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還教不得你了!”康寧郡主將手中茶盞重重一放,茶水四濺。

“來人,給本郡主打!”

“夠了!”永安侯黑沉著臉,眼中怒意翻湧。

被他這一聲喝斥,正躊躇不敢上前的丫環婆子嚇得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動彈。

“岳父岳母,你們也看到了吧,她就是這麼對我親生女兒的!”

“棠兒回府當天,她連面兒都不見,就讓人領去棠風院附近那座偏僻破敗的小院,什麼傢俱物什、細幔暖帳、衣裙首飾,一樣都沒給。”

“雪兒帶著兩箱舊衣裙舊胭脂舊首飾去耀武揚威,還讓人砸棠兒的道壇。”

“這件事府裡下人都知道,還驚動了順天府尹和楊御史前來,當時我們三人都在那院子看過那兩箱東西的,可不是胡說。”

“雪兒做下那些無禮之事,我身為父親、家主,難道不該罰?結果郡主當晚就和我吵,第二天就帶雪兒去了誠王府!認親宴當天快開席了才回來!”

永安侯趁機告狀,也是暗示誠王府對雲棠的冷落,但這些話也只能點到即止。

“雪兒犯錯,我也只是禁足、罰抄幾篇《道德經》而已,從未打罵過她,她在府中一應生活從未改變過,就這她還委屈!”

“你們再瞧瞧郡主是怎麼對待棠兒的,張口就讓掌嘴!”

“這是教規矩?這是跟孩子有仇吧!”

永安侯不停地說著,很是氣苦。

誠王被女婿這番控訴也弄得面上無光,板著臉坐在那兒一聲不哼。

誠王妃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再看向站在那兒的小道士……她的親外孫女。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點緩和氣氛的話,一時間又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雲棠雙手攏在袖中,一臉淡漠地看著上首坐著的幾人,沒有再說話。

剛才她就是故意的,她可不想上來就要與這些人虛情假意地寒暄親情,顯得他們多慈愛似的。

最後還是誠王妃開口了,她看一眼廳上站著的這麼多人,一臉和藹地笑道:“孩子們這是剛從齊王府回來吧?”

臉色沉沉的江彥軒這才開口說明來意。

“回外祖母,正是,弟弟妹妹們聽說外祖父外祖母在錦華棠,便來拜見,只是……”

江彥軒說到這裡,也不滿地看了還在一臉委屈不安的江映雪一眼。

餘下的話雖未說出,但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他是認同雲棠剛才那番話的。

“好了,雪兒是無心之失,就不要一直揪著這事兒了。”

誠王妃不悅地瞪了江彥軒一眼,隨即又恢復了笑容看向其他人。

“你們的孝心,外祖母都感受到了,天兒晚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

誠王妃笑著又道:“過兩天你二舅母要辦冬宴,你們都去玩兒啊,到時請柬會送到二夫人、三夫人手中。”

江彥軒正要應聲,雲棠卻突然開口了。

“大後日是衛國公府老夫人壽宴,再過兩日是靖北將軍府長房嫡孫滿月宴。”

別的且不說,這兩件事都很重要,順便也是提醒誠王妃,臨時幫自已兒媳設宴請客,至少要避開這兩個日子。

而她的話不說誠王妃詫異,就連誠王都抬起了頭看向她。

“棠兒提醒得是,外祖母要回去問問你二舅母,日子是哪天,你二舅母應該不會這麼大意。”

誠王妃沒有當面問這是不是雲棠,也沒有別的寒暄而直接從設宴這件事說起來,與雲棠就像原本就是一家人很平常的對話。

雲棠也沒頂撞她,只是笑了笑又不說話了。

誠王妃見雲棠雖不拘謹但也毫無初見外祖母的激動、不安的情緒,甚至眼中毫無波瀾。

誠王妃忽然扭頭對身邊的大丫環交代了一句,那大丫環連忙走出去,不一會兒領著幾個丫環端著托盤走進來。

有兩個托盤中都放著一對鏤花金手鐲,其他托盤則放著幾方形狀精緻的硯臺。

誠王妃歉意地笑道:“今兒來得匆忙,沒能給你們準備像樣的禮物,望你們不要介意,都拿著吧。”

誠王妃的話說得很是隨意又客氣,畢竟她是長輩,來了府裡給晚輩們禮物也在情理之中。雲棠不也給皇子公主們都送了禮物麼。

只是,其他人都沒有動,四姐妹甚至還往雲棠身邊靠了靠。

最後是江彥鈺上前行了一禮,說道:“長輩賜,不敢辭,晚輩就代弟弟妹妹們領下王妃的賞賜了。”

江彥鈺是三哥,是二房嫡長子,現在是大房的長輩賜禮給他們,他可以代表二房和三房的弟弟妹妹出來說話。

若是直接拒絕,只會讓誠王妃難堪,加深矛盾罷了。

不過是金鐲和硯臺,還能比大妹妹送給他們的禮貴重麼,收就收了,回頭若要去誠和郡王府赴宴,讓母親多準備一些登門禮便是。

有他出面,其他人也連忙行禮道了謝,多餘話是半個字也不敢說。

拿了東西,目光便全部看向了雲棠。

雲棠回看了他們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們可以告退了。

剛才這些禮都是有數的,並沒有雲棠的份。

江彥朗雖站在旁邊,但也是沒有的,顯然就是給侯府二房和三房的孩子們準備的。

於是眾人知道,他們來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還要去松鶴堂呢。

等他們行禮告退,江彥朗沉默著也打算離開,誠王妃卻是叫住了他。

“朗兒,你都許久沒去看外祖母了,最近很忙嗎?”

“回外祖母,最近一直在尚書房讀書,下了學也在三皇子那兒與大家一起抄寫道經、背道經。”

江彥朗走回來,低著頭回道。

這時,大丫環又領著幾個丫環走進來,一隻托盤上放著兩塊玉佩、一隻托盤上放著一對玉鐲、一隻則是放著一套金鑲玉頭面。

“那兩塊玉佩是給你們兄弟倆的,玉鐲和金頭面是給棠兒的。”誠王妃說道。

“多謝外祖母。”江彥朗行禮道謝,卻沒有伸手去拿。

江彥軒卻是先看了雲棠一眼,暗示她收下禮物。

雲棠笑了笑,一揖道:“多謝王妃,貧道卻之不恭了。”

江彥朗盯著地面的眼睛抽了抽,心道:又來了!

妹妹曾說過,與外人說話向來如此。

所以,妹妹是將外祖母當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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