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一個高個兒消防員走出更衣室，表情很不友好。
“他是不是對我有看法？”雲楓問。
小海知道那人是憤青，平時說話看問題都挺極端。
“別理他。”說完，小海帶雲楓去辦公室。
經過一個大廳，裡面就是隊長辦公室。
隊長見兩人來了，露出嚴肅又關愛的神情。
“大家都是平等的，一切都可以重來！”隊長意味深長的說
雲楓尷尬的笑笑，不好亂說話。
隨後十分鐘裡，隊長給雲楓生動的介紹起隊裡一牆的榮譽，尤其是他們幫助刑滿釋放人員重返社會的事蹟。
說到動情處還不時給雲楓眼神，鼓勵雲楓積極改造身心。
“以後你就定期來參加我們的訓練，身心一起鍛鍊。”隊長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去訓練吧!”
雲楓還能怎麼樣的，木已成舟。
接著一週裡，消防員操練時，雲楓就在一邊做體能訓練。
別人跑十公里，他就跑三公里。
別人做１００個俯臥撐，他就做３０個。
別人爬繩子上四樓，他就在樓下收拾道具……
也是在這段時間，他真切的體會到消防員真的是要求專業和體力並重。
小海雖然是隊裡年紀較小的，卻處處爭先，難怪一身肌肉梆梆的。
第二週，雲楓如約來訓練，原本每次都在的小海，卻沒有出現。
等訓練結束，他才從隊友那裡問出來，小海因為違反紀律被處分了。
雲楓有些吃驚，小海不像會做出格的事情的人，於是決定去問個明白。
來到小海的房間，雲楓就看到小海臉上有挺大一塊淤青。
“你咋了？”
小海見海生出現有些意外，趕忙背過身去，說：“沒什麼。”
雲楓走過去，看到淤青處沒有破皮，不像是摔倒，更像是撞到東西，或者被打到。
“跟人打架了？”雲楓問。
小海不說話，看著地板，嘴唇閉的緊緊的。
“你要不說我去問隊長了。”
“別去！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小海攔住。
“那你說。”
“我不是打架……是他太過分了！”小海說的時候明顯還在生氣。
“誰？”
“你也不認識。”
“那個大高個？”雲楓問。
小海一愣，隨後點頭。
那個大高個好幾次在人後說雲楓是兔兒爺，語氣裡充滿鄙夷。
雲楓其實早就有所耳聞，只是因為事情原本就是個誤會，他也沒放在心上。
說實話，雲楓心裡暖暖的，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弟弟居然會為了這個跟人起衝突，看著小海臉上的淤青有點內疚。
“他就是嘴臭，以後別為了這個打架，不值得。”雲楓說。
“不行！他就是不能說！”小海憤怒的回答。
雲楓起身去拿了杯水給小海，先讓他冷靜一下。
過了一會，小海說起一個陳年舊事。
小海有一個發小，年長他幾歲。因為發小高中時輕信他人，被帶去偷東西，被村民發現，打斷了一條腿。後來即使改過自新，也依然被流言蜚語攻擊，只能一直躲在家裡，書也讀不下去，最後成了廢人。
這就是小海如此氣憤的原因，他覺得給人重新來過的機會，因為誰都有犯錯的時候。
雲楓看著小海臉上的淤青，那是為了保護他才承受的，心裡五味雜陳。
這時，氣氛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你陪我去運動吧，我今天沒訓練呢。”小海提議。
“沒問題，我奉陪！”。雲楓笑著說。
“不怕累了？”
“哥就沒怕過！”雲楓說，“說吧，練什麼？”
“負重摺返跑。”
“你背得動我嗎？哈哈。”雲楓看過消防員練這個都是揹著人的。
“切，你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你別亂動就行了。”小海意味深長的說。
雲楓話都說出口了，肯定答應了。
結果小海一背起來就不放，瘋狂的跑了好幾圈，大概是因為心裡有股氣要發洩，所以雲楓也不阻止，就讓他這麼一直跑。
停下時，雲楓的衣服都被小海身上的汗水浸溼了。
這時路過幾個剛出警回來的隊員，正要去洗澡，對他倆喊道：“走，一起洗洗。”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雲楓和大多數消防隊員都混了眼熟。其實大多數人都挺友好的，那個大高個兒只是個例，隊長也批評過，現在收斂多了。
小海直接答應了，拉著雲楓就往浴室走。
一進浴室時，雲楓就傻眼了。
碩大的空間裡空空蕩蕩，淋浴頭之間只有一塊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擋板。
小夥子們大方的除去衣物就開始洗，全然不顧愣在外邊的雲楓。
這對於南方人的雲楓來說也是全新的體驗。
“哥，你想啥呢？來洗呀。”小海問。
“我，沒怎麼出汗，呵呵。”
“咦，我都聞到餿水味了。”小海皺眉說。
“我先回家了……”
“欸！欸！兄弟們，這裡有個逃兵！大家快抓住他！”小海大叫。
頓時所有的小夥子像野人一般衝向雲楓，熱情的幫助他卸下所有防禦，全然不顧淒厲的求饒聲，把人抬進了浴室……
那天晚上十點多，雲楓手機響了，是小海發來的資訊。
向陽花：“哥，咱們扯平了。”
雲楓：“？？”
向陽花：“下午我揹你的時候，我感覺到你身體上的一些異常，嘿嘿。”
雲楓愣了一下，臉就熱了。
折返跑的時候，小海背起雲楓跑得飛快，雲楓只能緊緊的趴在小海背上。
又因為兩人身體貼得近，一路跑一路顛，雲楓難免失態。
那時小海也不說，雲楓還以為沒被發現，原來留到這個時候了。
雲楓：“你是故意的吧！”
向陽花：“明明佔便宜的是你，怎麼能怪我？”
向陽花：“哈哈哈。”
雲楓無語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不過見小海那麼開心，他也跟著開心。
雲楓忽然冒出想到一個事，就試探的問：“問你個問題，假如我說我其實沒有做過那行，你會不會生氣？”
發過去後，雲楓內心緊張萬分，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小海的暴怒……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覆。
向陽花：“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知錯能改就行。”
沉默……
小海居然以為在開玩笑。
雲楓：“我只是在KTV做前臺，你相信我！”
向陽花：“哥，我相信你之前都是被逼的，現在都過去了。”
向陽花：“好了，我要休息了，晚安。”
雲楓看著螢幕，內心無奈又有些內疚。
他覺得小海被處分，即使不是自已造成的，也脫不了絕大部分干係。人家一片真心在維護他，幫助他，可真相卻只是一場誤會……
雲楓想，只能以後再找機會解釋，現在就當去消防隊健身，正好可以減減肥，而且和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一起運動更有勁。