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他可是花了寶石買下了他,居然就這樣想走掉,怎麼可能?

蔚瀾上前幾步拽住他的手,他的手臂上還有剛剛抽裂的傷口,鮮紅色血淋淋的。

“你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蔚瀾擰眉冷聲道:

“你只是個奴隸,你覺得以你現在這個身份,還能做什麼?”

這個世界,奴隸連貴族家的一條狗都不如,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只有等著被買賣的份。

說完,蔚瀾就覺得自己像個傲慢的階級地主,這要是女主來,怕就是噓寒問暖,感動涕淚了。

“公主殿下!”

這時,遠處傳來人聲,一名士兵打扮的人跑了過來:

“殿下,我們已經找您好久了。”

蔚瀾點點頭:“西娜老師呢?”

“她正在四處尋你呢,在下這就去尋她。”士兵回。

“不用了,”蔚瀾忙擺手:“我們先回去,把他給我帶上。”

蔚瀾暗思,正好那老巫婆不在,要是在那可就不好帶回去了。

“這...”士兵抬頭看了一眼衣著破爛的男人,有些猶疑:

“殿下,這還需請示一下林大人。”

這士兵是他殿上的,據蔚瀾這兩天觀察,發現所有人都比較聽林的,他這個公主說的話,似乎不管什麼用。

真不爽,蔚思忖完突然厲聲:“請示什麼?

“我是公主,他不過是個下人。還是你們覺得,跟他比起來公主倒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蔚瀾說完這些話都開始心虛了,估摸著在他們心裡,確實是這樣的,而且公主臭名昭著,親人不愛。到現在他的吃穿用度還是前皇后留下來的遺產。

原書中也說過他揮霍成性,荒淫無度,無論是珠寶還是綢緞,永遠是最上層的。

皇后留下的遺產也悶多了吧...這是蔚瀾得知這件事的第一想法,

也就是說他剛剛那條綠寶石是真的!

據他所知,前皇后還把所有的實權都交給了①號男主林。但這僅限於在十八歲成年禮來到之前。

好在士兵還算懂事,聽了他這話,雖還是有些遲疑但卻不敢再說什麼了。

到了馬車處,那群不嫌事大的民眾已經沒有圍在周圍了。

蔚瀾毫不客氣的將男人拉了上去,剛剛那士兵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還拿來繩子,將男人的手綁在了身後。

馬伕開始駕著四輪馬車顛簸,他們在華麗的車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位身著鵝絨綢緞長裙,一位渾身髒汙破爛好似乞丐。

就在昨天,蔚瀾也是這樣子的,所以他也沒有多在意。

可男人有意識的將自己往裡邊挪了挪,從剛剛開始,他就沒有任何言語,任由他們擺弄。

看來是怕他這個公主的淫威了吧!

蔚瀾心想,突然覺得很爽啊!!他心裡美的有些想笑,於是趕緊將手中的蕾絲摺扇上舉,防止被發現。

而男人微垂著頭,銀白色短髮髒亂而且有些長,此刻正垂落遮住他的眉眼,只餘下高挺的鼻尖和雕刻一般的薄唇。

他的上半身的到處都是鞭痕,手臂上的傷口也因為韁繩的緊綁而遭到擠壓,剛停止的血液又開始往外滲。

看到這一幕,蔚瀾想到什麼似的,去扯自己身上穿的長裙一角。

但是很遺憾,並沒有撕扯下來,小說果然都騙人的,要麼就是他們衣服質量太差。

那傷口看著就讓人心驚膽戰,也不知道他被打的時候,是怎麼忍住不叫出聲的。

可是蔚瀾也沒有想去幫他解開的意思,以他能一拳把人揍暈的程度,他並不能保證下一個倒地的不是自己。

空氣寂靜無聲,蔚瀾突然出聲打破了沉靜:

“你叫什麼?”

他問完四周仍是一片安然,就在蔚瀾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

他卻微微抬首,隔著凌亂稍長的髮絲窺探著蔚瀾,聲音意外的清亮:

“我沒有名字。”

“噢...”蔚瀾他忘了,奴隸是不配有名字的,平民甚至連姓都不許擁有。

說到這個,公主的姓氏還是跟著母親姓凱琳,看來是國王不允許他姓威廉。

窗外已經離開了熱鬧的街市,往兩座瑰麗的城堡而去,在城堡的不遠處,是由高牆築起的訓練場,那是騎士團的領地。

蔚瀾撐著下巴,在想怎麼把人塞進去當騎士,訓練一番為自己所用。如果他真的能活到登王位的那一天,那他得提前籠絡自己的勢力才行。

原書中他為了登上王位,利用鳶尾國皇子,拉攏公爵和一眾貴族,可他一個臭名昭著的公主又是怎麼幹到這些的呢?

到底給了那些人什麼好處?讓他們幫他。

總不能是色誘吧,蔚瀾渾身打了個寒顫,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齷齪,他真是種馬腦殘文看多了。

到了宮殿,蔚瀾帶著人匆匆進去,他帶回來個人,不能讓①號發現,不然待會又要說他什麼什麼了。

經過1樓的大廳時,一群僕人們正在嬉鬧。蔚瀾也不打算驚動他們,想直接叫人準備熱水和藥之類的。

沒想到其中有個黃髮名叫貝麗女僕朝她走來,邊走還邊跟身後的言語,臉上帶著奸笑:

“瞧瞧?這不是我們的公主殿下嗎?

她看向蔚瀾身後的人,突然作作的驚呼起來:

“哦!天吶,居然還撿了個泔水進來!”

蔚瀾記得她,是昨天他剛從鬥獸場回來的時候,跟他說話的那個女僕。

“莉莉,安婭,過來 ”貝麗喊道,雙手環胸,一步一步走近蔚瀾,伸手拽住他黑亮的一縷長髮。

她靠近蔚瀾低聲說:

“公主啊,昨天又忍不住打了她們吧?你可真是 愚蠢。”說完唇角又勾起譏笑:

“莉莉安婭,把他拖下去!你們只要照以前不傷到面上就行。今天林大人一時半會兒可回不來。”

“而你,”她又說:“聽著,你知道的,如果不想讓林大人更討厭你...”

說完,昨天蔚瀾呼了兩巴掌的僕人就過來,準備對他動手動腳。

如果昨天的事,蔚瀾將它歸咎於這群僕人只是討厭他,那他今天可以確定,事情恐怕不是書中簡單描寫的那樣。

公主如果是個十惡不赦,虐打僕人的人,那這群僕人不應該懼怕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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