭應“是”,然後說道:“格格放心,這個莊子從裡到外,哪個不是咱們府裡的家生奴才,身家性命都握在您手裡,他們絕不敢生事。”

家生奴才,就是世僕,世世代代都是奴才,上至八十歲的老母,下至剛出生的孫子孫女,全家都是奴籍,哪個敢不聽話?

安饒對此不發表意見,只讓她倆抓緊時間收拾東西,明日一大早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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