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剛才……我聽見了,你是喜歡上我了嗎?”

“嗯,可你是要走了吧”李唐眉頭輕皺,黑色的眼睛裡醞釀著濃稠的悲傷。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明明你應該是一個拒絕別人走進你內心的人,為什麼允許我貿然闖入,而且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眾人面前我那麼唐突,幾乎是不知好歹的表現,你又為什麼要容忍我,我希望你留下來你就真的最後一個走,讓你載我一程你也還是答應了,我在車上要哭出來的時候你著急了,對不對?可是為什麼啊,李唐,你不該對我那麼特殊的,你該……”

江南雨話到最後,喉嚨被哽住眼淚蓄在眼眶裡,溫熱的晶瑩淚珠在眼眶邊緣搖搖欲墜,她知道自已情緒失控了,畢竟這些話她已經憋了三年的時間了。

在那個時間無法流動的房間裡,江南雨抱著贖罪的心情,用最大的力氣在自已身上留下幾近見骨的傷痕,腥氣會暫時撫慰住她的自毀傾向,但不是讓她從愧悔中清醒過來,而是在由她自已執行的酷刑裡她才能求來半刻心安。

“如果不是我,姜況就會平安出去的,他已經被折磨了那麼久,這明明是最後一次機會了!為什麼要對我那麼特殊啊?他就該像之前的無數次一樣冷眼旁觀每個人的死亡,你不該為了我放棄一切的…都最後一次了就要結束了,前功盡棄了…全都沒了呀!”

江南雨用手指戳進自已的傷口裡,隨之而來的是宛若用銳物攪動血肉的劇痛,疼得她幾乎把牙咬碎,冷汗浸透了衣物混著血黏糊糊粘在身上,每個輕微的動作都會牽連到衣料在傷口處刮蹭,分不清是哪塊肉更疼。

分明是自已親手造成的皮肉上的外傷,江南雨卻覺得五臟六腑都被一雙大手捏住,那隻無形的手驟然攥緊,像是要從她的臟器裡榨出血色的汁水。

即使疼痛震酥了江南雨的骨頭,她還是顫抖著支起身體用蘸滿血液的手指在牆上一筆一畫寫著,幸好是在黑暗裡,那盞微弱的昏黃光線不足以讓自已看清自已的筆跡,她內心深處終究是慶幸大於遺憾。

“自已現在的字一定很醜吧,肯定是配不上姜況的,但是隻要看不見是不是就可以自欺欺人了,比如說牆上的字其實很漂亮,外面的姜況也會活得很漂亮”

“虞姜,我不確定為什麼會願意讓你靠近我,但是就像我在車上說的那樣,你真的很能讓我開心,準確來說是我莫名地想要靠近你,或許是自已寂寞了太久想要走出封閉時你恰巧出現了,而且你的真心很打動人,比一百萬朵玫瑰更熱情,誰能不心動啊……”

李唐無比認真即使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裡自已會願意為一個陌生女人敞開心門,自已在看見了父母的“好榜樣”之後就偏執得不像話,時刻拒人於千里外,堅守著絕對的利已主義,警惕著所有人同時也輕蔑於所謂的真心。

可是有一點,比為什麼重要百倍的一點,自已的確是愛上虞姜了,就在不久前的黃昏裡那個瘋狂的女人,隨意靠在摩托上,慵懶的髮絲在黃昏裡搖盪,肆意撩動晚風,整個人看上去如此柔軟暖和,即使背後立著一輛線條冷硬的大型越野摩托。

原來寶刀不一定要獻給霸王,美人也不是非香車不可,正如此時的虞姜,晚霞在她的明眸中熊熊燃燒,她的頭上是滾燙的金色雲海 ,似乎她站在那兒被落日熔金澆鑄成了鋒芒畢露的神兵,光是靜默佇立就註定了平凡的黃昏要在今天轟轟烈烈退離天際。

縱使李唐萬般情緒交融把空蕩了十多年的內心填充得滿滿當當,可是他卻無法淋漓盡致地吐露心聲,只得小心覆上那櫻色唇瓣,還像個青澀少年那般小心翼翼,一觸即分。

就像現在李唐說了很多還覺得詞不達意,他絞盡腦汁還是不知道怎麼讓面前悲傷的人感受到自已的愛意。

“她應該是喜歡自已的,那能感同身受吧,不行,自已明天也必須要準備個一百萬朵玫瑰表明態度,虞姜不可以質疑自已的愛意,更不應該懷疑她自已是否能得到這份愛,我應該讓她安心 ”

李唐下定決心表白,發誓要在這裡把自已的心剖給她看:“虞姜,我真的愛上你了,我現在說不清楚原因,你能給我個機會嗎,讓我慢慢說給你聽”

江南雨平靜地凝視著李唐,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就在李唐從心頭溢位的苦味,一點點漫上喉嚨時,他看見江南雨咧開一抹勉強的微笑。

“李唐,我確實要走了,我們……再也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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