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懲治
蕭雲湛冷冽的目光直接朝她看去，柳二娘子嚇得，又看了眼張倩兒，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
“王爺，我……不，不是我打的。”
緊接著，蕭雲湛的神色壓抑，柳二娘子看了眼一旁，顧嬤嬤堅持不住地跪下。
“王爺息怒，江姑娘的手是大夫人讓教訓的，其實也就打了打，沒有打的那麼嚴重。”
“沒有打的那麼嚴重？”
蕭雲湛冷冰冰的臉上，也是嘲諷的笑了，“本來沒有這麼嚴重，那是怎麼變成現在這麼嚴重的？難道是你們？”
他恍然看向跪著的張倩兒和柳二娘子，結果，這兩人嚇得，全都朝他跪地磕頭道：
“不是，不是我們，是她自已不小心。”
“對，王爺明察，姐姐嫁來還是我與夫君說的，我們為何要害她？”
張倩兒和柳二娘子一人一句，全都要跟這件事撇清干係。
結果，小桃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指著她們道：“就是你們！你們一個記恨小姐的出身，一個記恨小姐當年拒了你的繡品，所以，你們便讓莊子上的嬤嬤看著，如果小姐不聽話，就要對她像狗一樣的折磨。”
“你胡說！”
突然，張倩兒像發了瘋一樣的癲狂，對著小桃剛要指責，她身邊的粉衣丫鬟突然間跪下，對著蕭雲湛道：
“王爺明鑑，女婢曾去莊子上給江小姐送過衣服，當時她的手已經快好了的，根本沒有您看的這樣。”
“聽你這話說，就是暗示我們家小姐，故意把她手弄成這樣了？”
小桃氣的喘氣，心道就是你給我們送舊衣服的。
當時這粉衣丫鬟就裝腔作勢的看不起人，現在，難不成還睜著眼說瞎話？
結果，蕭雲湛冷冷道：“沒有絲毫證據，又一個下人，也會幹些憑空捏造之事？”
“王爺，王爺救命啊王爺！”
粉衣丫鬟想起方才李嬤嬤的下場，嚇得拼命的求饒，而張倩兒也是拼命一般的護，嘶喊著，哪還有方才，被眾女們羨慕，那不可一世的樣兒？
“王爺！諾兒是我的陪嫁，求您饒了她，我給您磕頭了！”
張倩兒用力的頭都磕破了，諾兒一看，哭著抱住張倩兒，拼命地求著她起來。
“小姐，小姐您不用為了我這樣，諾兒受罰，諾兒甘願去受罰！”
於是，她在地上跪著爬到蕭雲湛的腳底，扯著他的衣襬，不斷地哭著道：
“王爺，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欺負了江姑娘，不關我主子的事啊！”
這主僕之間的情誼，還真讓人動容。
不過，江錦溪可沒有可憐她。因為一個人究竟怎麼樣，不是看她對自已最親密的人如何，而是看她對自已親密之外的人，究竟能否守住底線。
果然，蕭雲湛也看慣了這些惡人的淚，於是他甩開了她抓著他的手，冷冷地對著侍衛道：
“帶下去，最好把她的嘴掌爛，看她以後，還記不記得這個教訓。”
“是！”
“不要，不要啊——”
“小姐，小姐！”
王府的侍衛又來拖人，這一次，張倩兒卻拼命的攔，而她的丫鬟，也則一遍遍喚著她。
江錦溪看著這一幕，莫名想到了她剛被臨川伯府抓進來時，也是像這樣，死死地抓著輝兒的。
那時，臨川伯府也是像這樣將他們母子強行的分開。
一瞬間，她的眼底泛起了冰冷的笑意，甚至，她還很想像顧嬤嬤那次在她耳邊說的那樣，也在張倩兒的耳邊，告訴她：
“我的手還真是我故意不讓它好，我就是為了讓我小叔看看，你又能怎麼樣？我知道你怕我小叔，有本事，你也讓我小叔，去信一次你啊！”
結果，諾兒被王府的侍衛拖下去掌嘴了，而張倩兒扭頭，正好看到江錦溪的眼神。
不得不說，張倩兒對江錦溪怨恨慣了，以至於她從小就時時刻刻都在關注江錦溪，想要隨時隨地跟她比。
所以，她一眼就看懂江錦溪眼神裡的意思，瞬間，猶如受到從未有過的羞辱般，胸口處泛起鈍痛。
顧嬤嬤趕緊扶住，“側夫人，您怎麼樣？”
然而江錦溪就是想讓她看到，方才，她心裡的話不好當著蕭雲湛的面說，但怎麼著，也得讓張倩兒知道啊！
眼見張倩兒氣的不行，江錦溪又看著顧嬤嬤，對蕭雲湛道：
“小叔，那她呢？”
江錦溪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顧嬤嬤是怎麼用銀針扎她手指，用力敲碎她手骨的。
顧嬤嬤嚇得顫抖，而蕭雲湛則冷然的看了她一眼。
“對於這些只會討主家歡心，善惡不分又下手極重的勢利眼，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們自已，嚐嚐曾經種下的惡果。還有哪些人折磨了你，一併帶下去吧。當時，她們怎麼折磨你的，那就十倍的打回來！”
“好的王爺，這事就交給奴婢，奴婢保證好好地看著。”
小桃說著就開心的跟著王府是侍衛下去，終於不用自已跟著小姐被虐，這幾天受過的氣，也能全都吐出來了。
一時間，顧嬤嬤等一眾丫鬟被打的悽慘的聲音傳過來，眾人全都覺得瘮得慌，有的甚至還腿腳發軟，連帶著自已手指頭，都癢了。
然而江錦溪卻無動於衷，始終在原地站著，身段柔美且優雅，站姿一看就是經過大家族訓練的，帶著世家的從容與不迫。
蕭雲湛此舉，就是替江錦溪立威，不然有臨川伯府在，像是誰都能欺負了她。
結果，那些女眷們互相看了江錦溪跟蕭雲湛一眼，私下裡有些難以置通道：
“聽說淮陽王平日裡也是讀經唸佛的，怎麼會如此啊？”
她說的是又讓人割舌頭，又讓人用刑。接著，另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道：
“有沒有可能，讀經書，也是在超脫罪孽的一種啊？”
“可是，明知道是罪孽，卻還要行使，他對她，究竟有多護啊？”
一時間，眾人都不敢出聲，有的甚至方才，跟著張倩兒和柳二娘子一起羞辱江錦溪的，已經開始後怕，而那些沒有辱罵過的，都事不關已的開始看熱鬧。
按以往的經驗，收拾完奴僕，就開始收拾主家了吧？
果然，淮陽王府的侍衛都是有武功底子的，打的那才叫一個歇斯底里，下人們的喊叫直接驚動了還在後席的蕭大夫人。
只見蕭雲湛空洞的眼神剛朝張倩兒看去，就聽蕭大夫人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王爺，此事驚動王爺，實乃臨川伯府的錯，還請您寬恕這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