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鬼子 陰謀得逞

灤河,沙灘地界兒,日本鬼子用槍逼迫人群,集中在一起,德友,那悅等人也在其中。

人群外圍,一圈兒鬼子,手裡端著槍,隨時做著槍擊準備。黑黝黝的鋼盔,明晃晃的刺刀,在陽光的直射下,賊亮賊亮的,一股股的殺氣,壓抑人們喘不過氣來。

囚車緩緩而來,鬼子把惠子,押下囚車,又把她吊在空中,腳下立著圓筒——滾木籠,滾木籠內,滿滿的釘子,尖尖的,密密麻麻。

廣場上空,空氣凝固了。有人哀聲嘆氣,有人雙手抱著肩膀,低頭不語。德友等人都瞪直了眼睛。

小林一郎把軍刀立在腳前,雙手戴白色手套,故意拖延時間,好像等什麼人似的。他巡視人群,看到張君在現場,狡猾目光裡,透出一種難以捉摸的神情。待了好長時間,小林一郎一隻手離開軍刀,向前上方揮手,然後衝著小福兒擺擺手,擺擺腦袋,意思是時間到了!

小福兒打破沉靜,拉開了嗓子,站在一旁振振有詞:

“破壞王道樂土,東亞共榮,破壞滿洲治安,這就是下場,只要反抗皇軍,結果都是這樣。”說著話,來回遛了幾步,看看人群,把手一舉,大聲喊了一聲:

“行刑!”小幅兒不知道,小林一郎安排的一場戲。一本正經地大聲嚷嚷,刻意在人們面前顯擺自已。

劊子手把吊起的惠子,放到圓筒滾木籠裡。(據載,這種刑具,美其名曰‘滾繡球’。把人放進去,滾動,釘子扎,血流過多致死。)

張君沉不住氣,撐不住了,看著還沒滾木龍放倒,沒滾動木籠。一股怒吼,火山爆發似得,喊:

“住手!”

喊過之後,張君疾步走到小林一郎面前,大聲嚷嚷:

“她從長春來,不出門,咋就是抗日分子了!”

張君不知道是小林伊朗的詭計,火氣無法壓制,沒在乎小林一郎,是日本人這一帶的頭頭。

“有訊息說,她與黃穗兒鎖子有關。黃穗兒鎖子是,反日分子做聯絡的信物,是反抗大日本皇軍的組織,是聯絡反抗分子的接頭信物”。小林一郎把惠子彙報的,知道的,一點點黃穗兒鎖子情況,咋咋呼呼地都說了出來。

其實,小林一郎想弄清楚,黃穗兒鎖子是不是信物,張君六十大壽,王爺送張君黃穗兒鎖子,他親眼所見。格格的黃穗兒鎖子,他不知道啥情況。小林一郎眼睛盯著張君,想從張君的臉上,找出答案來。

張君一驚,黃穗兒鎖子作用,小林一郎知道了,他有黃穗兒鎖子,小林一郎知道的,還拿在手裡看了呢?這會兒說惠子與黃穗兒鎖子有關係,這不是扯淡嗎!難道他要的是,格格的黃穗兒鎖子,張君心裡,暗暗吃驚,心裡嘀咕:

黃穗兒鎖子,與惠子有沒有聯絡?張君是知道的,聽小林一郎這樣說,心裡似有所悟:小林一郎是在咋呼呢?既然是咋呼,索性就讓它去咋呼吧,反正民間及市面上,這些東西多得是。把惠子救回來再說。

張君不知道惠子真實身份,想到的是,惠子是格格身邊的人,格格有孕在身,不能讓惠子有事兒。為格格,救惠子,更是為了未來的孫子。

“我不管那些!她在我家,很安穩,有事兒我承擔。”張君快言快語,直截了當地說。

“要擔保,惠子沒事兒,你把黃穗兒鎖子拿給我。另外你不要在家,沒完沒了的休息,縣長該做的事兒很多的。”小林一郎看計劃好的,一步步地實現,心底暗自高興。

“惠子是格格帶來的孃家人,她的事兒,不能不管,那個玩的物件,我給你找。”張君滿口應承。

“她是你兒媳婦的孃家人,把他接回去,給你面子,你擔當的事兒,說話要算數的。”小林一郎小眼一眯,狡猾的目光,飄向張君。

“我答應你,你放人吧!”張君答應的痛快。

其實,張君答應小林一郎,有道理,鬼子知道黃穗兒鎖子事兒,未見得黃穗兒鎖子底細。把柄讓日本人抓住了,阿顏王爺性命不保,張家也是一樣。這麼大家業,張君心痛。主動說明黃穗兒鎖子是個物件,誰都能做的普通物件。把黃穗兒鎖子,送給小林一郎,讓他信服,絕處逢生,化險為夷。

老謀深算的張君,看透這一切,做出的決定,小林一郎看不出來,德友也被矇在鼓裡,別說其他人了。

惠子抬回張家大院。大院的人都去看她,看她受傷的樣子,同情,心痛,氣憤。恨鬼子,心狠手辣,使出損招的刑具,折磨人。

一個姑娘,無故折騰成這樣子,張君著急,拿出祖傳刀傷藥,讓下人給惠子敷上,格格確接過了刀傷藥,小心翼翼的,為惠子擦拭著。

惠子受傷,雖是皮外傷,疼的很厲害。痛苦中,想張君冒死相救,拿出刀傷藥,格格親自為她擦拭傷口,敷藥。細心照顧,心裡不由地產生感激之情,說不出的滋味兒,感覺,讓她心裡更加難受。

自從離開家,沒有人對她這樣好過。皮鞭,囚車,滾木籠。種種印象,歷歷在目,特勤處特工,沒經過特殊訓練的她,淚水悄然落下,心裡一陣陣翻滾,愧疚感,油然而生。

德友很冷靜,知道父親拿黃穗兒鎖子,換回惠子,有老人家的想法,可是黃穗兒鎖子的重要性,父親知道的。難道父親是在,利用矛盾,化解矛盾,利用矛盾,大膽而進,利用矛盾,求化險為夷?這是險著呀?再說,小林一郎對這事兒,知道多少,與惠子不無關係,不然,小林一郎咋知道黃穗兒鎖子秘密呢?張家大院出賣黃穗兒鎖子的,唯一值得懷疑的,該是惠子。

想著惠子,德友納悶,都是日本人,咋這麼狠。小林一郎下毒手,說惠子是反日分子,肯定有文章?

肯定之肯定,就是否定,鬼子這樣做,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明惠子,有背景?德友肯定了惠子身份。找趙先生,把黃穗兒鎖子事兒,諸多疑問,講了一遍。

趙先生對德友分析,給予肯定。同時告訴德友,黃穗兒鎖子是人們喜歡的把玩物件,滿人在腰間掛著的習慣,遂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拿它當做把玩物件,現在很多貨郎攤,都有出售,如果黃穗兒鎖子的功能,滿清後裔人人遵從,個個努力,東三省是大清的發源地,日本鬼子快要完蛋了。無論小林一郎,怎樣折騰,都阻擋不了,失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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