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奇怪的女人
“嗯…”女聲頓了片刻，才繼續道，“我知道了，你先按兵不動等我和團裡的人商量。”
“是。”
另一邊，林草兩人離開那個巷子後便遇見了個孩子，這個孩子此時躺在地上雙目緊閉。
他腦袋上有個貫穿前後的洞，大約兩厘米。
“碰見這種人就拿槍射擊。”特一今天帶的是高溫粒子手槍，槍身用了夢幻的藍白金屬打造，他說著蹲下身手搭在死去孩子的破布衣衫上。
他捏起一角，下方一直被遮掩的東西露出來。林草看這些圓滾滾的銀黑色小球，不自覺摸了摸腰間放的微型炸彈。
好像。他心想。
“這是古火藥，殺傷力不大但能讓你缺條胳膊。”特一專心拆炸藥，他不忘教林草，“混亂之都的小孩一般不會主動湊到咱們身前。”
“為什麼？”林草不懂。
“他們沒錢。”特一把炸藥的殼子丟到一邊專心拆裡面的引線，“我們只接有錢的活。”
“哦。”林草點頭，儘管低頭拆炸彈的特一看不到。
“靠近點，我教你拆這種老式炸彈。”特一示意林草蹲下。
“嗯。”
林草應聲，他身形一瞬間的由高到低，也在這一瞬間“咻”的一聲，模糊的黑影擦過黑色的髮絲，高速摩擦激起火花。
“低頭。”特一察覺到不對，手上拉住林草的手腕，猛的一拉，兩人一起趴在泥濘的地上，隨著身後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他抬起胳膊把林草頭髮上燃起的火苗撲滅。
縷縷黑煙，頂著雞窩頭的林草鼻頭和顎骨沾了泥水，他聞到空氣中的硝煙味，手腕上一直握著一隻手，此時那隻手微微用力，他被拉起。
特一面容罕見的嚴肅，他身後被炸彈摧毀的房屋猶如碎裂的人體，主建材從碎石堆中高高翹起。
“把微型炸彈給我。”特一身體側擋在林草右邊，他們此時站在一處低矮牆壁旁，前方不遠處便是一條巷子，剛剛擦過的微型能量光束來此西北角，具體位置並不明朗。
林草把炸彈遞過去，特一接過按下引爆按鈕往西邊一處格外高大的樓房扔去。
“轟隆——”煙塵漫天，特一趁機拉著林草略過巷子，他腳踩在平滑的牆面，黑色的鞋底伸出兩道銀色鋼刃嵌入牆內，他接力身影瞬間落在牆上狹窄的平面。
林草被他拉上來，特一按著人匍匐在這平面上，兩人就像變色龍身影漸漸與周圍景色相融合。
“滴—滴滴——，喂，聽得見嗎？”
“狙擊手是個被煙霧遮蓋了，巷子那邊有人影嗎？”
細微的電流聲和模糊的人聲，特一爬在林草身上，手肘支著，他聽見這話眼神閃動。
“沒有。”巷子裡這次出現的是一個女聲，很冷冽的嗓音，就像冬天揚起碎雪的厲風。
“艹”
“你們警戒，他們可能還在周圍。”帶著電流的人聲頓了頓，“他們沒那麼好惹，自求多福。”
“喂！，喂喂！”
“垃圾玩意！”“砰——”
一陣聲響，林草想抬眼循著聲音看，眼前卻是一片黑，他的眼在剛剛就被特一捂住，他眨動了下眼睛，睫毛掃過。
掌心輕微的癢，特一暗中觀察巷子下面的人，感受到細微的觸感，他動用精神力傳話給林草。
先別動，會被發現。
……
乖一點，會巡查部給你拿點糖。
……
聽到了，眨眼。
林草眨眼，睫毛掃過柔軟的掌心。
特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目光仍沒有離開巷子裡那群人。
底下大概有五到六個人，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巷子後方有一棟高樓，太陽光照下來形成了一片陰影。
明處的兩男兩女，年齡都在20-30之間，背有些駝。
三角形近似梯形的陰影中剛剛有傳出女人的聲音，被砸落的通訊器就在光與暗的交接處。
特一眯眼，一隻手摸到身後戰術腰帶上的小型閃光彈，他唇瓣有些乾澀，不自覺抿了又抿。
“什麼人！”冷冽的女聲驚疑不定。
特一也在一瞬間投下閃光彈，刺目的光亮都阻隔在黑色半透明的防光鏡下。
他帶著林草縱身越下，精神力綻開尖銳誘人的精神觸手纏繞在四個貧瘠的精神源上，猶如遊蛇捕獵一點點向內勒緊。
“別動！”特一在發覺自已的精神力無法入侵陰影中人的精神海時就拔出了臨時放在腰間的手槍，藍白的銀光流動，槍身是仿古的長槍管，下方還墜這一個熱能鎖定儀發出細微的十字紅光。
他左手舉槍，右手把林草推到身後，背後的肩胛骨如展翅的蝴蝶，脖頸間的動脈輕輕跳動，伴隨著心跳，特一開了第一槍。
流動的白色光束如流星衝進陰影，一剎那，陰影隨著能力的子彈的揮發而消失。
林草防護頭盔下的耳朵動了動，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從右方聽到腳步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趴下！”林草沒有聽錯，他右側距離一米處的確站了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女人，烈火般的酒紅長髮，她穿著緊身皮衣，脖頸，大腿，小腿都綁了鑽孔皮帶。
一發銀白色流光的子彈劃過臉頰直奔女人，林草身後特一面色難看。
“砰——”清脆的子彈與堅硬物體的碰撞聲，林草周身升起淡藍色光暈，女人本來就因被人落井下石而難看的臉色加重。
特一倒是鬆了口氣，他把林草拉到身前把人圈到懷裡，差一點差一點就看不到它了。他同時也覺得自已關心則亂，忘了林草有異能。
與其同時另一邊，女人輕巧躲過射來的銀白光束，她盯著特一，視線強烈。
特一與她目光對上時，她開口道，“我們實力相差不大，我沒累贅拌著，你有。”
特一握著槍，槍口對準女人，他輕笑，“我有武器，他可以自保，而你只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