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芳提著從小區樓下買的菜急匆匆往家趕,新婚第三天她都還沒適應從女兒轉變為妻子的角色。

丈夫還有二十分鐘下班,她得做好飯等丈夫回來。

又在樹叢中看到那個奇怪的女人了,女人身上瘦骨嶙峋,如果不是將自已拾掇的還算乾淨,白小芳真的懷疑只是一名智力障礙者,想要打電話報警了。

樹叢中站著的女人見到她後還露出討好的笑容,白小芳不敢接茬,立刻提著菜匆匆的跑過。

她家住在三樓,廚房的方向對著樓下的樹叢,她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依然在。只是這會沒有笑了,而是眼神哀傷的注視著。

白小芳被這莫名其妙的注視弄的奇怪,已經有半個月了,都能準時準點的在這裡看到她,路過女人時,她依舊用討好的笑容看著自已。

白小芳沒忍住給自已弟媳打了個電話:“肖雲,你最近有沒有看到一個奇怪的女人?”

“你說的是不是一個長得很瘦,穿的很舊,見到你後還會露出笑容的怪女人?”

“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

白小芳感覺自已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看了看天色,太陽也沒落山,是活生生的人啊!

“你問過永富是怎麼回事嗎?”白小芳因為丈夫這幾天都在加班,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只能先聽聽弟妹那裡的回答。

弟媳肖雲道:“問了,他說一個精神病,讓我離她遠一點,以免被傷到,嫂子,你也小心點。”

白小芳結束通話電話後還是覺得奇怪,她家和弟媳家又不在一個小區,弟媳家住的地方離這裡還隔了兩條商業街呢,步行的話少說得要五公里,那可不近。

而且為什麼這老女人都要盯著自已和弟媳家?

正想著呢,門口發出動靜,應該是丈夫回來了,白小芳看了莊周夢蝶的直播間,此刻已經輪到了他不值得,下一個就是自已的冬日來臨了。

她得趕緊做好飯了,以免一會連線的時候衝突。

丈夫脫下外套掛在門上,搓著手走到了飯桌上:“炸醬麵啊!”

白小芳看他:“你不是昨天點名要吃的嗎?快嚐嚐合不合你口味。”

郭永財拿起一旁的筷子吃了起來:“不錯不錯,我老婆怎麼那麼能幹啊!”

“對了老公,我問你個事。”白小芳道。

郭永財嚥下嘴裡的麵條,迫不及待的又挑了一大口:“你說。”

“咱們小區樹叢那邊不是經常站著一個女人嗎?你見過她沒?”白小芳問完這句話,感覺丈夫的身體停頓了一下:“你認識?”

郭永財連連搖頭:“不認識,看見過幾回。你離她遠一點,別是精神病,被她傷害了咱們都沒處說理去。”

白小芳有些無語了:“不愧是親兄弟,你這話說的怎麼和你弟弟一模一樣啊!”

郭永財也沒問為什麼弟弟也看到,而是匆匆吃完這碗麵就去了臥室。

白小芳也就著他不值得的直播吃完了飯,收拾好了等著莊周夢蝶的連線。

杜鵑妹妹的直播結束後,白小芳知道快到自已了,忍不住迅速躥到衛生間,看鏡子裡的自已有沒有不妥之處,確定都OK後才安靜等著主播連線。

三分鐘後,她的連線申請亮了,正是莊周夢蝶發來的申請,白小芳連忙點了接受。

顯示連線成功後,白小芳的分屏出現在直播間,她是激動又高興:“主播你好你好,太高興了,終於到我了!”

向晚對這種熱情已經司空見慣,客套而又不失禮節道:“你好,很高興得到你的喜歡和支援,有什麼需要解惑的呢?”

說到正事,白小芳將這些天碰到的女人怪異之處都和向晚說了:“有半個多月了吧,每天都能在這裡見到她,好像她知道我的下班時間特意在這裡等我就為了見我一面似的。還有我打電話問了弟媳,她也遇到同樣的情況。我之前還以為是家裡認識的親戚什麼,結果小叔子和我老公都說不用理會,她就是一個精神病人,我覺得不像,否則她對我和弟媳的笑容為什麼是那種偏向於討好的?”

向晚透過白小芳見到那女人的命盤是真的嘆了口氣,婚姻和兒女究竟給女人帶來了什麼啊!

她對白小芳說:“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講個關於苦命女人的故事。”

白小芳遲疑的點了點頭:“行。”

彈幕對此有了經驗:“不太想聽,總感覺又是虐心的。”

“我也......”

“肯定有親屬關係,這女的不會是冬季老公的媽吧!”

“你可太敢猜了,冬季得有眼拙才認不出自已婆婆?”

白小芳在這裡也解釋了:“我和弟媳有公婆的,公婆在老家那邊,因為公公身體不太好,所以婆婆常年照顧著,沒有辦法給我們提供生活上的幫助。”

向晚已經開始講述女人的故事了:“她叫馮盼弟,十八歲時嫁給了鄰村的郭廣田,生下了兩個兒子。日子雖然緊緊巴巴,但好歹能過得去,但兩個兒子上初中的時候,丈夫卻得病死了,一家人的生計落在她肩頭上,她拼命種地,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錢都給兩個孩子讀書,希望他們能出人頭地......”

如馮盼弟所願,兩個孩子學習成績很好,考到了高中,又考上了大學。

兩個孩子讀書的開支很大,靠她在田地裡忙活的這兩錢根本供不了兩個孩子的大學,後來她就在同村人的幫助下進了城,找了廠子幹活。

因為不識字,在廠子裡乾的是最苦最累的活,組長還經常剋扣她工資,惡意為難她,讓她在廠子裡實在待不下去,最後辭職離廠,想著做做清掃,或者去飯店洗碗也行。

那時的工作機會沒有現在多,尤其是店老闆看她大字不識一個,連上菜都不知道誰跟誰,哪裡會要她。

最後馮盼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用身體賺錢,一次十塊二十塊的都行,賺來的錢也捨不得吃穿,租住的房子都是人家快倒塌的危房,她借來錘子和木板稍作加固就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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