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我開車送我姑娘去坐校車。今天是週日,按理來說學生是不應該上課的。因為,臨近五一了嗎!為了放假五一,所以安排週日上課,到下週三放假。

在送我姑娘坐校車的路上,碰見了我們村裡的我管他叫哥的一個老人。為啥說是老人。因為他今年快到八十了,他雖年長我幾十歲,但按村裡的輩分,我得喚他一聲“哥”。村裡向來不論年齡,只按輩分論高低,所以我三十幾歲的人,還得叫幾歲的孩童爺爺奶奶,也實屬平常。

且說這位老大哥,他精神矍鑠,幾十年來相貌似乎未曾有過大的改變,頭髮依然濃密,只有幾絲銀髮點綴其間,整體看來,仍是黑髮居多,雖近八十,但看上去不像是那個年齡的。你說沒變化吧,那是在亂說。要說變化,那就是他身體上的變化,他的行動略顯遲緩,腿腳有些不便,畢竟年歲不饒人。像他如此年紀的老人,和他一般身體差不多的,屬實不多。而他幾十年不怎麼的改變,我想他的心態應該是很重要的。如果沒有好的心態,樂觀積極的心態,他也不會有這麼好的身體。

這老頭整個人看上去是很乾淨整潔的,就如城裡退休的老幹部,為人也十分親和。

每次見到他,他總是騎著一輛擦得乾淨發亮的腳蹬三輪車。那三輪車很小,是最小的那種,車身呈褐紅色,在陽光下閃耀著別樣的光芒。

我最初對他有印象,是在我上小學的時候。那時,我們村裡有所小學,他就在那兒看大門。學校大門只在上學放學時開啟,其餘時間都是緊閉的,而開門關門,便是他的職責所在。

記得有一次,我早上起晚了,匆匆忙忙地向學校跑去。眼看著他正準備關門上鎖,我氣喘吁吁地跑到大門前,懇求他給我開一下門,讓我進去。

他沒說什麼,慌忙地用鑰匙開啟剛鎖上的大鎖,微笑著對我說:“快去吧!”

我像一支離弦的箭,衝進大門,又飛快地跑進教室。還好老師還沒有離開辦公室,真是僥天之倖啊!

從那次開始,我對他有了深刻的印象。那時我還年幼無知,不知道輩分的重要性,心裡還琢磨著應該叫他大爺或者爺爺之類的稱呼。後來父母告訴我按輩分我要叫他哥,之後我見到他都尊稱他為哥。雖然看上去與聽上去,都不是那個樣子。但是,村裡的規矩就是這樣。

看大門的工作,他一干就是好幾年,我上完小學他依然在堅守崗位。直到這所學校停辦,他才迎來了自已的“退休”生活。

退休後的他,生活十分悠閒。他經常騎車出去閒逛,享受著自由的時光,自由的風。他會在樹蔭底下乘涼,會在田間地頭與人們閒聊,彷彿世間的一切煩惱都與他無關,盡情享受太平餘生。

他是一個有文化的人,不僅從他的外表和氣質中能夠感受到,還有他那溫文爾雅的舉止,這些都是沒有文化的人無法展現出來的。聽父親說,他年輕時在大隊服務室擔任要職。所以說他有文化,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不僅有文化,還寫得一手好字,尤其是毛筆字。他的毛筆字猶如龍飛鳳舞,剛勁有力。每逢臨近年歲,別人家都是買春聯貼在門上,而他則是親自執筆,寫下對新年的美好祝願。他的春聯貼在門上,彷彿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此外,他還擅長寫輓聯。村裡若有人辦喪事,他總會被請去寫輓聯,為逝者送上最後的敬意。

如今見到他,我依然會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他也總是樂呵呵地回應著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溫暖著我的心。

這就是我們村裡的老大哥。

2024年4月28日

金鄉縣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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