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若琴面露苦澀:“我知道,我本就是為這一天才出生的。”

葛家的算計,早在百年前就開始了,只是那一次失敗了,害得天災降世,

若是有人以生機之力結束,只怕現在根本就不會有熙國。

可惜了那人,這百年間裡還有著無數人的死去,

他們將此作為失敗案例記載,為現在做準備。

“葛家到底想做什麼?”

“他們”,葛若琴譏諷一笑,“他們要顛倒生死,想要復活一個人。”

在她之前,與她同樣有著生辰八字的祭品,已有四十七位。

雲熙臉色難看,葛家此事圖謀極大,

這世間生死本就是常理,凡事用歪門邪道,顛倒常理,往往會引來大災難。

難道一百年前亦都會出現旱災,不過既然已經知曉,那麼便要全力阻攔。

“葛家究竟想復活什麼人?”

葛若琴搖頭:“這個,父親從未提過。”

“我懷疑父親也不知道,唯一有可能知曉的,只有做祭祀的大人。”

“我送你出蘭都吧,如今你在這裡太危險了。”

見她沉默,雲熙安撫道:

“他們百年前都沒有不成功,如今更是不能實現。”

“葛家之事,我會解決。”

葛若琴閉目垂淚:“多謝大人,只怕我要辜負您的好意了,

我身上早已被做了標記,無論我去哪裡,

都會被受控制一般回到葛家。”

雲熙頓時明白葛若琴應該逃跑過,而且可能趙常真在也其中。

這般想著她便詢問起葛若琴,是否知曉趙常真後背的那半邊祭文圖。

“這怎麼可能,葛家不會將祭文刻在不相關的人身上,除非”

葛若琴似乎想到什麼,臉色越發蒼白,“不,不可能。”

見她似乎在恐懼著什麼,雲熙將茶水遞給她,“別怕,這裡沒有人害你。”

葛若琴平復了心情後,將她和趙常真的事情一一道出。

從表面上聽著只不過是小姐喜歡上了奴僕,

可從兩人中看,一人是祭品,一人揹負半邊祭文。

這其中他們的相遇,極有可能是被人操控。

雲熙將趙常真背後的半邊祭文畫出,

葛若琴確定了是詛咒的黎文,她畫出另一半邊。

雲熙又在一旁畫出顧家的黎文圖,同趙常真背後半邊的一樣,

但與葛若琴畫出的另外半邊卻又不同,

其中的三處彎線,顧家的這三處卻是直線。

“葛家的祭祀在什麼時候?”

“十五日後,七星晦暗,這是選定的最佳時機。”

隨後雲熙同葛若琴定下了一個計劃,又去尋了謝都城守。

雲熙在謝君這裡旁敲了她對葛家的看法,謝君對葛家滿口讚歎。

蘭都之中,大多皆受過葛家的幫助,百姓都十分愛戴葛家。

雲熙心中一沉,最後她讓謝君十五日後,將蘭都百姓撤離到蘭都之外。

只向她道出,十五日後葛家有事會累及百姓。

謝君雖未知全貌,但她相信雲熙,也是身為臣子信任著熙國太女的判斷。

第三日,紅杏將葛家的一些情況道出,

雲熙雖然相信葛若琴所說的事,但她依舊需要去證實,

這是對所有人的負責,她不能拿她身邊人的性命開玩笑。

蘭都葛家現有一百七十七人,葛若琴的父親一共三子兩女,

如今還在蘭都的只有二兒子葛飛鴻,

雲熙對葛飛鴻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安都之時曾聽賀白澤提過,

此人相當有經商頭腦,在安都和一些紈絝子弟關係相交甚好,

對此賀白澤說他是那些紈絝子弟的錢袋子,

畢竟誰不喜歡會為自己花錢的人呢,而且還是大手筆的錢。

最近葛家氛圍有些奇怪,大多僕從都安安靜靜,宅院很是沉默,

葛若琴的四周都有看守之人,葛飛鴻還給她送了幾位俊美郎君,

這些行為好似牢獄中,死刑犯會在死前吃一頓好的。

“紅杏,一定要護好葛若琴。”

“屬下領命。”

第四日,紅杏帶來葛家的各類祭祀的文卷抄寫交給雲熙,

雲熙翻看良久,也未尋到和顧家一樣的祭文。

難道真是顧家想詛咒別人嗎?又因失敗所以消失的?

可母后的死雖然蹊蹺,但屍身完好,未曾發現其他疑點。

不,不對,顧家門風清正,不可能做這種事。

有那一瞬間,她真想衝進葛家,將所有人都抓起來拷問,

可是不能,無緣無故且沒有證據,只會讓她陷入被動。

遠在安都的另一邊,雲錦月接到暗信,最靠近成國周邊的一個村莊疑似有顧家之人。

只是那人死活不吐半個字,雲錦月命人將其悄悄帶回安都。

又一次拷問後,來人依舊沒有開口任何一句,

直到見到雲錦月,“四小姐”,此話一出,

雲錦月愣在原地,她太久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

“你是,林伯?”雲錦月仔細辨認後,才從來人眉間尋到一絲熟悉,

林伯是當年顧家看守馬房的僕從,十分慈愛,

那會顧家的小輩十分喜愛往馬房跑,

來看養的小馬駒,雲錦月還記得三哥偷偷騎大馬,

結果摔下來傷了腿,躺了許久。

如今的林伯臉上大片傷口,整個人面目全非,

“林伯,當年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伯欲言又止,最後搖頭沉默。

“林伯,朕不想對你用不人道的手段,請你告訴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伯在聽到雲錦月的自稱後,臉色大變,

“還是發生了,還是發生了。”

他絮絮叨叨,隨後神色堅定的望向雲錦月:

“四小姐,當年之事,我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一夕之間,顧家就沒了,我只曾聽到過老爺的一句話,

帝星,將星,命格交換,錯了,都錯了。”

命格交換?!雲錦月眼色一沉,“林伯,除此之外,你真的不知?”

“四小姐,我真不知,當年我僥倖逃離也實屬意外。”

“恰逢幾馬匹生病,我怕出事,便去尋能治馬之人,

等我回來時,卻發現顧家裡的人,身體都莫名變得透明,

我當時也是一樣的,下意識驚恐逃離顧家,

直到馬兒帶我出了城外數百米,我才慢慢發覺透明的變化有所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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