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銀兩不夠，打臉又捱揍
這一路上來，古色古風又不缺乏沉穩大氣的中式風格，著實讓姜月眼前一亮。
前世的她雖然也經常在高階的宴會餐廳接待客戶，但這種古典雅緻的酒樓確實少見，姜月打心底佩服古人的審美。
“姑娘，您看，要上些什麼菜式？”蘇掌櫃輕聲問道。
“先把你們的菜牌拿過來吧。”
“這……”
“怎麼？沒有菜牌？”姜月疑惑的問道。
蘇掌櫃笑笑道：“這，目前確實沒有。要不您直接點，我給您記下後立馬安排廚房備餐。”
這可難為姜月了，這第一次在古代點餐，還是這麼高檔的餐廳，她哪知道朝月樓有什麼菜。
正當姜月犯難的時候，姜月福開口了：“三珍八寶鴨、醉仙鵝、清燉蟹粉獅子頭、花釀童子雞、虎皮鳳尾、白扒通天翅、龍身鳳尾蝦、東坡肘子、紅熬鳩子、羊頭元魚、再來個燕窩魚翅湯、一份桂花糕、一份棗泥酥，一壺蓬萊春和一壺龍溪雨前茶。嗯，先上這些吧。”
姜月有些驚掉下巴，姜月福竟對朝月樓菜品的熟悉程度，真是顛覆了她對一個乞丐的認知。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姜月越想越覺得不對，一個乞丐竟會如此瞭解高檔酒樓的菜品。而且從他進來朝月樓後，他竟沒有表現出一絲膽怯、好奇、緊張或驚歎之情，他的行為舉止太過於平淡，根本不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乞丐。再看他點菜的範兒，就好似他以前經常來這酒樓吃喝一樣。
蘇掌櫃走後，姜月這才認真打量起姜月福，可打量許久，她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姜月福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不由打了個寒顫，問道:“丫頭，你為何一直這樣盯著我看？”
姜月挑眉問道:“你心虛了？”
姜月福縮了縮脖子，“我心虛什麼？是你眼神不善，看得我心裡害怕。”
“你當真只是個乞丐？”姜月盯著姜月福的眼睛，似要把他看穿似的。
“我不是乞丐還能是誰。”
“那你為何會對這朝月樓的菜品如此瞭解？還有剛進來時，為何表現的如此淡定？這可不是一個乞丐該有的表現。”
“害，我當是什麼事。知道朝月樓的菜品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麼，不信你去問問別的乞丐，他們對這朝月樓的菜品也是倒背如流。我們乞丐啊，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朝天樓吃上一頓。即使吃不上，能打聽到他們有什麼菜品，想想也是開心至極。至於你說的，為何我進來會如此淡定，那不是為了不被別人瞧見我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給丫頭丟臉。其實我這內心呀，也是慌得很。”
姜月愣了半會，才接話:“嗯，這樣解釋，似乎也說得過去，就暫且信你。”
隨後又給姜月福使了個眼神，“既然如此，待會可要放寬了肚皮，也算是實現了您此生的願望了。”
“哈哈哈……好好好……還是丫頭孝順。”
姜月福大笑，笑得滿臉褶子，這回看得姜月有些毛骨悚然了。
不多時，一盤盤珍饈美食陸續上桌。
把桌前的兩人饞的口水直流，待店小二出去，兩人才敢如風捲殘雲般，將桌上的美食瞬間吃個乾淨，只剩下一個個空盤。
吃飽喝足的兩人，靠著椅子，舒服的打著嗝。
“爽！開心！暢快！原來沒有心事，沒人打擾的吃著美食，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姜月感慨，前世的她為了節食、為了讓客戶吃好、為了工作，竟覺得沒有吃過幾頓開心的飯。而今天，她沒有了顧忌，沒有了犯難，就這樣大快朵頤的吃著、喝著，是從未享受過的滿足。
此刻的姜月福，也只是靜靜的坐著，面露慈愛，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何心境。
休息了大約半刻鐘，姜月才喚道:“小二，買單，不，是結賬。”
門外的店小二聽了，應聲“好嘞”就推門進來，見兩人將桌上的菜吃了個乾淨，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緩了會，才上前說道:“客官，一共是十二兩三錢。”
姜月“嗯”了一聲，從袖口掏出那錠銀子，放在桌面，“那，給你。”
店小二看著桌上的銀子，有些犯難，於是又重複了一遍:“客官，是十二兩三錢，還差二兩三錢。”
“什麼，是說我這錠銀子不夠。”姜月疑惑，這可跟她在電視劇裡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這銀子這麼不值錢嗎，還是這朝月樓的菜太貴。
最後，她把目光鎖定姜月福。兩人默契的交換了著想法。
姜月:這菜怎麼這麼貴？我們吃的是銀子嗎？
姜月福:我哪知道啊。
姜月:讓你點這麼多！
姜月福:還不是你吃得多！
姜月:怎麼辦？
姜月福:我也不知怎麼辦！
經過一番眼神交流，姜月可憐兮兮的掏出其他二十文。
“客官，還差二兩一錢八十文。”
姜月向姜月福使了眼色:快把你身上的銀兩拿出來！
姜月福搖搖頭，捂住胸口。姜月眼睛一瞪，嚇得姜月福立馬將全部身家掏了出來。
店小二看了看零散的銅錢，費了好大勁才數完，繼續說道:“客官，還差二兩七十九文。”
姜月看向一臉無奈的姜月福，只能硬著頭皮說:“小二，帥哥，我今天出門太急，銀兩確實沒有帶夠，要不然先欠著，我改天再回來，將所欠的銀兩還給你們。”
“什麼！沒錢！喲，您不是在耍我吧？”
“不不不，不是沒錢，是沒帶夠錢。”
“沒錢就是沒錢，沒錢你剛才在外頭神氣什麼！”
姜月雙手合十，“拜託拜託，寬限我兩日，我定會將剩餘銀錢還上。”
“護衛何在！將這臭不要臉的乞丐打一頓丟出去。”店小二說完，還嫌惡的拍了拍衣服。
頓時，房裡傳來陣陣哀嚎。
半刻鐘後，兩人已半死不活的橫躺在路中間。
“咦？怎麼被丟出去了？”周胤最先發現姜月和姜月福。
另外兩人也朝窗外看去，心思各異。
“看這鼻青臉腫的，應該是被打了。難道是吃了霸王餐，也不至於，進去前還掏出一錠銀子。”邢元縝託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也許是銀子沒給夠呢？”顧相亭冷不丁的說上一句。
邢元縝眼眸一亮，說道：“這就解釋的通了。”
周胤不由的“噗嗤”一聲，將剛送進嘴裡的茶，吐了出來：“這兩人是豬嗎？剛才那錠銀子足夠七八個人在朝月樓飽餐一頓了，他倆究竟是點了多少菜，銀子才不夠花。”
見姜月和姜月福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周胤有些於心不忍，大喊道：“嘿！小乞丐！”
姜月左右看了一眼，指著自己鼻子問道：“叫我？”
“對，就是叫你！”周胤隨手掏出一錠銀子，朝著她晃了晃，說道：“接著！”
顧相亭剛想制止，“殿下，不可！”
那錠銀子就已經脫手，從窗外扔了出去。
“銀子，有銀子！”
“都別搶，我的，這是我的！”
銀子還在半空，就有一群人瘋狂的朝姜月和姜月福圍了上去。
待眾人散去，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姜月和姜月福，而那錠銀子，早已不知所蹤。
周胤看著慘不忍睹的場面，訕訕開口：“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