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乞丐太難教
第二日下午，姜月早早的就在外面候著。
眾人到齊後，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清了清嗓音，喊到:“眾人聽令，按照身殘志堅組、身強力壯組、小鮮肉組各自排成一排。”
大家不由分說，立馬動了起來，只有兩人站在中間，有些尷尬的問道:“姜小姑娘，我們兩人排哪一組？”
姜月這才想起，還有兩個不在計劃內的，隨即說道:“你倆也組成一組，為第四組，小丑組。”
那兩人像是瞬間找到了組織，快速的站成一排。
姜月看大家如此高效的排好了隊，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為了排練方便，從此以後，我稱呼你們就以代號相稱。”
姜月走到身殘志堅組，走過一個人，就給他定個編號，在身強力壯組和小鮮肉組也重複了一遍。
隊伍編排好了以後，姜月開始進入正式排練，她首先要訓練的就是身殘志堅組，她認為，唱歌是幾個專案裡最簡單的，於是自信滿滿的給大家演唱了一遍《精忠報國》，眾人聽了紛紛鼓掌叫好。
哪知，姜月前一刻還沉浸在大家的吹捧中無法自拔，下一刻，就再一次讓她體會到什麼叫生無可戀。
待大家吹捧完，姜月也正式開始排練，她喊了一聲:“好，安靜。”
片刻，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姜月這才說道:“排練正式開始，現在我唱一句，你們就跟著唱一句。”
眾人紛紛說好，姜月開口唱到:“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眾人也齊聲唱到:“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這不唱還好，一唱差點把姜月給送走了。
五音不全的、嗓音嘶啞的、音色不準的、發音不準的，唱出來可謂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只是剛開始，姜月決定忍了。
於是她強調了一下大家的錯誤，再唱了一句，可大家跟唱的結果還是跟第一次一樣。
這回，姜月也忍了。她想著，畢竟大家都是零基礎學習，學得慢也是正常。
於是，姜月不再是團體教學，而是一個個拉出單獨糾錯。她先是叫了一號，讓他跟著自己唱了一句，隨即開始糾正:“不對，這個不是念癟，是念北，北方的北，江山北望。”
一號也跟著唸了一遍:“癟，癟方的癟，江山癟望。”
姜月愣了幾秒，隨即說道:“好，這個字先見過，下一個，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一號又跟著唸了一遍:“龍起卷，馬長西，劍氣廬霜。”
“不對，不是西，是嘶，嘶吼的嘶，是劍氣如霜，不是劍氣廬霜。”
“西，西口的西，劍氣廬霜的廬霜。”
姜月一拍額頭，無奈喊到:“我的天爺呀。”
隨後，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下心情，接著說:“行了，你先練著。”
緊接著，她又走到二號面前，“你來，你來唱一遍。”
二號自信的說道:“姜小姑娘，剛才你教的，俺都學會了，俺這就唱給你聽。”
說完，昂首挺胸唱了起來:“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
“停！停！停！”
二號聞聲，停了下來，“姜小姑娘，俺還沒唱完嘞。”
“你這，你這調都跑沒邊了，四駕馬車都拉不回來，離譜了，懂嗎？”姜月見他一臉沮喪，又不忍心打擊他的自信心，於是安慰道:“沒事，還有得救，繼續練！”
“是，姜小姑娘，俺一定好好練！”
接下來到三號，三號一開口，就卡了半天，“狼煙……狼煙……起，江……江……江山……北……北望，”
姜月閉眼，忍耐了數秒之後，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我大概知道了，繼續努力。”
後面是四號，這四號更離譜，還沒開口，就先咳了三聲，咳著咳著，又沒忍住吐了口痰，這把姜月噁心的，差點沒把昨天吃的剩飯吐出來。
“咳咳咳，對不起呀，姜小姑娘，我這老毛病了，我……”
“行了，別說了！”
見四號一臉膽怯，姜月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開導，“沒關係，咱有病就去治，我就認識一個神醫，改明天就帶你去，一定能把你治好！”
四號眼神瞬間亮了，“真的！”
姜月點頭說道:“真的。”
四號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隨即又低下了頭，“可是我，我沒錢。”
姜月說:“沒錢，我可以先給你墊著，等你賺了錢之後再還給我。”
四號聽了，既感動又高興，激動的說道:“謝謝姜小姑娘，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定湧泉相報。”
姜月表面樂呵呵，其實心裡卻懊悔不已，為剛才的同情心氾濫，恨不得想抽上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或許，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要在負債中度過。因為前段時間說書的積蓄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現在傷勢還未恢復，根本沒有經濟來源，全靠姜月福看相算命賺了點錢養著。如今居然自不量力的想要幫別人治病，姜月瞬間覺得，自己有些聖母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她自責的時候。她收斂情緒，打起精神，又對剩下的幾人進行輪番檢查。慶幸的是，還是有兩三個發音標準的。
於是，姜月只能調整策略，將原計劃半月出師目標，改成了一月。又對其中幾個發音不準的、跑調的、結巴的逐一做出一套完整的訓練。
面對這麼一群老弱病殘，她沒有更好的辦法，唯有耐心，才是教好他們的唯一手段。
老弱病殘組算是摸底完成，接下來，她也用同樣的辦法去測試其他幾個組。
唯一讓她較為滿意的就是小丑組，傻乞丐的一言一行，都充滿了喜感，彷彿天生就是為喜劇而生，若是畫上妝容，簡直就是小丑本身。
而身強力壯組和小鮮肉組測試完後，姜月也為他們做了一套完整的訓練。
天色漸晚，為了不耽擱他們回去，姜月照常吩咐他們如往常一樣的時間過來，隨即就讓他們離開了。
這天，姜月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要教好這些人，遠比她想的還要艱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