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幾人來到那停車的小院時,車馬卻被人圍住,而圍住它們的正是剛才反應不對的幾個下人。
“果然事有蹊蹺。”
“讓開!”雪慕血冷聲呵斥,只是幾人不讓,反而圍上來:“大奶奶吩咐,來了貴客要好生招待。”
“我說讓開!”
“大少爺,您不想讓客人覺得我開山雪氏不懂待客之道吧?您說是吧?”
“你跟他們廢什麼話?”林道韻抬手一道清風拂過,幾人昏死倒地,凡人怎麼擋得住仙人?
接著樟葉人駕車帶幾人往街口走去,結果街口又圍上來幾人攔住他們。
不等雪慕血出面,林道韻揮手幾人便倒。
黑馬拉著低調的豪車走上大街,往通向鼎豐城西城的驛道駛去。
“好了,說說怎麼回事吧。”
“是,林閣主。此事說來已經發生幾個月了,六月後,皇帝出宮選妃,當時來了北城就看上了翠翠,然後她就被皇帝抓去當了妃子。”
”切~我以為什麼呢,這不是享福去了嗎?”
“對呀對呀,父皇雖然很渣,但是不會兇的。”
“你們……呃,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想帶她走入仙途結為道侶的!”
“不是!老雪你動情啦!你忘了我們哪裡來的嗎?”
暔幕貼在雪慕血的耳邊用最小聲的聲音道,究其原因還是有林道韻這麼個“原住民”在場。
只是……林道韻還是聽到了,但是無所謂,管你是狸貓換太子還是別的什麼,反正現在都是造物仙庭的弟子。
“我……”雪慕血知道現在不論他作何解釋都那麼蒼白無力,畢竟那可是白月光吶,動情不是必然嗎?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安排好家中事,道完別之後和這個家的因果基本上就斷了,現在就剩那個翠翠還要處理。”
林道韻把玩著手中的茶盞,不過其實他已經知道了問題答案。
“林閣主,我要去救她!”
“她又沒遇險,救個毛啊。”暔幕白了他一眼。
“可!”
事實也確實如此,人家現在可能活得還更好了呢。
“呵。”林道韻輕笑一聲:“別忘了你們現在都是仙家弟子,為築道臺了卻心事,不論要要做什麼,都只要這一理由就夠了。”
雪慕血看向林道韻,簡直像是看到了英雄。
暔幕切了一聲:“哼,到時候你去強闖皇宮靈力用完了看誰幫你。”
“為什麼要強闖?”李允萌適時出聲“有我在皇宮不是自由進出?”
“額,忘記你還是個公主了。”
“你能不能讓你爸把翠翠還給我?”
“我跟他不熟……”
“……”
“怎麼了?宮裡很亂的,他老婆有百來個,我有上百個兄弟姐妹,能見他一面都不容易。”李允萌理所當然地說著,事實也是如此。
“沒關係,如果你們解決不了,大不了就是我耗費點靈力罷了。”
林道韻手指輕輕敲擊桌面,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雪慕血好像又一次看到了英雄。
“所以我們現在是去皇宮搶人?”暔幕撥開窗簾,看一眼窗外的日落光景,黃土原的日落平平淡淡並不好看。
“你家不是更近嗎?順路先去解決你家的事。”
“我……其實也就放心不下老頭子,回去遠遠看上一眼就夠了。”
“還是別留遺憾,到時候道臺難築還要回來才麻煩。”
“謝林閣主提醒。”
暔幕看著窗外太陽緩緩落下地平線,這仙修的好像沒自已想象的開心,至少這段分別並不令人開心。
對於斬凡塵一事,或許只有李允萌這樣生活在沒有感情的後宮之中的人才能毫無心理負擔地面對,甚至無需斬凡塵。
馬車勻速前行,又一座大城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這是全鼎豐國最大書院傾世書院之所在——鼎豐城西城。
暔幕剛出襁褓便被遺棄在了傾世書院的門口,好在書院裡的暔先生收留了他,後來靠著穿越者的早智,暔幕活得倒不錯。
暔幕讓幾人在城外等待幾刻便好不用隨自已進城,雪慕血本就沒興致自然同意,李允萌也因為懶得動而選擇留在車裡陪雪慕血。
可林道韻卻說想要見識見識凡間書院選擇和暔幕進城。
入城要有通關文牒,林道韻本想著靠些仙家手段偽造一份,好在他們在城門口遇到了暔幕在傾世書院的先生正要入城。
“金先生。”
暔幕對著那朝他們迎面走來的身穿白褂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行拱手禮。
林道韻順著他行禮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到那金先生。
金先生在林道韻的眼中染著一抹白光,那是浩然正氣,只有儒道中人才能修成。
但它現在居然出現在這個凡俗間的教書先生身上,看來傾世書院並不只是一個書院那麼簡單。
林道韻突然來了興趣,決定去調查調查其中秘密。
金先生原本正焦急地往城內趕去,突然被攔下本想發作,卻見是自已的學生。
“暔幕?你不是外出遊歷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快快快,快隨我回書院!”
金先生扶了扶眼鏡,拉著暔幕就要進城。
金先生向來以“靜”聞名,是傾世書院所有先生中心性最穩的一個。
暔幕看他焦急的樣子便知肯定有事發生,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回頭看一眼林道韻,林道韻卻擺擺手示意他去,而後一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