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君是君，臣是臣
蕭子兮說罷，掙脫了他，走了出去。
沈拾一跟在她身後，略帶沉悶的聲音響起。
“我只是不甘心，你真的從未對我有過真心？哪怕一次？”
蕭子兮轉身略帶疲憊的眼神看著他。
“你可知本宮，之前為何非要與你成婚？就算你容易牽制，可本宮並不是非你不可。”
“兩年前宮宴，本宮的酒裡被摻了迷情散，當時本宮孤身一人，支撐著走到了御花園暗處，而你卻也在此處，因醉酒神志不清，後來許玄知尋了過來，本宮怕你洩密，便將你一同帶回來了。”
“難道…？”
“呵呵……沒錯，那迷情散是宮裡獨有的，沒有解藥，只能與男子歡好才能解毒。”
“事後，沒想到你……寧願死也不想與本宮成婚。本宮更沒想到你會失憶……”
蕭子兮眼裡透出幾分無奈。
“那你現在為何又要讓我想起？”
蕭子兮走近他，直視著他的眼睛……
“本宮對你的情意皆是因為虧欠，所以沈卿別再為此事執著，你救本宮一命，本宮已是還了。本宮的心裡只有朝權，再無他心，今後我與沈卿之間只有君臣。”
沈拾一盯著她，嘴角扯了一下，似笑非笑。
“臣懂了，是臣錯了，殿下已仁至義盡，臣告退。”
還未等蕭子兮準允，沈拾一便拿起官服，風風火火的騎上馬離開了公主府。
窗外下起了鵝毛大雪，二公主府裡有一處還掌著燈，蕭子兮心不在焉的翻看著手裡的摺子。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蕭子兮的聲音略顯沙啞。
“殿下，沈拾一今日進宮主動請旨，要陛下收回大理寺卿一職，復大理寺少卿。”
“本宮知道了。那件事還是沒有什麼線索嗎？”蕭子兮嘆了一口氣，問著雲欽。
“屬下還未找到筆跡模仿如此高超的人。”
“太子身邊的人也都查過？”
“屬下一一查驗過，確實沒有發現。”
“繼續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屬下告退。”
蕭子兮起身出了屋，走向長廊，看著一片片落下的鵝毛大雪，抬眸……
“又是年底了……”
“謝將軍放心，大理寺自當好好配合金吾衛辦案，保證將犯人送到。”沈拾一對著面前的謝雲祁拱手一禮。
“呵呵……沈少卿客氣了，金吾衛職責所在。”謝雲祁爽朗一笑。
“哎沈少卿，我聽說你主動請旨又降回大理寺少卿一職，恕我多嘴，這是為何？”
“呵呵……謝將軍真是訊息靈通啊，我本就喜好自在，只想一心辦案，升官發財不是我的志向。”
“原來如此，沈少卿令人欽佩，在下先告辭了。”
“謝將軍慢走。”
沈拾一目送著謝雲祁走遠，便轉身離開去了鳳林軒。
“來福，白芷，快渴死我了……給我上點茶。”沈拾一剛一進門便吆喝著。
不曾想竟然碰到了劉婉兒……
“沈拾一？這鋪子是你的？”劉婉兒如今也是太子寵妾了，打扮的花枝招展，身上的金飾也是一大堆。
沈拾一想到之前她對自已的誣陷，便氣不打一處來。
“是我的又怎樣？蕭子言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如此誣陷我。劉婉兒，你可真陰險狠毒。”
“咯咯……你還以為我真的能看上你啊？你也不想想，你那副廢物模樣，整個京都誰家女子能看上你？沒想到你運氣那麼好，竟還能繼續做官。”劉婉兒仗著自已是寵妾，毫不掩飾自已了。
“一個庶女不過當了個寵妾，竟敢當面嘲諷大理寺少卿，若本宮將此事告知父皇，你說太子會不會保你？”
沈拾一向門外看去，不知何時長公主殿下竟在此。
“臣沈拾一見過長公主殿下。”
“沈少卿請起。”
而後，蕭子墨冷言道“還不快走。”
劉婉兒一臉不服氣的帶著婢女走了。
“臣謝過長公主殿下……”
“呵呵……沈少卿不必多禮，本宮今日是來買糕點的，可有？”
“長公主說笑了，臣這就讓他們準備，您先在此飲茶，稍等片刻。”
“來福……”
蕭子墨微微一笑，舉止優雅的坐了下來。
沈拾一安排好了以後，也坐了下來。為蕭子墨斟滿了茶。
“沈少卿看著較之前可越來越瘦了些，可是在那大理寺太過操勞？”蕭子墨抿了一口茶。
“還好還好，謝長公主掛念。”
“本宮瞧著沈少卿，便想起去年宮宴，少卿與二公主攜伴而行，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長公主莫要再提之前了，怨臣福薄，臣與二公主有緣無分。”
“本宮只是覺得實在可惜，不再試試了嗎？”蕭子墨盯著沈拾一的眼睛看。
“長公主的美意臣領了，只是二公主與臣已是陌路，只有君臣。”
“少卿年少，想必是第一次動情吧？”
沈拾一沒有說話，臉色微微泛紅了。
“這女子的話怎能次次當真呢？本宮不多言了，少卿珍重。”
蕭子墨見婢女提著糕點走了出來，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長公主慢行。”
沈拾一感覺腦子裡，被這些事攪得亂成一團。
明明蕭子兮已跟他劃清界限了，長公主今日卻突然來此，說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話。
“啊！煩死了！來福！給我拿點酒來，多拿點，你過來陪我喝一杯！”
沈拾一大聲的衝著後院喊著。
傍晚，二公主府內。
“殿下，長公主來了……”小漁稟報著。
“皇姐？你怎這時候來了？”
“本宮就知道你還沒用膳，來，吃點糕點吧。”
蕭子墨示意婢女將糕點擺出來。
蕭子兮看著桌上，有十幾種糕點，都是京都沒有的，不禁一笑。
“你去找他了？找他作甚？”
“本宮只是去買糕點，正巧遇上了。聊上幾句而已。”
“都說了何事？”蕭子兮說著將一塊奶皮白玉酥放在了嘴裡，剛一入口，眼睛都亮了幾分。
“沒什麼，就是什麼君是君，臣是臣的。”
“哦……”
“還說了何事？”
“本宮還遇到那劉婉兒了……她正在那裡羞辱你的小駙馬呢，把你那小駙馬氣的火冒三丈的。。”
“這個庶女，本宮一開始就瞧不上她。整日裝做一副柔弱的樣子，轉眼就換了副嘴臉，與那蕭子言真是相配。”
蕭子兮一聽劉婉兒的名字，便發起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