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七房家的事兒沒幹完,又去那頭幹嘛?也沒見他拿對牌賬本的。”

六太爺道:“我聽我家那個說,賈茁出來興沖沖地就去找老七了,別是真得了什麼好處吧。”

四太爺搖頭,道:“老七那個性子,幹不出那樣的事兒。要不我們去問問?”

“算了算了,”四太爺道:“他那個性子,我惹不起還躲得起。”

兩位合計了一下午,心裡癢癢得很,又沒個法子,只能越發盯著其他幾房,唯恐被其他人爭了先。

四太爺家的賈芬接的是杏花村挖溝渠排水的差事,緊趕慢趕搶到了頭名。

尤清之雖覺著快了些,可想著萬一人家真有本事,也沒話說。

接過賬本對了賬,讓賈芬先回去等著。

這才讓賈敬派人去檢視。

賈敬自然也沒二話,只是結果卻不盡人意。

事是做完了,卻沒做好。

下人告訴賈敬,有些地方溝渠根本不夠深,像是隨便鏟了兩下。

這都是賈家自家人幹出來的事,賈敬也沒好意思去找尤清之,親自去了四太爺家中,說了此事。

四大爺也沒想到他們會查得如此細緻,如今被找上門來,老臉一紅,道:“我知道了,都是家中小子不成器,我到時候收拾他們。只是,不知以後……”

賈敬知道他是想問以後還能不能去領差事,邊皺眉道:“這事是我幫你們頂了,可也不能這麼算了。四叔讓他們重新去挖一遍,若是不出差錯的話,我也不會和尤氏說什麼。”

“是是是,多謝敬侄兒了。”

賈敬甩手走了。

四太爺趕緊讓兒子帶著人去補救。

本來見四哥交差了,心裡著急的六太爺瞧見了,心中也慶幸自已晚了一步。

尤清之知道了此事,也沒說什麼,畢竟懲罰不是目標,把事做成了才是真的。

莊子裡忙得熱火朝天,惜春、賈蓉如今進學也步入了正軌。

尤清之這天正和丫鬟們閒話,卻見陳嬤嬤急匆匆地來了。

“大奶奶,你快去勸勸老爺吧,今日看了京城來的信,現如今說要收拾東西回京城,跟榮國府分宗。”

尤清之聽了一驚,只怕又是榮國府做了什麼蠢事。

著急忙慌地趕到正院,賈敬此時正在廳中來回踱步,賈珍、賈蓉低頭不敢說話,惜春也站在一旁,一臉無措。

尤清之先給賈敬請了安,問道:“父親,出什麼事了?”

賈敬平復了一下,坐了下來,道:“你先坐吧。”

尤清之坐了,朝惜春招招手,等惜春跑了過來,抱過來摟在懷裡。

賈珍也想坐下,被賈敬一瞪,瞬時又站了回去。

賈珍沒坐,賈蓉自然也不敢坐,垂目立在賈珍身後。

賈敬道:“榮國府想把元春送進宮去。”

賈珍聽了目光一閃,尤清之道:“如今大選已經過了,難道是小選讓元春妹妹去宮裡做女官?”

賈敬點頭道:“不知那王氏聽了誰的躥騰,已經把名字報上去了。”

尤清之又問:“老太太那裡怎麼說?”

賈敬冷笑一聲,道:“老太太雖在信裡只說是王氏的主意,只怕她自已也動了心。”

賈珍此時便插了一嘴,道:“元春妹妹的品貌,進了宮未必不能搏一場。若是有朝一日封妃,又可保我寧榮二府幾十年的富貴。”

賈敬直接把手邊的杯子朝他扔了過去,罵道:“蠢貨!”

賈珍閃了過去,杯子撞到地上,碎了一地。

賈珍避開玻璃渣子,跪下道:“兒子不知哪裡又說錯了,請老爺責罰。”

賈敬怒道:“不知錯說明你愚蠢!你身為男兒,不思進取,甘為家族蛀蟲,倒想著讓家裡的女兒替你去衝鋒陷陣。無恥!”

賈珍低頭道:“元春妹妹也是家中一份子,家族撫育,反哺家中,又有何錯?”

賈敬見他不知悔改,一腳踢在他的胸口,賈珍到底年輕力壯,咳了兩聲,也就罷了。

賈敬氣道:“家裡也養了你幾十年,你又反哺家族什麼?”

惜春尚不知其中深意,只是見賈珍被踢,想開口阻止。

尤清之拉著她的手,朝她搖搖頭。

雖元春不是賈珍親妹,也是他看著長大的,為著那點子希冀,就用妹妹的一生去搏去賭,尤清之也感心寒。

賈敬狠踢了賈珍一腳,氣急之下腿一軟,幸好被賈蓉扶住。

尤清之也怕氣壞了他,勸道:“老爺早曉得大爺的性情,何必同他生氣。”

賈珍瞪她一眼,見賈敬看過來,忙低頭。

賈敬坐下喝了一口茶,這才道:“你說的是,先不管他。如今我要和榮國府分宗,你們怎麼想?”

賈珍抬頭想說話,被賈敬喝住:“沒問你,你閉嘴!”

尤清之道:“寧榮二府從太爺兩兄弟時就綁在了一塊,要分宗,怕是沒那麼容易。”

“他們是在往死路上走,我們再和他們綁在一起,怕是要一同沉河了。”

尤清之點頭道:“父親說的沒錯,我們要早做準備。只是如今更重要的,是要讓當今相信,我們寧國府並沒有參與元春這件事裡去。”

賈敬問道:“你說,我們該如何做?”

尤清之站起身,把惜春拉到身邊,道:“還請父親上書,向當今求情,免去惜春將來選秀。”

秀女每三年選拔一次,或備於內廷主位,或為皇子、皇孫拴婚,或為親郡王及親郡王之子指婚。

尤清之這話,是打定了主意不把惜春往皇室裡送了。

賈敬看了眼她身旁的惜春,嘆道:“但願她以後不會怪你。”

尤清之笑道:“兒媳不怕,若真有那一日,也是我沒有教好她。”

賈珍心裡並沒有將來把惜春送進宮裡去的打算,他打量惜春和皇帝年紀也差太多了,到底是自已親妹妹,自已也不想委屈她。

可是惜春到底是寧國府唯一的嫡出小姐,難道做不得王妃?

“父親,此事不急吧。妹妹如今還不懂事,就斷了她日後的青雲路,未免對她不住。”

可是賈敬和尤清之如今只會往更壞處想他,以為他將來還想著利用惜春,越發覺得現下就要求了旨意,免得將來還有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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