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藤蔓編織的吊床上,少女身形消瘦,臉色有些蠟黃,頭髮也有些枯黃乾燥。即便如此,那精緻小巧的五官卻顯得格外靈動。此時的少女鼻尖微動,嘴角不自覺上揚,不多時竟哈哈笑出了聲,似是做了什麼美夢。

而有人卻最愛擾人清夢,少女笑得正歡,卻見一隻黝黑、長滿皺紋的手伸了過來,扯著她的耳朵,大聲吼道:“臭丫頭,什麼時辰了,你竟還在睡大覺。”

“啊!疼,疼死了,快放手!”

姜月捂著耳朵,不情願的坐了起來。

“知道疼了?老乞丐我早飯、午飯都要了回來,你竟然還在賴床。”

老頭身著一身破爛髒汙的衣裳,蓬頭垢面的已經難以看清五官。左手上的破碗放了兩個沾滿了泥的饅頭,另一隻手還想伸去揪姜月的耳朵,卻被姜月輕巧的躲開。

“阿福,大早上的,您何必擾人清夢。”姜月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

“臭丫頭,做乞丐做成你這樣,遲早得餓死。”

“我這不還沒餓死嗎?”姜月嘟囔著嘴。

“你還敢頂嘴,信不信我抽你!”

姜月福剛舉起手掌,姜月就捂住了腦袋:“下午,下午我就去要飯!”

“這還差不多,”姜月福放下手掌,苦口婆心的勸道:“月月,你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不容易。那些個有錢人家多看我們一眼都覺得晦氣,更別說賞我們銀錢、吃食。普通百姓自家過得困難,更沒有多餘口糧供給咱們。”

“所以,既做了乞丐,就要有乞丐的覺悟,首先要懂得放下身段。其次就要遵守老祖宗的規矩,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要飯的時間長,要到的機會才會多。”

姜月撓撓耳朵,“阿福,這話您都跟我說了無數遍了,我都記著呢。”

見她無心聽勸,姜月福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把手裡的碗遞過去,“吃吧,我剛要回來的,饅頭還熱著。”

姜月瞥了一眼,有些嫌棄。掙扎猶豫半晌,還是抵不住飢餓,接過碗裡的饅頭,將外皮剝下,小口咀嚼起來。

她剛被姜月福救下的時候,好幾次想趁睡覺的時候把自己餓死,興許就能穿回現代。

可偏偏姜月福眼力勁不行,見她熟睡不起,以為她是懶惰又好面子,不願意去乞討。不吃饅頭,便認為她是太過挑食。

起初,姜月福還只是唸叨幾句,要飯的時候也會多要一份給她。

日子久了,姜月福脾氣也就上來了,要麼揪她耳朵起來吃飯,要麼用棍子趕著她出去要飯。

姜月心裡那個慘哪,死又死不了,跑又不知跑去哪。

她垂下眼看了看手裡的饅頭,有些洩憤的將半個還未吃完的饅頭塞進嘴裡,大聲吼道:“我想吃肉!”

“我看你是皮癢了!”姜月福隨意從地上撿了根樹杈,追著她打。

一個月前,姜月還是個怨氣比鬼還深的打工人,三十三歲的她是一家小商業公司的市場經理,每天奔於工作,連相親都沒有時間,至今沒有談過一場戀愛。

雖說每月工資一萬五,可在一線城市,扣了五險一金,再花個四千塊租房。為了出差方便,又買了輛十幾萬的車,每月還供著三千五的車貸,每月的工資所剩無幾。

她每月拿著一萬五的工資,既要跑業務應酬,又要九九六的上班幹活,逢休息那天還要加班趕策劃方案。

部門原定是五個人,哪知近兩年效益不好,公司大裁員,原本五人編制的部門一下裁成了兩人編制,另外一個崗位是招一個跑一個。因此,整個部門就只剩姜月一個苦苦支撐。她也想換工作,面試了幾家公司,要麼工資比她現在還低,要麼活比她現在還多,又或者是發不起工資,還有嫌棄她年紀大的。於是她每天怨氣深深,扛著整個部門的活,硬生生熬了兩年。

這天,凌晨十二點才回到家的姜月,本想卸下一身的疲憊泡個澡,卻又接到上級電話,讓她將拓店方案趕出來,明天上會討論。

姜月滿臉堆笑的答道:保證完成任務!掛完電話就狂暴粗口。一邊快速敲打著鍵盤,一邊哀怨自己的人生悲慘。不知不覺就到了凌晨三點,終於把方案熬出來了。

正當她舒展了下身骨,起身要去倒水,驟然心口一悸,頓時吸不上氣來。腦袋一陣暈眩,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啪!”一條皮鞭抽了上去,眼前身穿喜服的女子身子一顫,淚眼朦朧的哀求道:“夫君,求您,饒了我!”

那男子身形瘦小,面色蒼白的無一絲血色,臉上露出如惡鬼般猙獰的笑容,“乖,別怕,夫君疼你。”

說完,又拿著手上的皮鞭抽了十幾鞭,女子疼的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抖,嘴唇咬的已滲出血跡。

許是打累了,男子叉著腰,喘了幾口粗氣。順手拿過臺上的蠟燭,面部表情極具扭曲,慢慢朝女子靠近。

他狠狠捏住女子的白皙的臉蛋,瞳孔印出了女子的恐懼神色,眼裡更是藏不住的興奮,“乖,你會很舒服的!”

手上的蠟燭在女子眼前晃了晃,定格在她臉上,眼看蠟滴下一秒就要滴落。女子身體突然伸得筆直,眼睛瞪圓,雙手扭曲的抓向地面,猶如靈魂附體一般,沒錯,就是靈魂附體。

剎那間,女子的眼睛變得清明,眼裡的驚恐之色頓時被詫異和害怕取代,她本能的驚叫出聲,沒有被縛住的雙手一把將蠟燭拍開,卻不想蠟滴正好滴在男人的手背上,痛得他的立馬將蠟燭甩開。

男子完全沒有想到,只不過是被父母買回來做沖喜新娘的賤民,居然膽敢反抗,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盛怒之下,伸手就要掐住女人的脖子。

此時的女子卻早已換了一具靈魂,姜月反應過來,快速擎住男人的雙手,抬腳踹上了他的褲襠。

身上的重量終於減輕了,姜月看著癱倒在地,抱著下體嗷嗷直叫的男子,心裡那個得意。

她從地上爬起,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身上的喜服,眼裡藏不住的慌亂,“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是有人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擄走了?這是,遇上了綁架勒索?”

為了爭取主動權,姜月看向地上的男子,快步上前,用力扯住他的領口,眼裡透著兇狠,“說!你是怎麼把我擄到這裡來的?”

“你個賤人,竟敢毆打夫君,如此不守婦道,待我母親過來,定把你浸豬籠沉塘。”

“啪!”姜月一記耳光狠狠扇在男子臉上,“少給我裝蒜,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嗚……你……你……你還敢打我?。”男子捂著被扇紅的臉,嗚咽著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到底說不說!再不說,我就把你用在我身上的東西全用在你身上!”姜月恐嚇道。

“你讓我說什麼?”

“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事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你那貪心的父母為了五兩銀子,把你賣給了我做沖喜新娘。”

“沖喜新娘?”姜月細聲嘀咕?

“還敢騙我,現在什麼年代,還衝喜新娘,這麼蹩腳的謊言,虧你編得出來。今天不給你些厲害,你是不知道我姜月的厲害。”

姜月隨手撿起扔在地上的皮鞭,用力抽了上去。

“啪”、“啪”,四五鞭子下去,男子疼的眼淚打轉。

畢竟是現代人,沈月也不想用暴力解決問題,她輕踹地上的男子兩下,問道:“如何,這鞭子的滋味不好受把,你到底說不說實話。”

男子哭喊著求饒:“姑奶奶,求你饒了我吧,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就是被賣來我家做沖喜新娘的,我……我這有賣身契作證,還是你父親簽字畫押的。”

見姜月眼神冰冷,男子不由心頭一顫,快速伸手,從胸口掏出一張紙。

姜月一把搶了過來,看著上面的字跡,有好幾個都不認識。沉思半會,又遞給男子,“念!”

男子有些哆嗦的念道:“本人曾大山,膝下有一女,名曰曾翠蓮。因家境所迫,遂自願將曾翠蓮以五兩銀子的價錢,賣予陵州富商張頌陽之子張文才為妻。銀子同中筆下交清,往後生死去留,皆由主家做主。恐後無憑,立次字據。賣者:曾大山,買者:張頌陽。”

“就憑你一張廢紙,也想糊弄我,我什麼時候更名改姓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姜月從他手中奪過契書,手上的鞭子甩了甩,繼續逼問:“我要是再動手,那你可得脫層皮。”

張文才嚇得立馬跪下求饒:“姑奶奶,我說的都是實話,您要不信,大可出去問問我父親、母親。”

“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淚。”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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