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沒有再給他們思考的餘地,因為盛文茵已在眼前,迎面一見緊牽著手的亡命鴛鴦就已眉目緊鎖。

盛穆宇抬眼一瞥盛文茵,語氣淡淡,“帶她回去吧!”

盛文茵欲開口時先見盛景年仍不願鬆手,才嚴肅喊他,“阿年!”

於是,他鬆開手。

章明儀的心臟一下子被擲入冰河底,她已被盛文茵拉到身旁,卻直直盯著盛景年。

方才留在城堡外的保鏢已經上樓,在兩人之間鑄起銅牆。

盛景年萬不可能對盛文茵撒氣,而是轉回身看向他的爺爺。

章明儀恍若失神抵在電梯最裡邊,幽幽問她,“是你嗎?”

盛文茵不語,只是倔強地要與她離開。

電梯逐漸合上,彷彿兩個天地將他們分離。

章明儀焦急而不甘地抗拒盛文茵,心底有一種不安的預想。

她不捨地望著站在光影那端的盛景年。

藏著很少開口的喜歡,交雜著她所有惡劣的報復、嫉妒、自私和愛情的少年。

漸行漸遠的是章明儀短暫荒謬的所有青春美好,也是她所有虛偽自負的惡劣情緒。

她不安的預想到,這一分別,這段搖搖欲墜建立在浮萍之上的感情,就要被現實與物質的風給吹散了。

————————

待所有人離開,高樓之上只剩盛穆宇與盛景年兩人。

“半年沒回,一進來就是又吵又鬧,就這點教養!”

盛穆宇又靠在沙發,示意他,“坐下!”

側門緊閉,盛景年收回目光,無心再揣度便坐到盛穆宇面前的沙發椅,兩人隔著茶桌對峙。

盛景年望著眼前白髮蒼蒼的老人,“都已經開門見山,也不必再假惺惺地做戲了吧?”

“這就開門見山?”盛穆宇輕笑,“你還是太年輕了。”

盛景年直白地盯著他,既已扯破臉他只需繼續做那個沒教養沒規矩的野孩子,“要我們分手——然後呢?要把她送去米蘭?”

“這就與你無關了。”

盛穆宇隨手持起茶盅,搖搖紫砂公道杯,悠然地給自已倒了杯茶。

“身在賀家,你的感情輪不到你自已做主,這是通知,”盛穆宇把茶壺轉向盛景年,脅迫道:“別忘了你進盛家,你母親……”

盛穆宇不必說完。

盛景年自諷一笑,傾身靠後,“可我一向不守規矩。”

“但你的選擇可不止關乎你自已。”

盛穆宇不知看向何方,這個小孫子的心思還逃不出他的法眼。

盛景年吃軟不吃硬,雖然忤逆但除卻他相依為命的母親外,想來他也很難拒絕於他母子有恩的盛文茵的請求。

良久,盛景年持起茶壺為盛穆宇倒滿剛剛他飲盡空下的茶杯。

盛景年雙手緊握,身子微伏,在悠然靠後的盛穆宇面前顯得卑微,“好,那就做個交易。”

盛穆宇不禁笑出聲,“交易?你——和我談交易?”

盛景年的情緒已經平復,“我一無所有自然沒有能與您做交易的資本,可我想您對伯明翰的事情會很感興趣。”

盛穆宇看明白了盛景年並不是玩笑,也冷下臉琢磨著他這話,既沒說話那盛景年也明白意思繼續說說他在歐洲部兩年發現的樂事。

盛家家大業大,子嗣繁茂,明裡暗裡的爭權奪利自然也少不了。

國內有老爺子坐鎮,就是現任總裁已經交到盛秉徹手裡,可他身邊也有個Katty,董事會里也有對老爺子細聽尊從的盛文茵。

但伯明翰可就不那麼簡單了——

擔任執行官的盛穆宸與現任CFO的盛秉初雖然是親父女,但兩人可謂水火不容,老爺子當年還大膽用兵點名讓盛秉初回了公司,也是想讓父女兩互相制衡。

如今盛穆宸的兩個兒子也長大了,慢慢進了公司,有些矛盾也就擺到明面上了。

但老爺子多年沒出國,在歐洲部的人手也不如前,又怎麼可能發現盛景年跟了盛秉初的專案跟了兩年才從一個財務資料的錯誤中發現的產業轉移呢?

————————

而樓下的大廳裡,章明儀跟隨著盛文茵卻拒絕了她拉住自已。

盛文茵異常倔強,語氣不容置喙,“回家!”

章明儀也倔回去,“我沒有家!”

林瑛立即阻攔,一把護住章明儀,“文茵!你別這樣唬她!”

林瑛揉揉章明儀被握緊泛紅的手腕,“好孩子,沒事了。”

章明儀身子微顫,警惕地盯著賀雅,全然不領情。

“媽,您讓開!”盛文茵見林瑛也冷臉,便直盯著她身後的章明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章明儀從未見過這樣偏執冷漠的盛文茵,“我不要你自以為是的為了我好!”

林瑛自然也知道今天是為何興師問罪,便拉著章明儀,“若若!你還很年輕,很多事情你今天還不明白。乖孩子,今天就都退一步,和你媽媽先回家,今天的事情我們往後再討論”

林瑛止住盛文茵,牢牢握著章明儀的手先穩住她,又叫來盛文茵的司機囑咐送她回清行區。

章明儀不禁失笑,盛景年敬重盛文茵所以鬆開了她的手,盛文茵聽從林瑛於是又假模假樣地善後。

所謂往後再討論的事情,不過是要讓盛景年來親手結束這段感情,被折騰來折騰去看著這一家人爭吵做戲的章明儀不過是盛家拿來給盛景年上的最後一堂課。

她的態度無足輕重,盛家只是要盛景年妥協。

於是屋外無人煙,盛文茵被林瑛留在鳴山,直至章明儀第二天一早不打招呼地帶著甚至還沒開啟收拾的行李箱回了燕京,她又是許久沒再見過盛文茵。

那一天鬧劇的末尾,是章明儀蜷縮在關了燈的房間,接到盛景年上飛機前的電話。

他過於直白坦蕩,“我們分手吧。”

章明儀只是問,“這就是你的決定嗎?”

“是。”

章明儀收到預想過無數次的回覆後未應答就結束通話電話,緊緊攥著已熄屏的手機不願放手,良久才翻回方才的手機頁面定了機票。

所謂殺人誅心,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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