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迷霧會被刻上印記,那些狂熱信徒更是虔誠。

迷霧是否有意識,古師也無法斷定。

有時候他覺得似乎是有的,但又好似錯覺。

但不管如何,這刻印給予人的力量是真實的。

雲熙回想了片刻,又道:“那之前,你說我身上的詛咒並沒有解除,是因為什麼嗎?”

“顧家雖然解除了大部分,但因為你與那位命格混在一起,導致詛咒殘留了你們二人身上。”

雲熙瞬間激動的站起身來,不可置信:“你是說雲錦月身上也有詛咒!”

怎麼會?她回想了與錦月曾經過往,從未有過發覺。

“顧家解咒付出的代價遠遠不止,她那人也承擔了一部分代價,如今能安然無恙,是承擔了你一半的命格。”

“帝星命格本就特殊,而她恰巧是將星,這使你們兩人命格融洽在了一起。”

雲熙頓時並不想解咒,萬一因為這個讓雲錦月出事。

她與錦月隔著血海深仇,將來必然是一死一生。

可即便是死,也是她們面對面了斷,而且因為這種東西。

古師見雲熙唇抿一線,神色凝重,開口道:“殿下,解除你身上的過往的詛咒,不會影響的那位。”

“早日解咒,才能使兩位沒有後患。畢竟殘留的詛咒對安危有所影響,上次殿下也說了修煉時有一瞬突然的心跳驟停。”

于飛萱不由瞪大雙眼:“什麼——”

連忙看向雲熙,堅定道:“這個太危急了,必須解咒。”

“我沒事。”雲熙溫和的安撫飛萱,又對著古師道:“你能保證不會對那個人危及性命嗎?”

“殿下,我能保證。”

雲熙答應解咒,古師還需要去準備一下,兩日後在登月閣開始。

登月閣位於迷霧城最中心段,是一座懸於空中的閣樓,離地面至少三十多米,只有滿月時會有月光折入。

蜿蜒的庭廊分岔兩道,靠近左邊的一所精緻小院處,透著燭光的明亮。

房間中隱約傳來交談聲音,猛的一聲拍桌,驚的池中鯉魚遊動。

“你是瘋了嗎——”

“叔伯不必如此動怒”,年輕男子漫不經心的轉動手中羽扇。

“此事定然有十成把握,我才會與叔伯說道。”

年長的男子臉色依舊不好看,他恨不得馬上將這個同族小輩丟出迷霧城。

“你莫要牽連族裡,此事我不同意。”

見他甩袖而去,男子唇角上揚,那不牽連就可以了。

摸著袖中的信件,男子眼中的野心越發強烈。

亦都,都城守府。

李文從尤長盛這裡得知亦都與川都之事後,便派人去了永都。

永都之事的查證,李文沒有本人去,他另有更重要的事。

關於雲熙的訊息,他也從另一個人身上得知。

現在,面對著輿圖中勾畫的地方,李文沉著,易守難攻的黑溝寨。

最後又與尤長盛計劃,明日先帶一隊人馬暗中查探。

川都的資訊雲熙沒有掩蓋,相反她更希望朝廷能盯緊黑溝寨。

透過朝中力量尋到黑溝寨更快,對雲熙而言好處大於壞處。

紅杏那邊也會混進朝廷人馬中,黑溝寨明顯不簡單,為了朝中暫時把目光吸引住。

禹都那邊的訊息先隱秘,可靜待一月後傳出。

——

兩日後,登月閣。

雲熙望向上空,只感覺有著眩暈,隨後看向古師,眼神透露著這該怎麼上去。

一旁的于飛萱也有一樣的疑惑,不過現在更多的是好奇和驚訝:“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空中樓閣,這是怎麼建成的?”

古師神秘一笑:“這個,等上去就知道了。”

他拿出竹笛吹動,瞬間一陣轟動,雲熙聽到木輪轉動的摩擦聲,一個像小船大的木鳥飛過到他們面前。

“我的天哪,這木頭會飛!”于飛萱圍著木鳥驚歎。

雲熙望著面前的木鳥,抬手輕敲,不同於實心木的厚重,也不同於空心木的輕飄,而是不笨重不空洞的聽感。

“是巧花木雕刻的,不過裡面安了木輪轉動,加上水元素在其中維持,還是巧思啊。”

巧花木是一種很輕盈的木頭,大多都用來做精美雕刻工藝。

她的宮殿裡就有一個巧花木雕刻而成的鳳凰,展翅高飛的模樣栩栩如生。

也是,父皇送的第一個生辰禮。

這個還是母后告訴她的,此刻才一歲時的她不通人事。

母后告訴她,這是一個父親女兒的愛意。

雲熙不由眼神柔和,隨後又斂去。

不過她沒明白,這個木鳥是如何聽從古師的竹笛聲而動?

三人坐上木鳥,古師也解答了雲熙的疑問。

“它的核心有我所留的元素之力,我剛剛吹動竹笛時,元素之力也隨著驅動,所以它隨之而來。”

“這是城中何人所做?”

“墨家,他們是迷霧城原住民。”

雲熙眼神微動,強調原住民,那他們豈不是與城主有衝突?

聽古師說過,這一任的城主是外來的江家人,在迷霧城才四十載歲月。

這一任的江家家主與城主是同父異母的手足,據說二人感情很好。

“快看啊,雲熙,雲熙?”于飛萱喚了兩聲,雲熙才回過神,她向著飛萱所指的那邊望去。

日出朝陽,雲彩被染上淡金色,眼前的庭院遮天的榕樹翠綠動人,彎彎的小橋下水波粼粼,清風拂面帶來一種舒適的感覺。

雲熙不免放鬆下來,心神安寧,體內的水元素瞬間如流水般暢快不已。

“真是個舒適的地方。”

于飛萱這麼說著,又感覺自已莫名有些興奮,挺想找人打架的。

“是啊。”

“殿下,稍後便開始了。”

“不用月光嗎?”

雲熙疑惑,畢竟前兩日說登月閣時,就提了月光之事。

古師搖頭:“需要,但白日也要先借一次日光。”

于飛萱將長槍拿在手中,時刻準備保護雲熙。

雲熙他們到一處露天的院中,腳下滿月樣地面,刻畫著雲霧狀圖案。

“殿下,還請褪去外衣。”

“你說什麼?”于飛萱有點懵,沒忍住懷疑的望向古師:“解除詛咒,為什麼還要脫衣服?你可別有什麼壞心。”

雲熙的手剛拉腰帶,本來沒想什麼,但經飛萱這麼一說,就感覺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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