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嘉看著縮在角落裡的尹楠,左臂上的血液已經浸透了衣裳,孩子被嚇得大氣不敢喘,縮在角落裡。

黃海霞手中攥著的菜刀還在滴著血,村裡人看到後傻眼了,村長顫抖著手指著黃海霞:“當初知道你這個女人心狠,沒想到你還能這麼毒啊,他才一個剛十歲的孩子哪裡招你惹你了,要你下這種死手!”

尹嘉走到尹楠身邊,看著他的傷口倒吸口涼氣,傷口不僅流血,都深可見骨了,需要馬上治療。

這種程度的外傷靠自愈是不行的,沒等到傷口癒合,血都要流完了。

“已經報警了,警察和救護車馬上來。”

“我也報了,馬上來。”

警察速度很快,來的不是同一批警察,先前來的是民警,主要管理片區雞毛蒜皮這些雜事,這次黃海霞用刀砍人致使孩子受了重傷已經構成刑事犯罪,是刑警來處理這起案子的。

等尹嘉有空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的時候已經到醫院的急救室了,她和村裡的三個長輩守在這裡,那三個長輩正在團團轉的找尹來富的電話,讓他回來處理黃海霞這婆娘。

尹嘉繼續和向晚直播,看到不少人在問孩子的情況,她也是一臉的心有餘悸拍著胸口:“幸虧蝶蝶主播讓我去的及時,孩子的繼母將孩子已經拖到了家裡,我們去的時候發現孩子的手臂被砍的深可見骨,現在送到醫院來急救了。真不敢想象要是再慢一步,尹楠這孩子的小命還會不會在!”

說完尹嘉小心又試探的看著向晚問:“蝶蝶主播,如果我沒去的話,小尹楠的結局會是怎樣?”

向晚搖搖頭:“他活不過今天!”

直播間裡頓時一片譁然,卻是沒有誰會質疑向晚的話。

“黃海霞這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她嫁到你們尹家村無法撼動得了村長和村裡輩分高的人地位,也打不過尹來富,只能將怒氣發洩在年幼的孩子身上。”向晚道。

彈幕上有人問:“黃海霞打不過尹來富,尹來富能打過黃海霞啊?那為什麼他也會打孩子呢?他打的是自己親生孩子啊!”

向晚特意艾特出來這條彈幕來回答:“不是每個父親都愛自己孩子的。”比如原主的父親向英明,就從來沒有在原主身上傾注過半點疼愛之情,母親也亦是如此。他們生出原主一是失誤,二是給接下來的兒子做牛做馬,再當做免費的提款機。

每個孩子沒法選擇父母,就只能承受原身家庭的侵襲,他們在絕望中等待著希望,等待一個離開惡臭,壓抑,又充滿暴力的原身家庭的機會。

“這就是我為什麼寧可將就著也不和老公離婚的原因,我有兩個孩子,帶誰離開都不忍,就為當初的選擇買單。等將來孩子長大成人,有自己家庭了,老孃一腳將這短黃瓜踹到糞坑裡去。”

“我就是從小在暴力的環境中長大,我媽煽風點火,我爸往死裡打我,好像我不是他們女兒,是他們的仇人!老家在龍國的南方,我逃到了北方,這一輩子都希望和他們不復相見。”

向晚繼續說著剛剛的話題:“按照沒有改變的命運軌跡,他會在今天死於黃海霞的屠刀之下,四肢被剁碎,扔進糞坑,屍體猶如人彘一般埋在土中。”

“之後呢?”

“對啊,這麼大的孩子失蹤,就沒人去找?”

向晚:“如果黃海霞和尹來富說是將他送到別的地方上學了呢?會有人去找他嗎?這世界上連他親生父母都不在乎他的死活,那他真的死了又有誰去追問下落。”

尹嘉也沉默了,這的確是,今天是因為黃海霞做法實在過分,尹楠也的確可憐。

但從尹嘉出手救了尹楠這一刻開始,尹楠的命盤又開始發生變化,他的命盤隱隱透著金光,向晚看的分明。

這個被差點家暴虐至死的孩子,會在本該懵懂的年紀清醒的走過所有痛苦的路,生命在此刻出現轉折,會接受國家的助學計劃,會跳級完成所有學業,會出國深造,歷經波折回到祖國為科研事業添磚加瓦,並在死後被授予共和國勳章。

尹嘉和在場所有幫助過尹楠的人,無論生死都會受他功德的益。

當然這些還是後話,尹嘉在急救走廊和向晚連線直播的時候,突然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跑了過來,看著村裡人就凶神惡煞的問:“尹楠那畜生呢?那小畜生死哪裡去了!”

薛如英和學芳嬸子兩人實在忍不住罵道:“尹來富,你別張嘴就噴糞,他要是小畜生,那你這個生出小畜生的不就是老畜生了!”

尹來富三十多歲的年紀,相由心生,眉心一處深深的皺褶紋,看的出來脾氣非常大。

此時被薛如英和學芳的話一激,立刻指著兩人就握拳過來,被村裡人立刻攔住:“尹來富你幹啥,還打人不成!”

尹嘉此時攥著手機,將手指直播的鏡頭對著他:“動手!我看你動手啊!我現在用手機將你行兇過程錄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敢動我媽和學芳嬸一根汗毛,我就找律師告得你傾家蕩產!”

尹嘉此時話語十分憤怒加上言之鑿鑿,讓尹來富不敢再囂張了。

彈幕:

“他這神態真的和我爸一模一樣,對外唯唯諾諾,對內重拳出擊。我爸很變態,崇尚暴力美學,每次想對我動手的時候,讓我脫的一絲不掛去院子裡站好,可我是個女生啊!但若是反抗會被打得更狠,我試著反抗過,那次被直接打到喊了救護車緊急送醫。”

“送醫沒用,報警沒用,好了以後稍有惹他不順的地方,他會用竹條和皮帶狠狠的打我,打的越疼哭的越狠他就越興奮打的越重,更喜歡讓全村人看到我狼狽的模樣。一次我實在疼的受不了,求著其他家庭成員救命,可他們都怕我爸,都因恐懼跑的遠遠的。”

“家裡所有人都怕他,說他是混不吝都行,發起火來是真的能掄起菜刀砍人的,但就這樣暴躁的人,出門在外彬彬有禮。我知道他是一次在外作威作福,被別人喊人打斷了三根肋骨,打怕了,從此在外夾著尾巴做人。我真遺憾那次為什麼沒給他直接打死,我媽又為什麼非給他救回來,讓我繼續在這地獄的家庭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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