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單刀赴會

姜月送走幾人，急忙找到阿布。

“阿布，你去給我打探一下，成起幫一般什麼時候，在哪裡召集眾人開會。”

阿布隨口道：“嗨，這哪還需要打探，我不就知道麼。”

姜月笑道：“真的，快說與我聽聽。”

阿布緩緩道來：“每月十五辰時，成起幫都會召集眾人前往城外五里蓮花山上的觀音廟上香。巳時，就會在山下的一片空地上召開幫會。這算算日子，再過兩天，就是十五了。”

阿布總覺得姜月此刻讓他打探成起幫的訊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遂問道：“姜姑娘，你打探成啟幫的幫會做什麼？”

姜月給了他一個神秘的微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十五這天，天還未亮，姜月就起來洗漱。

然後拉著姜月福匆匆出門，姜月福問她什麼事，她也不說。

到了蓮花山腳下，姜月才開口道：“阿福，你先去躲著，待會我要是有什麼事，你就跑去報信，讓官府的人過來抓人。”

姜月福一臉驚訝，“丫頭，你這是要幹什麼？”

姜月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姜月福有些著急，又問：“到底什麼事，你快跟我說說，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眼看山上一群人正慢慢走下來，姜月著急的推了推姜月福，“快，快去躲起來，他們來了！”

姜月福就是站著不動，說：“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走！”

姜月拗不過他，急忙開口說道：“好，我說，我打算等成起幫的人下來，和他們談筆生意。”

姜月福大叫：“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阿成做事是出了名的狠辣，你想跟他談生意，要是失敗，怕你是吃不了兜著走。”

姜月說：“你放心，我有信心，你聽我話，快去藏起來。”

姜月福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去，倒是你，快跟我走。這麼危險的事，你居然敢一個人幹，丫頭，你可真是大膽呀！”

姜月一笑置之，這種事，她穿越前可沒少幹過，哪次見客戶不都是一個人去，這膽量自然就鍛煉出來了。

她不想跟姜月福扯太多，直接威脅道：“你要是不聽我的，把今天這事搞砸了，往後兄弟們怪罪起來，別說我不幫你。”

姜月福想想，還是搖了搖頭。

眼見成起幫的人越來越近，姜月再次推了姜月福一把，“快走，他們下來了！”

姜月福也深知姜月的脾性，她要堅持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要是這次搞砸了她的計劃，估計下次還得再來一次，索性就讓她去吧。

姜月福眉頭一皺，腳一跺，“哎呀”一聲，這才離開。

眼看著姜月福消失，姜月這才鬆了口氣。

不等她回頭，背後就一個聲音響起，“喲！這不是姜姑娘嗎？你為何在此？”

第二個乞丐問道：“是？過來投誠的？”

第三個乞丐一副瞭然於心的說道：“不用問，肯定是來投誠的。”

第四個乞丐哈哈大笑：“既然是姜姑娘過來投誠，我成起幫必然是歡迎的。”

站在阿成身邊的乞丐問：“老大，您怎麼看？”

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連阿成都信以為真，他淡淡開口：“既然姜姑娘想要加入我成起幫，我阿成哪有拒絕的道理。阿林，把刀拿出來，按規矩辦事？”

姜月一聽拿刀，嚇得連連後退：“別，別，咱是文明人，還是不要隨意使用暴力的好。”

叫阿林的說道：“姜姑娘別怕，只是滴血為誓，割個手指就好。”

說完，就朝姜月走了過來。

姜月眼見誤會大了，立馬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我不是來投誠的，我是來和大家做生意的。”

眾人聽了，是一臉茫然。姜月此刻覺得眼前有一群烏鴉飛過，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

阿林看旁邊的阿成黑著臉，立馬喊話：“大膽，你知道站在你對面的是誰嗎？竟敢戲弄我們老大，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阿成陰沉著臉，說道：“姜姑娘，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說是來投誠的，剛才的話，我就當你沒有說過。我成起幫還是敞開大門，歡迎的你加入。”

姜月訕訕笑道:“成哥，我確實是來談生意的。”

阿成閉眼睜眼間，一抹寒光閃過，“阿林，把她綁了！”

“慢著！成哥，我孤身前來，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你且聽我把話說完，再動手不遲！”

阿成強忍著怒氣說:“好，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麼花樣。”

姜月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成哥，我知道，這段時間，因為你的兄弟討不到銀兩和吃食，讓你誤認為是我的人搶了百姓原本要給你們的施捨。至此，就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把我們當做成起幫的假想敵。”

阿成不語，姜月接著說:“可我想說，你錯了，其實真正的敵人不是我們，是你們自已。是你們固步自封，只知道墨守成規，而不懂得做出改變；是你們自以為是，只知道把問題推給他人，而不懂得自我反思。即使沒有我們，時間久了，你們照樣無法在陵州立足，甚至比現在更慘。所以，與其天天盯著我們，砸我們場子，不如想想，如何打破現狀，讓成起幫的弟兄過得更好。”

阿成淡淡開口:“說完了嗎？”

姜月嚥了咽口水，繼續說:“其實，成哥，我想說的是，與其兩敗俱傷，不如我們合作。我可以為成起幫出謀劃策，幫你把這幫兄弟培養得和我的人一樣，個個都有謀生技能，個個都能實現溫飽。但前提是，往後你們不能再找我的人麻煩，還有，你們的收入必須分我三成，如何？”

姜月終於說完，她本以為，自已的計劃定能讓阿成心動，雖不至於讓他立馬答應，可至少也會考慮考慮。

可阿成卻只是冷冷開口:“阿林，把她綁了，丟河裡餵魚。”

姜月懵了，阿成的反應著實超出了她的預想。

見阿林朝已經朝自已走來，姜月仍抱有一絲希望，她快速的說:“阿成，我看你就是自私，你就是怕日子久了，兄弟們不會跟你一條心，怕我危及你的地位！”

見阿成無動於衷，姜月又對其他乞丐發起攻勢，“兄弟們，難道你們還想像現在這樣，每天渾渾噩噩、沒有尊嚴的活著，寧願做一輩子乞丐，過食不果腹、居無定所的日子，也沒有勇氣接受改變，嘗試新的人生嗎？”

“你們看看阿成，他只顧自已的利益，根本不顧你們死活，跟著這樣的老大，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眾人看了阿成一眼，又默契的低下頭，沉默不語。

姜月又喊:“阿成，他們怕你，才不敢反抗，有本事，你讓他們自已選擇，讓他們自已選擇去留！”

阿成對阿林做了個停的動作，隨即開口:“姜月，今日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阿成高喊:“眾人聽著，今日，但凡想要離開的成起幫的，我阿成絕不阻攔。但是，離開了成起幫，往後就絕不再受我成起幫的保護。還有，你們要想跟著姜月，我也絕不阻攔，但是，只要我阿成看到你們同她的人一同在街上賣藝，那就是我阿成的敵人，就別怪我翻臉無情，砸你們場子！”

阿成又接著說:“言盡於此，你們要走的，現在就可以出隊。”

眾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就是沒有一個敢站出隊伍的。

此時，卻見離姜月最近的阿林站出來說話:“老大，我的命是你救的，別人怎樣我不管，反正我阿林這輩子只認你這個老大，我阿林哪也不去，誰也不能挑撥我們的關係。”

聽了阿林這番慷慨激昂的言辭，第二個乞丐站出喊話:“誓死追隨老大！”

第三個乞丐接著喊道:“對，誓死追隨老大。”

接著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最後是眾人齊聲，響徹雲端。

阿成喊了聲:“停”！

他站在眾人之中，用王者般的姿態傲視群雄，轉而蔑視的看著姜月，“聽到了嗎？姜月！”

姜月無力的站在原地，用無聲回應著阿成的話。

阿成並沒有因為姜月遭受打擊而心軟，而是繼續對阿林說道:“阿林，一切照辦！”

阿林收到命令，果斷上前，手剛碰到姜月的肩膀，就見一個不明物體，“咻”的一聲來到他眼前，以閃電般的速度在他額頭彈了一下，待他反應過來，姜月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陣風拂過的痕跡。

一個乞丐悄悄的問:“剛才你看見了什麼？”

另一個乞丐茫然道:“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