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佔便宜

“自家種的大白菜，五分錢一顆。買三送一，買三送一。”

葉微大聲吆喝起來，葉母嘟囔道，“你這樣賣，少了錢，你奶奶要怪我的。”

老太太可是數好大白菜有幾顆，該賣多少錢。

“媽，你總是怕奶奶，她就更是欺負你。”

葉微看不慣老太太掐著家裡的錢，總是支使葉母幹活，卻還要成天指桑罵槐。

“誰讓我的肚子不爭氣，生下你這個丫頭就再也沒動靜了。”

葉母嘆了口氣，“你奶奶就是氣我生不了孩子，才會這樣對我。”

“你又不是生育機器。”

葉微蹙眉，討厭女人的宿命。

“你還小，不懂。”

葉母搖頭，“賣菜吧。”

“自家種的大白菜，七分錢一顆。買三送一，買三送一。”

葉微沒有讓葉母為難，將價格改了，這樣就夠錢數交給老太太了。

幾個老頭老太圍上前來挑菜，大家都有種佔便宜的心理。買三送一，覺得挺划算。

不出半個小時，大白菜全都賣完了。

葉母點了錢數，一共十二顆大白菜，六角錢就夠數了。她將多餘的三分錢遞給葉微，“這錢給你當私房錢，別被你奶奶發現了。”

“好。”

葉微將錢收進錢包裡，動手將地上的塑膠布摺好，放進揹簍裡。

“走吧，不然下雨就慘了。我們都沒帶傘。”

葉母將揹簍甩上背，和葉微一起往前走。

從鎮上走回葉家，要一個小時左右。

前面有個孕婦推著手板車上坡很吃力，葉微見是鄰居家王嬸，快步上前，“嬸兒，我幫你推一把。”

“謝謝啊。”

王嬸朝葉微道謝，“我看快下雨了，想往回趕，這手板車上坡真不好推。”

“嬸兒，你都快臨盆了，怎麼還出來趕集？”

葉微蹙眉，“叔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來呢？”

“他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頭胎。”

王嬸嘆了口氣，“誰讓我肚子不爭氣，生了三胎都是丫頭。這胎要是還是丫頭，我還得繼續生。”

“丫頭怎麼了？丫頭就不是人了？”

葉微看著王嬸的遭遇，很是氣憤，“將來我若是嫁了人，就生一個，不管是丫頭還是兒子。”

“難啊。你看看村裡的，哪家不是一直生到有兒子為止？”

王嬸看了眼走在身旁的葉母，“你媽是身體原因沒辦法再生，才會只有你一個丫頭。但你奶奶是怎麼對你媽的？整個村子都知道。

要不是你爸堅持不肯再娶，你的家早就散了，到時後媽進門，哪裡還有你的好日子過？”

葉母的心情很沉重，要不是葉父以死相逼，絕不再娶，她早就被老太太趕出家門了。

正是因為這樣，她在葉家才任勞任怨，不管老太太怎麼刁難，她都忍了。

“小時候，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奶奶欺負我媽。但我長大了，可以保護我媽了。”

葉微在父母的庇佑下，和男孩一起走進學堂讀書寫字。對於封建老思想，十分厭惡。

在她滿十歲後，老太太只敢動嘴罵葉母，不敢動手了。

因為老太太有回拿柴火棒追打葉母，被她一把奪過，將老太太養的雞鴨一頓亂打，嚇得老太太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